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即然把生意做到了這麼大,那收一點稅費又當什麼緊呢?
“這個,不一樣的啊!”金英一臉委屈的說著。
“有什麼不一樣。”楊晨東絲毫沒有把金英那委屈的樣子看在眼中,而是言詞激烈的反問著“難道就是因為本公會賺錢,所以要收我的稅?難道是因為我為保住京師立了大功,所以要收我的稅?如果是這樣的話,想必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吧?那少不得我楊報就要去問問天下人,公理何在了?”
一句楊報,一個公理何在?聽的金英是全身發顫,臉色難看。此刻他才想到,人家手中還掌握著一個強大的輿論工具。通常皇上的旨意便是召告於天下也需要時間才能讓百姓們知曉。可楊報不一樣了,但凡是它出現的地方,裡麵所記載的事情便很快會廣為人知。他甚至聽到在一些地方,當地官府有什麼規定的時候還會借當地的楊報之手將消息傳播出去的,如此可見其影響力到底有多大了。
此時此刻,金英心中怒罵著王振是一個豬頭。當初怎麼就能讓楊報合法性呢?現在弊端出現了吧。
隻可惜王振早已經是一個死人,現在罵他是一點作用也沒有。還是想想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好了,反正是絕對不能讓楊晨東把他所受的委屈和不公正待遇講出去的,不然對代宗的形像將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忠膽公?那依你之見應該如何為好呢?”
“本公不要求彆的,商稅你們可以自行看著辦,便是二十比一十比一本侯也是認可的,畢竟是為了國家嘛。但有一條,一定要公正,那就是本國公的生意要交稅,其它商人和權貴也是一樣。若不然的話,就休怪本國公翻臉不認了。”楊晨東口口聲聲說為了國家,他可以付出極大的代價,但最後一個要求卻將金英為難住了。
楊晨東這是要求公平,按說這並沒有錯。可如果事情真的這樣做了,那不知道要得罪多少的權貴。以前英宗在的時候隻是嘴上說說要收商稅,可一直沒有去執行。怎麼的,現在你代宗上位了,剛剛打贏了京師保衛戰,就要拿權貴和商人開刀了,就算是卸磨殺驢,這手段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呢?
想到如果真的收三十比一,怕是很快就會失人心,那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去南京投靠英宗,這個結果絕對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不收稅又不行,原本一個國家被一分為二,賦稅是自然的少了一半,若是在不從其它地方想辦法的話,一旦在出現什麼危急的事情,還有沒有銀子來應急了都要兩說了吧。
稅好然一定要收,那隻就隻有從比例上想辦法了。原本還以為能借此壓製住楊晨東的,誰知道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金英隻得一臉難看的回複著,“好,就按忠膽公的意思,所有人經商都要交稅,不管是商人還是權貴皆在此之列,至於稅收標準嘛,不如就按一百比一來交好了。”
一百比一,這的確是很低的收費標準了。這也是商稅重啟,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但實際這樣的收稅標準放在商人身上已經不算很低了。商人重利,這種從他們身上拔毛的舉動,想必一定會引起不少人的反對吧。
隻是在此刻,金英無法去考慮那麼多了。他隻知道現在不與楊晨東達成協議的話,怕是以後在想重提收稅的事情將會更加的困難。
“好說,好說,一切都按金公公的意思辦。隻要其它的商人也是同樣的交稅,本公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楊晨東重新恢複了一臉的笑意模樣,給人的感覺好似多麼大度一般。但金英心中非常的清楚,這根本就是在做樣子,因為事情變成了與天下商人都有關係之後,便是稅收想要提高也是不可能的了。
金英終於還是走了,走的時候麵色有些狼狽。
雖然說楊晨東隻有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可給金英的感覺,怎麼看都是一隻小狐狸,似乎此人會讀書術一般,早就知道自己心中要說些什麼,早就準備了無數的對策。他真的擔心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會不會不小心就著了對方的道,還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好在的是,楊家莊之行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先不說與楊晨東達成的協議,單就說在出莊的時候,金英看到了在路邊等待的雇傭軍團長冷鬆。
一看到冷鬆一身迷彩服站在路邊,金英連忙讓軟轎停下,然後一臉喜色的迎了上來,“哎呀哎,原來是冷團長,不知道你在這裡等候,讓你久等了。”
“無妨。”冷鬆麵表情的說道“本團長在這裡等著金公公,就是來與你履行諾言的。現在仗打完了,不知道明皇答應的百萬噸銅鐵什麼時候可以到位呢?你們要的先進火器本團長可是早就準備好了。”
一聽到先進火器已經準備好了,金英麵露大喜之色,“好說,好說,百萬噸銅鐵早就準備好了,但不知道要如何運出去呢?”
