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掛完電話,就往薛嫂子家裡跑。
“嫂子,走,咱們看戲去!”
薛嫂子攤開木耳的手一頓,立刻丟在手裡的簸箕,起身往外走,“那個村子文藝宣傳隊辦的這個好事兒啊?”
安靜隻抿著嘴笑。
倆人騎著自行車就往安靜說的地方走。
薛嫂子越騎越眼熟,忍不住去問後座上的安靜,“安靜,這裡的路,我怎麼越看越眼熟啊?”
安靜坐在後邊一邊整理著頭上用來擋臉的圍巾,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當然了眼熟了,上次咱們來過,我那個堂弟和肖如風都在這個村裡呢!”
薛嫂子下意識想握住車閘,“這裡有啥好看的,就霍蘭蘭和肖如風那嘰嘰歪歪的樣子,多看兩眼我都覺得眼睛疼!”
“咱今天不看他們,看我堂弟的大戲!”
安靜越說越想笑,“今天可是我堂弟的好日子呢~”
安靜和她堂弟的二三事兒,薛嫂子幾乎都知道,也十分討厭安福。
這會兒聽到安靜這麼開心,薛嫂子立刻就來了興趣,踩著車蹬的腳也越發用力了。
倆人到達村子的時候,剛找了個地方將自行車鎖好,用草堆藏起來,就聽到了小樹林外路過的倆人在大吹特吹。
“申家可真的是找了個出息女婿啊,大學生呢,畢業之後就是乾部,說不定申家還能借著這個女婿全家都搬進城裡呢。
申家以後的日子肯定天天都是好酒好肉!”
“就是,申家馬上就起來了,咱們可要趁著申家給女婿辦升學宴的機會,多送點東西,好好的搞搞關係才是!
看,我特意把我們家最肥最會下蛋的這隻肥母雞給捉來了!”
“我去,大手筆,你這雞喂得可真好,肥嘟嘟的!不過我家雞太乾巴了,拿不出手,所以就準備用紅紙包五塊錢!”
“我靠,你才是真正的大手筆啊!你全家去年乾了一整年不就才分了一百多塊錢,你這直接就拿出來五塊了,日子不過了?”
“這不是指望人家能記我個好,以後能拉我的孩子一把麼?”
“說的也是,我送雞也是為了這個,就希望能搭條線呢!”
倆人說著說著就走遠了。
薛嫂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安靜,小聲道“那個安福還真要去上大學了?”
安靜搖頭,“放心,他去不了。”
“安福名額都拿到了,怎麼會去不了呢?”
薛嫂子轉念一想,往安靜身邊湊了湊,“你要出手把他的名額給掐了?”
“我才不會乾這種臟了手的事呢。”
安靜眺望著進村的路,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到了兩個緩緩靠近的黑點,“嫂子你看,過來收拾安福的人來了。”
安福大哥和安福大嫂餓的腸子都快被消化了。
說起來也是倆人倒黴,剛上火車,除了單獨放在兜裡的那張車票和介紹信,倆人帶的錢票上個廁所的功夫就沒了。
沒了,還不是他們發現的。
還是車廂內有人見了他倆大喊耍流氓之後,倆人才知道錢票沒了。
他們貼身的內褲被人劃了個三角形,縫在內褲裡的錢票被人摸走了。
隻給他倆留了一個大開的肚皮和毛茸茸的隱私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