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丞走的迅速又決絕,生怕安靜會攔下他。
安靜目送著楚丞走遠,慢慢的走進了院子。
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感受著陽光曬在臉上溫暖的感覺,安靜放空了腦子,愜意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睡了過去。
良久,直到太陽西斜,安靜才睜開了眼睛,難受的轉了下脖子,硬邦邦的椅子硌的她脖子疼。
依靠在椅子上,安靜的視線一點點的掃過院子的每一寸土地。
薛嫂子和她種的青菜,已經歪歪扭扭的發了芽,黑土地上露出了點點綠意。
院子裡曬著她和宋元思的衣服,正隨著微風慢慢的搖擺。
壘的高高的柴堆上,晾曬著的兔子皮毛也在隨風蕩漾。
雞舍裡的小雞也不甘示弱,嘰嘰喳喳的展示它們的存在感。
一派欣欣向榮。
不可否認,楚丞的話有一瞬間打動了她。
可是她想了很久,她還是不打算離婚。
並不是她多愛宋元思,隻是情況不允許。
能輕飄飄的毀了她的家、視人命為無物,她的仇人的實力可見一斑。
自己帶著孩子尋求老師的庇護,短時間內確實可以安全無虞。
但是這兩個孩子不僅僅是她的孩子,也是宋元思的孩子,隻要有孩子在,她和宋元思勢必還會有牽扯。
想要安全,肚子裡就不能有孩子。
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得到了這兩個孩子,他們畢竟是在自己肚子裡一點點長大的血肉。
馬上就要四個月了,她的孩子再有幾天都會動了。
那是活生生的兩條命!
她做不到更不願意!
她是個母親了,沒有母親會主動放棄的自己的孩子。
不放棄孩子,那老師勢必危險,老師教她英語的事情已經放在了明麵上,老師的海外留洋經曆勢必瞞不住。
這年代有海外經曆本來就是頭上的一把刀。
前世自己家乾乾淨淨都能被栽贓,老師這樣的情況又怎麼躲得了!
他們是動不了在基地的老師,可是他們可以在老師的舊居和年輕時的往事上做手腳!
隨便一封信、一本書籍、一個不三不四的人就可以栽贓了老師。
有人的就地方就有競爭,一旦老師有了問題,肯定會有人火上澆油。
她的日子已經過成這樣了,沒有必要再把老師拉下水。
她的老師就乾乾淨淨的為了夢想去奮鬥吧。
他們師徒二人,總要有一個人能達成所願。
她留在宋家,一方麵可以吸引火力,另一方麵也可以借著宋家的權勢庇護她愛的人。
安靜忍著眼裡的淚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更何況宋元思待她不差。
隨軍的時候,行李多到宋元思幾乎是個移動的行李堆,哪怕手拿不下,背上背不住,宋元思寧願掛在脖子上,也沒有主動分給她任何一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