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沒,沒有問題。”聽到隻是裝成逃跑,孫膛當下堅定的點著頭。如果讓自己帶著千名士兵與兩萬精銳的瓦剌騎兵對戰,怕是一定不行的,可是說到逃跑,似乎不用去偽裝什麼大家就知道怎麼樣做了吧?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當兩萬瓦剌騎兵一出現,展現出恢宏強大的一麵時,一千明軍竟然將逃跑不敵的一麵表現的是淋漓儘致。甚至不等武勝和孫膛去下什麼命令,一千明軍便開始大潰敗了。
這可不是演戲,而是真正的內心害怕。說到底,所表現出來的完全就像是武勝之前預估的一樣,甚至比他想像中的還有真實。而能有這樣的結果,似乎並非是演戲的那麼簡單了,而是真的因為害怕所致的逃走了。
麵前的明軍還未接觸便是一敗塗地。這一幕被瓦剌騎兵看到之後,引來了他們哄然大笑的聲音。在接下來,他們便是肆無忌憚的向前撲來,看那樣子很想來一個痛打落水狗。
想著爭功的瓦剌騎兵衝出了千餘人馬,這正中武勝的想法。他隻是領導著一個連而已,兵力有限。在此情況下,對方的兵力如果過多的話,為了保證自己沒有傷亡,能做的也就隻有退讓一途。可若是敵人隻有千餘人的話,那他還是有信心有實力可以吃掉的。
“用旗語給二排和三排發布命令,讓他們按著之前的計劃尋機而戰。一排的戰士等到敵騎兵進入射程之內,就乾他娘的,不用在客氣。”武勝眼看著對麵的官道之上是塵土飛揚,越來越多的敵騎在向自己靠近著,遂向冷鋒們下達了作戰指令。
早就迫不及待,尤其是聽到身後槍火連天的四連冷鋒戰士們此刻人人士氣高昂。終於有機會可以在六少爺麵前好好的表現一下了,當然都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在時間的推移過程之中,戰意盎然的武勝四連終於與瓦剌一千騎兵近距離的接觸了。當雙方的距離在不足兩百步,甚至視力好一些的都可以看清對方人影重重時,武勝果斷下達了開槍射擊的命令。一時間四十人的冷鋒隊伍,將手中的火器噴出了一道道的火舌。
此時根本不需要去瞄準,隻需要借著感覺向著遠處衝來的那股黑影開槍就是。而隨著槍聲不斷的響起,如流星一般有火光在半空中劃過時,一名又一名的瓦剌騎兵由馬上跌落了下來。他們之中很多人至死都沒有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前三排的瓦剌騎兵被消滅了一個八九成,這也讓後麵的瓦剌騎兵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一名瓦剌千戶長在看到瞬間就損失了二三成的兵力之後,自然是眼珠子怒瞪,非常生氣的大喊著,“大家不要怕,這是明軍的火器營,隻要我們能衝上去,便是逞威的時候,殺啊!”
被殺了兩三百人之後,瓦剌騎兵不退反進,高呼著他們蒙古族特有的語言和號子,飛速的向前奔來,那樣子分明就是想要借健馬速度的優勢衝進明軍之中,隨後就是一番的大開殺戒。
瓦剌騎兵的速度很快,有如旋風一般的殺來。在黑夜之中,更給人一種烏雲壓城的感覺。
如果這一次麵對的真是明軍,哪怕就是數倍於他們的明軍,怕是以這種氣勢之下,依然有戰勝的可能,還會打的明軍抱頭鼠竄,不知東南西北。
可是很遺憾,這一次他們麵對的是比他們精銳百倍的楊係新軍冷鋒。
麵對著幾十倍於己的敵人,他們非旦沒有丁點的害怕,有的反倒隻是興奮罷了。將手中的九五式穩穩的舉起,武勝連長一聲“打”字出口,不僅是官路之上,便是在官道的兩旁同樣有著火舌噴出,完全呈一麵扇形將遠來的瓦剌騎兵包圍在射程範圍之內。
“叭叭叭”
槍聲大作之下,可憐的瓦剌騎兵們就像是被颶風掃過的稻田地一般,撲通通的一個個向地上倒去,遠遠的傳來一陣陣人揚馬翻的嘶吼和喊叫之聲。
對於敵人,冷鋒一向不知道什麼叫做手軟。他們或許有柔情的一麵,但那一麵隻會針對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以及他們忠於的楊晨東少爺,至於其它人,那與畜牲是沒有什麼分彆的。
百條火舌僅僅是十幾個點射之下,官道之上留下的隻有千名瓦剌騎兵的屍體罷了,這一支先鋒軍終於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等到身後孛羅卯那孩將軍帶著大隊人馬趕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地的屍體,和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血腥之氣。
