段鶴野心裡的想法一瞬間翻湧而起。
不過想到自己眼下的困境,外有太子這個強敵時刻威脅,皇位之爭動輒傾覆。
心裡涼下一半。
雲初月沒有繼續開口。
三人看似乎沒有殺手繼續出現,微微放下警惕。
城門已關。
這個時候回去說不定路上還有可能有埋伏。
三人暫時在城外找了個破廟。
段大成的傷自己找了個地方上藥,他被砍了一刀在右臂上,隨身帶著金瘡藥。
雲初月摘下幃帽,和段鶴野圍著火堆麵對麵而坐。
誰都沒有說話,段大成難得有眼色,沒有往前湊。
破廟很大,段大成找了個角落鋪上些許乾草閉眼裝睡。
段鶴野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雲初月。
透過影影綽綽的火光,她的麵容被火光照耀的溫暖,柔和。
“雲姑娘,多謝!”話畢,率先低頭紅了臉。
雲初月還沒說什麼,剛開口要說出自己準備好的台詞,說明自己為什麼會武功,為什麼會來這。
到嘴邊的話轉了一圈,“不客氣,將軍之前也曾幫過我們晚江樓,按理來說上次搜到細作,晚江樓是必須要貼上封條的。”
段鶴野低微微笑,淩厲的五官好似冷硬的冰霜化開一樣,冰雪瞬間消融。
他的表情此時異常溫柔,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雲初月目光微微有些怔愣。
不得不說他長相很符合他的胃口,兩人的體型差也很帶感。
她都可以想象得到男人這具強壯身體之下的爆發力。
她或許會站不起來吧。
段鶴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感覺到她看過來的目光,脊背不由微微挺直。
“月姑娘,你在看什麼?”他語氣中透露著緊張。
雲初月輕笑,“沒什麼,隻是覺得現在有些像是做夢,我們兩個身份天差地彆的人在這裡相遇,還一起打了一仗,要是之前,從來不會想到如此。”
段鶴野聞言卻心中有些想法,這是不是說明一切都是緣分?
“月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身份之差隻是彆人言說,在我眼裡從未看輕姑娘,真的!尤其是月姑娘身懷武藝,或許還在我之上。”
聽到她的話後,他心中一陣針紮似的。
身份都是不能自己選擇的,他在邊關戍守多年,對此頗有見得。
邊關優秀的子弟很多,可是卻沒有機會往上走,全都隻因那一層身份就被限製的死死的。
“謝大將軍寬慰,我懂得,身份不是我可以選擇,但是怎樣選擇做什麼樣的人,這還是在我可選擇範圍之內。”
說這話的時候她抬眸看著他,眼中異樣的光彩和靈動砰砰砰的敲擊他的心。
剛剛被壓製下去的妄念再次翻湧。
要不是身上的責任還有將軍府裡表麵風光的累贅,他真的很想擁她入懷裡。
看了她片刻,垂下有些黯然的眸子,“是啊,姑娘說得對,人的出身沒辦法選擇,但是卻可以在這其中努力掙紮,選擇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雲初月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眉頭。
怎麼回事?
她剛才明明感覺到他也是心動的啊。
可是卻又退縮了。
何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