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正是因為聶通隻帶了兩百精銳的冷鋒留在了天津衛至京師的地境之中,如此少的人,又如此的精乾與警惕,使得他們的行蹤很難會被其它人所發現,縱然有幾個運氣好的密探碰到了他們,也會被直接留下,根本沒有機會向外傳遞什麼消息了。
為了達到侵擾的目地,時不時的聶通還會帶人出來“耀武揚威”一番,比如說搶搶路過的官家商隊,打劫一些路遇此地的返京官員等等。弄的這一片地區是風聲鶴唳,官員和權貴是怨聲載道。
一批批的密探甚至是騎兵被派了出去,大大的牽扯了石亨都督的精力,讓他無法全身心投入到組建和訓練新軍的事務當中。以至於在楊晨東下令聶通停止行動之前,大明軍方被此地牽扯了不少的精力。
“日本軍隊”入境的事情,引發著京師百姓們議論紛紛。先有楊報的大肆報道,明軍大勝的消息先一步傳出,但隨之跟來的就是損兵折將的信息,這明顯的前後反差對比,這種先給希望,又讓其失望的結果,不知道引來了多少百姓的罵娘之聲。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好消息的話,百姓們反倒不會如此大的意見。畢竟沒有希望自然談不上什麼失望的。可是現在,軍隊的無能被展現的活靈活現,也就不怪大家會有意見了。
而這種意見的直接結果就是信任喪夫,自行報名參軍的壯年男子越來越少,以至於後期兵源嚴重不足,不得以之下兵部不得發下公文,開始了主動征兵,但凡是家中有壯勞力的,都將成為被征範圍之內。
這種強行抓壯丁的行為,自然引來了一片片的混亂。時爾於大街之上,就能看到壯年男子被強行帶走的一幕,一時間整個京師都被籠罩在了陰雲密布之下。為了此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禦史上本彈劾兵部,認為他們的所為已經影響到了社會的發展穩定。
奏折被送到了皇上朱祁鈺的龍案之前,讓這位年輕的皇帝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自他上台,大明便已不得往日強盛之態,接連的大敗之下,使得世襲的軍戶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新鮮的血液,不得以征招普通的百姓入軍為伍就成為了必然之勢。好在的是以楊晨東的軍神之名,報名入軍者甚多,一些個有誌書生也有不少投筆從戎之輩。
看似形勢大好,但隨著石亨這一次的大敗,帶軍五萬人浩蕩出城,回來的卻隻剩下了一半之數。為此不知道多少家族支離破碎,多少人家是白發送黑發,京師之中竟然百戶中就有一兩家掛著白布的。
如此慘烈的一幕自然引得投兵熱大減了。為了保證兵源的穩定,為了保證京師和皇權的安全,下麵的人也不得以強以征兵。這些事情,朱祁鈺都是十分清楚的,甚至就此事石亨和兵部尚書儀銘還專門的彙報過,並說了一些後序的計劃,其中有些甚得其心。如此一來,朱祁鈺對於禦史上的奏折自然也就不予理會,統統扔到了一旁。
一次日本軍隊的事件,就引得京師局勢動蕩,百姓離心。這一招楊晨東玩的實在是高明。而在京師中議論四起,百姓哀悼的同時,忠膽公確已經將目光放在了大明的南方,廣東地界上。
憑著從曆史書中獲得的知識,廣東之亂正在醞釀之中。安全局的早已經派了過去,傳回的消息是順平天王正為舉事做著準備。這便是楊晨東的優勢之一。
能夠更早的知道會發生什麼曆史大事,也好在上天對他不薄,很多事情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那即是提前的知道了這一消息,便應該有所準備才是,這對於他可是一次機會
京師的大街上最近總是亂糟糟的。
為了兵源的事情,兵部也好,五城兵馬司也罷都沒有頭著,但凡是適齡又沒有什麼家資的青年都成為了目標,往往會於當街之上就被強行帶走,送入軍營之中。
大理寺衙門前喊冤的百姓是越來越多。她們都是失去了兒子、丈夫的婦人們。隻是任由她們將事情說的如此之淒慘,也難以挽回家中男丁被帶走的事實。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越來越多的百姓們選擇了躲避。或是將家中的男丁藏起來,每日由婦人出麵買米買麵,或是想儘辦法將人送出城去,以防止隨時有官兵會破入門而抓人。
如此一來,倒是也成全了一些有勢力和背景的權貴。院落裡需要壯男家丁護院;生意上需要壯年男子乾活,這些個以往給錢不多的差事往往隻能是一些三十開外的人去做,可是現在都成為了搶手貨,哪怕就是給的銀子很少,但依然還是有多少空缺就會有多人補入。