“報!明軍正在後退,大約千人左右,距離我們正前方隻有不到五裡之地。”瓦剌軍的精銳斥候,通過地上的痕跡很快判斷著明軍的情況,並報告給了將軍孛羅卯那孩知曉。
聽到隻有千名明軍竟然就殺了自己千名精銳勇士,孛羅卯那孩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極為強烈的怒火。此人原本性格就有著陰狠的一麵,這樣的人往往也是最為記仇的。即然有人打了他一巴掌,如果不抓到凶手,給予百倍千倍的懲罰,那是絕對不能罷休的。
“傳令大軍,向前出擊,一定要追上那些明軍,然後通通殺掉,一個不留。”盛怒之下的孛羅卯那孩下達了絕殺的命令。手下的眾千戶們聞言當即是在答應一聲之後上馬向前奔馳而去。
信誓旦旦的瓦剌騎兵,對於前方五裡之外的明軍是誌在必得。就像是一頭惡狼盯上了一頭綿羊一般,張開了血盆大口。
但似乎他們的牙齒並不鋒利,麵對著且戰且退的冷鋒四連,他們非旦沒有如想像一般的把獵物吞噬到口中,反爾一路之上崩壞了好幾顆牙齒,是損兵折將。
幾次的衝鋒,幾次被打退,又損失了上千騎兵之後,瓦剌騎兵也前進了十幾裡,來到了距離柳樹鎮的五裡之外的地方。
此時,武勝的四連已經與這裡的肖峰一連進行了彙合。兩支連隊的戰士自然都是一臉的興高采烈,今天晚上這一仗打的可謂是十分過癮,大家都有著不少的斬獲。
相比而言,明軍就差的遠了。尤其是跟隨著四連一起的孫膛等千名明軍。他們倒是很好的執行了其任務,一路走一路奔跑,演的極像。
不!應該說,沒有四連於後邊斷後的話,怕就已經是要崩潰了,或是說已經崩潰了。
退回到柳樹鎮西頭五裡之外處,四連與一連會師到了一起,擁有的明軍數量也達到了三千之多。隻是這些力量還不足以擋住呈前衝之勢的
孛羅卯那孩所部。或是說,計劃中根本就沒有阻擋他們的意思,反而明軍開始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出去,留出了一條前往柳樹鎮的通天大路。
柳樹鎮。
瓦剌先鋒大將軍乃公指揮著手下眾勇士前衝後衝了幾次,損兵折將之後,終於讓他們知道了包圍他們明軍的厲害。原本的一萬人很快變成了不到四千人時,終於變得老實了起來,不在掙紮,而是由進攻轉入防守,準備等待著後緩援軍的幫助。
並沒有等待太久,孛羅卯那孩所部的大軍就由西麵進入到了柳樹鎮,在一入鎮中,看到四處都是受傷的先鋒勇士時,孛羅卯那孩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出征的時候,豪情萬丈,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中的先鋒軍嗎?這根本就是如同土木之變中的大明敗軍一模一樣。
終於見到了孛羅卯那孩,乃公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差一點激動的流下了眼淚。他撲通一聲半跪在了孛羅卯那孩的麵前,直稱著明軍的厲害和自己不斷突圍之下的幾次敗果。
乃公是一員虎將,平日時難有將其它人放在眼中的時候。儘管孛羅卯那孩和已經死去的賽刊王都是也先首領的弟弟,但一樣也不會被他放在眼中。這一次見麵就能以半跪姿勢迎接,可以想像是受了多麼大的打擊,以至於他連尊嚴都可以舍棄大半。
“明軍有那麼厲害嗎?”聽著乃公的敘述之後,孛羅卯那孩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好的感覺來。
一路而來,他也與明軍交了手,且一路還是高歌猛進的,並未見到多少厲害的抵擋。可是一想到一路來竟然隻有自己的勇士死亡,卻不見一個明軍的屍體時,孛羅卯那孩感覺到似乎哪裡有些不對,但偏偏又說不上來。
按說以他現在的兵力,便是明軍要耍什麼手段又有何懼?更不要說還與乃公所部彙合了,足足兩萬多人,麵對一萬的明軍包圍,又能將他如何呢?
終還是要看實力說話的,沒有足夠的實力,便是你戰術運用的在好,兵法運用如神又能如何?何時看到一隻羊能殺了一隻狼嗎?
孛羅卯那孩並不知道。現在的明軍是羊不假,但與他們一起合作的還有一頭虎,雖然隻是幼虎,可當它張開大嘴,露出獠牙的時候,一樣會非常的嚇人,一樣可以吞掉一隻成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