“這個簡單,你們可以借助楊家的商業運輸體係運出,這一點本團長已經與忠膽公說過了。”冷鬆早有準備的說著。
聽到早就有了安排,金英點頭同意著,“好,那回頭本公公就將東西交到忠膽公的手中就是。對了,但不知道冷團長所說的先進火器我們何時可以拿到手中呢?”
就知道金英關係的是這一點,冷鬆沒有猶豫的講道“銅鐵運出了京師之時便是交付先進火器的時候了。對了,有一件事情還需要與金公公打聲招呼,這一次打退了瓦剌大軍,但我們同時也與其溝通過了,會與瓦剌進行經商,還把事情交給了忠膽公來做,這就要麻煩金公公給予照顧了。當然了,事情成了,以後金公公有什麼私人要求的話,本團長自會在我們首領麵前替人美言的。”
冷鬆麵無表情的說著這些,聽在了金英的耳中卻是有些刺耳。“冷團長,你這是為僅本公公了,瓦剌與我們大明剛剛有一場惡戰,現在就與其通商似乎說不過去吧?”
“當然說不過去,所以才是我們雇傭軍與瓦剌通商,與你們大明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不過就是借你們的路罷了,怎麼?金公公有什麼問題嗎?”說到最後的時候,冷鬆的臉色已然變得十分的嚴肅,好似很生氣一般。
“沒,沒有,本公公這裡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隻是滋事體大,這樣的事情本公公還是要稟報給皇上知曉,由皇帝定奪才是。”金英才不會傻傻的去得罪雇傭軍,這便搬出了代宗的名頭來。
“沒關係,本團長還會帶著兄弟們在京師這裡盤桓幾日的,正好可以聽聽你們明皇的意思。但如果在我們走的時候,明皇還沒有一個滿意的答複,那對不起了,本團長無法交差就不敢保證彆人出銀子要我們對付大明的時候,我們會不會接這個任務。”冷鬆如何看不出來這是金英在行拖延之術呢,即是如此,他便主動的提出一個期限好了。
這句話中,金英聽出了其它的意思。“冷團長,你的意思是雇傭軍不會對我們大明出手?”
“不是不會出手,而是明皇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對合作夥伴自然就會有所照顧了。除非有人花幾倍的大價錢要對付你們,不然的話,我們是不會接任務的。”冷鬆即是點頭又是搖頭。總之就是好處扔了出去,但話也沒有完全的說死。
“好,好,即是如此的話,想來明皇應該可以答應的。”金英從這話中聽出了其它的意思。雇傭軍的費用之高他早就聽聞了,如果是幾倍的費用,想必沒有幾個人出的起吧。有此條件,說服朱祁鈺想必就不會有什麼困難了。
“你們明皇原本就應該答應。一旦瓦剌與我們經商了,那他們的重心可能就會轉移,那個時候怕就不會對大明起什麼心思了。”冷鬆點著頭,似是提點的說著。
“是的,是的。”金英點著頭,然後目光左右看去,看到四下無人的時候,便小心的湊到了冷鬆麵前問著,“冷團長,即然瓦剌可以和貴軍合作,那不知道我們之間能不能合作呢?”
“嗯?”冷鬆機警的看了看金英,“金公公,本團長說過了,忠膽公與我們首領之間的關係十分要好,這樣的主意你還是不要打了,便是這樣的話以後也最好不說,不然的話,引起什麼麻煩來了,便是本團長都承擔不起。好,就此先告辭了。”
冷鬆離開了,留下了金英獨自一人站在那裡,臉色是一變再變。他之前想過楊晨東與雇傭軍首領的關係應該還算是不錯。可從剛才的試探來看,似乎遠比他想像的中還要好,如此看來,這個忠膽公以後儘可能的還是不要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