明朝的腐朽經此事可見一斑。
在大明,總是有一些人是擁有特權的,比如說出身較好的權貴公子們、比如說一些個投靠了世家豪門又家資不錯的商人們、比如說那些考中了秀才以上的讀書人。往往這樣的人或是有錢,或是有名,是官兵們不願意去得罪的。
正是因為身份的原因,讓他們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特權階層,這一次征兵事件更是讓他們獲得了無數的好處。甚至很快就有專門的生意出現,那就是護送那些壯年男子走出京師,作為報酬,每一人收獲的銀兩都是巨大的。一些無錢無勢的普通家庭也並非是不給機會,送男人出去,女人賣身便是,一簽五年或是十年甚至更久不等的契約,就可保家中男人平安出城了。
男尊女卑背景之下,男人是天一般的存在,似乎隻要他們還在,這個家就在,就充滿了希望一般。如此一來,自賣的女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的直接將家中的女兒給賣了,也不管那是如何天真的年紀,原本就應該是無憂無慮之時。
這種亂糟糟的場麵引得京師中一時人命極賤,往往一些賣不起使喚丫頭的一般之戶,也可以低價購得一兩人,過過當主人的癮頭,拿拿當主人的架式了。
楊家莊外,一輛馬車駛回,跟隨一起的還有一個班身穿迷彩服的雇傭軍。隻是相較於以往,隊伍中間多了一些個年紀隻有十二三歲甚至更小的女孩。
她們一個個眼含淚花,一臉的委屈與不舍,似乎是剛剛經曆了什麼人間磨難一般,便是連瞳孔中也少了一些的生機,多了一些的暮氣。
“雪娘子好。”楊家莊外院,守在這裡的冷鋒們看到三夫人回來了,連忙行禮。然後便用著有些好奇的目光看向著隊伍中的那六七名小女孩,一臉的不解和疑惑。
很快馬車來到了內院。待其一停,一身雪白靚衣的邵玉雪就已經急下了馬車,然後問向守在這裡的冷鋒道“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哪裡?”
“回稟三夫人,她們在後花院看魚呢。”冷鋒用著充滿著恭敬的口氣回答著。
話是剛剛說完,雪娘子即如一陣風般的從身邊飄過,看那樣子,就似是會什麼水上飛般的輕功一樣。
後花園的水池中,一個個身體豔紅的錦鯉正在這裡水底遊蕩著。透著清澈的池水可以捕捉到它們的一舉一動,時爾兩條錦鯉相遇翻起一個小小的水花,引弄得座在一旁觀看的胡嫣和巧音傳來陣陣驚呼喜悅之聲。
春天就要過去,炎夏即將到來,天氣漸漸變得熱了起來。楊晨東便命人在池中弄了一些錦鯉,以供幾位夫人消遣所用。
與雪娘子和香娘子不同的是,胡嫣和巧音直到現在都沒有尋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平常的時候她們便輪流管家,偶爾胡嫣還會給莊中的下人們授授課,教他們識文斷字,怎麼說她也是胡濙的孫女,學識還是不錯的。隻是莊裡本就並不是很大,人員也並不是很多,就算是教授他們一些東西,需要的時間也不會太長。管人嘛,有規矩之下大家十分的自律,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去管去做的事情。
關於事業,就這個問題而言,兩女並非沒有探討過。二夫人巧音也曾想過,自小跟著六少爺習慣了,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就是,彆的本事沒有,照顧少爺的衣食住行,管家就可以了。
原本胡嫣也想抓起管家之事的。但長時間的接觸,讓她與巧音的關係極好,加上此女從不爭些什麼,做為大夫人自然不好也說管家之事。後又想著怎麼說也曾讀過一些聖賢之書,便想著如果有可能的她可以去書院幫幫忙,看得出來,楊家書院的規模雖然不大,但六郎還是很上心的,甚至自己主動擔任了山長之責。
按說對楊晨東的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請一位大儒擔任此職,對外說法會更好一些。但他並沒有那樣做,而是主挑重任,便可見之重視之意了。
為了這件事情,胡嫣也曾與楊晨東提過。對此,楊六少爺自然是可有可沒有了。以他的財富養活幾位夫人自然是不在話下,但即然她們想做一些事情,他當然也會支持。人總要有些事情可乾,這並非是為了生計,便是當作打發時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