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甘解石的加工廠很多,都是些小作坊。
黃芪騎著三輪摩托拉著一車石頭進來,並沒有引起注意,不少玩賭石的不在市場買石頭,而是直接去礦區找,找到之後拉到這裡解石,像黃芪這樣拉一車毛料過來的,不是第一個,在他們眼中,這些毛料和廢石沒什麼區彆。
緊隨其後,又有幾十口人烏泱泱的跟著三輪摩托進入加工廠,百無聊賴的工人瞬間站起身。
他們從事毛料切割這麼多年,廠子也出現過幾次這種場景,就是有人高價買下毛料,其他人跟過來看熱鬨,廠長個子不高,隻有一米六的樣子,又黑又瘦,像古國某個小品演員,他從工人中走出來。
“老板,恭喜發財啊。”廠長衝著黃芪拱拱手。
劉小川從車鬥裡跳下來,又托了薩維一把,把她抱下來,這才轉過身問廠長,“你們這裡可以切石頭麼?”
“切石頭?”廠長眉頭微皺,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老板,你說的是解石吧?”
解石是行話,劉小川沒接觸過賭石這一行,以為解石就是把石頭切開,卻不知道這一句話就讓他‘原形’畢露,廠長眼神閃爍,已經在心中把劉小川定義為不懂賭石的愣頭青了,再看身後跟著這麼多人,猜到劉小川花高價買了一堆廢料。
這群人跟過來,是準備看笑話的
“對,解石。”劉小川笑著點頭,問道“你們這裡,是怎麼收費的?”
廠子說道“這要看毛料的大小和切割難度了,按刀收費,不同的師傅收費價格也不同。”
“讓你們這最好的師傅來。”劉小川說道。
“我就是這裡最好的師傅”廠長麵無表情的走向三輪摩托,“我先看看毛料。”
車鬥裡有差不多一百塊原石,廠長解石這麼多年,也沒見過有人拉這麼多原石過來,他又轉過身看了劉小川一眼,覺得這個人有毛病,他是來帕甘賭石,還是來進貨了不過這個工作量可不低,廠子裡幾個師傅一起乾,也得忙到半夜。
賭石高手不一定是解石高手,但是解石高手一定是賭石高手。
廠長就是個解石高手,他抓起一塊七八公斤的毛料,從口袋裡掏出手電筒照了照,表情逐漸嚴肅起來,這塊原石不錯,出綠的概率很高。
“老板怎麼稱呼?”廠長問道。
“我姓劉,叫我小劉就好了,你怎麼稱呼?”
“叫我阿興就好。”阿興嚴肅的看著劉小川,“劉老板,你這些原石都要解麼?先說下我解石的價格,大切一刀一百,細切一刀三十,磨皮根據原石大小,100~500不等,出綠了,還要給我紅包。”
“咦~~~”
人群中發出一陣噓聲。
阿興的收費太高了,行情價是大切50塊,細切10塊,他這是把劉小川當成傻子宰了,隻有幾個熟悉阿興的人才清楚,這就是阿興的收費標準。
“噓什麼噓?!”阿興衝著人群吼了一聲,又對劉小川說道“你要是覺得價格高,可以讓廠裡的其他人解石,大切30塊細切5塊。”
解石不是拿刀切開就行,就算劉小川給畫好線,也需要手藝找個老師傅比找個新手強多了,隻是阿興這個收費比其他多高出好幾倍,貴到離譜,薩維先是看向劉小川,見他沒說話,就往前走了一步。
“阿興哥,你還記得我不?”薩維俏生生的問道。
阿興歪著頭,仔細打量著薩維,接著就是一拍大腿,“你是小薩維?都長成大姑娘啦,我差點沒認出來。”
“哈哈。”薩維抿嘴一笑,撒嬌道“劉先生是我爸的好朋友,這麼多原石阿興哥你給打個折唄。”
三輪車鬥裡有一百多塊原石,按照阿興的收費標準,大切一刀一百,細切一刀三十,所有石頭全部解開,估計得大幾萬塊,這是一筆不小的生意薩維又知道,阿興的收費標準就是高,所以沒在收費標準上砍價,而是讓他在總價上打個折。
阿興笑道“小薩維都開口了,當然得打折劉老板,解這些原石我就收你兩萬塊,但是漲了得給我紅包,多少隨意。”
“好!”劉小川點點頭,“開始乾活吧。”
總共幾千斤石頭,三輪摩托的輪胎都快被壓癟了,工人們也沒閒著,把石頭全部搬下來,給阿興打下手一個胖子從人群中擠出來,就是和劉小川一起坐車來帕甘的張義,好奇的打量地上的石頭。
他做翡翠生意,有好的料子會收,很少參與賭石。
阿興拿起他最早看到的那塊毛料,在上麵畫了幾道線,放在切割機下麵,劉小川開啟‘透視眼’,盯著阿興的動作,如果按照他畫的線切下來,剛好能見綠,收費高有收費高的道理,阿興有兩把刷子。
“嗡嗡嗡”
水切鋸和原石摩擦,發出很大的噪音。
對於癡迷賭石的人來說,這卻如天籟之音一般,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原石,第一刀切下來後,阿興翻轉一下原石,切口一片綠,眾人不由得開始吞咽口水,綠了水種還不錯,這塊原石漲了!
“運氣真不錯啊。”眾人都在感慨。
接著,阿興開始扒石頭,得一層層的把外皮扒掉,還不能傷到裡麵的翡翠,這是個細活,好在這塊原石比較小,阿興一個人能搞定,如果是幾十上百斤的大石頭,抬起來在水切鋸上一點點切割,沒一會兒手就酸了,就得幾個人一起乾。
“水種不錯,最少能出三個手鐲。”阿興把淨料遞給劉小川。
他忽然有種錯覺,看向地上還一百多塊原石微微出神一塊七八斤重的毛料,解開用了半個小時,這些原石如果都能開出翡翠,這工程量可就太大了,他打包要了兩萬塊錢,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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