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高州府外雇傭軍軍營。
日本天皇同意購買火炮,並為此準備了足足一千萬兩的銀子。消息已經送到了他這裡,看過之後的楊晨東僅僅是指示一切按計劃行事,交由高雄師長具體辦理。即將這一份情報扔到了一旁。
相比於遠在海上的日本國,楊晨東現在更為關心的還是眼前的局勢,更為關心自己是不是能夠被封王。
要說原本楊晨東並沒有這樣的奢望,他想的隻是怎麼樣借著戰爭來擴充自己的軍事實力和拿到更多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罷了。畢竟冷鋒想要發展,沒有足夠的人口基數是不行的,而不想用外人,更相信漢民族的他隻能將主意打在大明的身上。
事實也證明,戰爭的確是最佳考驗軍隊實力的方法,同時也是擴充軍隊的最好機會。僅僅是滅了一個隻有十幾萬人混成的雜牌黃匪軍就得了這麼多的士兵和銀兩,這讓楊晨東也看到了戰爭所能帶給他的好處。但不曾想到,雲南的局勢之危急,竟然讓英宗祁鎮將老祖宗的法度扔旁於不顧,給了西平侯一西平王的稱號。
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異姓封王。一旦有了王爺的身份,那就可以自己開府了,也可以在明麵上擁有自己的軍隊,雖然人數不能過於三千,但對楊晨東而言,一旦擁有了這樣的權力,怕是天下間就沒有幾個地方不能去了。
成為王爺還有著太多的好處,就不一一例舉,這便讓楊晨東心動不已。但他也知道,縱然沐斌可以異姓封王,但那不過是特殊時期的特殊事件,且並沒有說世襲,便也注定了這個西平王僅僅隻有在沐斌的身上才有效果,反之的話,他的子孫後代是享受不到這樣待遇的。
連沐斌封王都留有了這麼多的後手,自己想要封王的話,怕更是困難重重。更不要說朱祁鎮一直就很忌憚自己。在這一方麵,朱祁鎮與朱祁鈺兄弟兩人倒是態度相同。
可即有例子在前,即便是在困難,楊晨東也是要爭取的。對他而言,這絕對是一個機會。用百姓的話講,過了這個村,怕就沒有了這個店了。
有了目標,這便在鄺野來看望自己的時候,提出了十分羨慕封王的事情,同時還一幅病重的樣子,為的就是給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加上幾分。
當然,想真的要讓朱祁鎮鬆口,僅僅是做出這些是不夠的。還要讓對方更具威脅感,換一句話說,戰場上的形勢越是複雜化,南明越是危險,這件事情的成功性也就越高。
所以這段日子,楊晨東一直都在關注著岷王一係的動靜,在可稱是日期夜盼之中,對方終於有了動靜。
最先有動靜的是苗人。
這一次岷王一係能夠大敗明軍,並且進展神速,連連的攻勢拔寨,與苗民的出手幫助是完全分不開的。正是因為苗家的敢打敢殺敢衝,氣勢如宏之下,這才讓南明軍隊節節敗退,以至於在極短的時間內丟失了大量的地盤和土地。
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的說法。做為少數民族,往往從出生之時就會受限的,出身注定他們一生中都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像是什麼高居廟堂之上,對不起,那是想都不要去想的事情。
如此一來,一輩不如一輩,加上生長環境的惡劣,苗民的生活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一直到朱祁鎮在南京建了南明,為了更快的完成休養生息的目地,加大了賦稅,這讓原本生活就並不是很好的苗民很快在負重之下,生活變得水深火熱起來。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會有反抗!
正當苗家苦不堪言之時,岷王的說客來了,許下了重重的好處讓苗家的一些首領們動了心。在然後起兵至今,當出了自己的家鄉,出了雲南一路向廣東而來,終於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富庶,相比之下,似乎以前他們的生活也太過清貧了。
乍然暴富之下,往往會讓一個人頭腦發昏,行事改變。如今的苗軍就是如此,他們在並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攻下了一些城池,然後搶到了很多的好東西之後,心中的那一絲貪婪便無法在被扼製,漸漸讓他們喜歡上了這種大搶特搶的感覺。
岷王一係的主力還在一邊消化著到手的城池,一邊不斷征兵鞏固著自己的實力;交趾軍隊也在攻陷城池的時候,不忘記把好東西還有一些人口向著自己國家轉移;隻有苗軍,他們根本不在乎什麼城池,也沒有想過要問鼎天下,他們更加看中眼前的好處。
說是鼠目寸光也好,說是胸無大誌也罷,總之他們攻城是最凶的。往往攻下了城池之後就是連搶數天,然後就會丟下這裡,奔著新的目標前進,繼續攻城的步伐。
邊搶邊走之下,反倒是讓人數最少的苗家產生出了最大的破壞力,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被他們破壞掉的城池和州府竟然達到了十幾座,受災的百姓人數達到了百萬以上。
分成數支的苗軍,就像是一群蝗蟲一般,所到之處,莊稼是寸草不生,百姓流離失所。
按說大明的南方已經很多年沒有經過什麼戰亂了,百姓還是富足的。換成其它軍隊來到這裡,想要籌措軍糧都不是什麼費力之事,可壞就壞在來的是苗民。他們不止是搶糧食、搶銀錢、搶女人,同時那些吃不了的東西他們還放火燒掉,似乎就是為了發泄這些年所過的困苦生活一般。
這樣的做法自然讓雲南、廣西、廣東三省的災民是越來越多。以至於到了後來,許多百姓知道了苗軍的所為之後,不等他們打過來就拖家帶口的背井離鄉而走。
雖說人都不願意離開生活許久的家鄉,可是相比能夠活著,還是更多的人選擇了離家出走。隻有一部分老人,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好,選擇留了下來,一幅死也要死在家鄉的樣子。
苗軍之災不壓於天崩地裂之難,這一點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在南明朝廷的大殿上被公然的說了出來。
王佐等幾位老臣重臣也是紛紛上言給皇上,要求派兵收拾了這些苗軍,以救黎民於水火之中。
這些人有的是真心為國的,也有是因為祖籍就在這三省之地的,其中更有一些運氣不好,家鄉被占的官員,家中的良田都被苗軍給侵占了,怒火之下自然希望皇上可以派兵圍剿,重新幫助他們奪回失去的一切。
奏言請兵的折子越來越多,鋪滿了整個龍案,朱祁鎮的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難看。
他如何不想出兵解決叛逆?但首先他要擁有這樣的實力才行。
大明,尤其是南方,已經許久不見刀兵了,從鄺野尚書之前巡例的結果來看,多年的休養生息之下,一些南明衛所倒是有些可用之兵,隻是他們有他們的任務,守住自己的地盤不亂便是重任。
若是現在抽調這些兵力,集中起來對付岷王的叛亂。人少了於大局沒有什麼作用,人多了,又恐後方空虛,會出現新的叛亂,若是那樣的話,西南有變東南在出事,那南明政權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拆東牆補西牆,倘若是因為此而讓西牆倒了,怎麼看都是得不償失。而不抽兵又無法解決眼前的問題,雖然現在兵部已經開始招兵,但總是需要一定時間的,正是這騎虎難下的時候,鄺野的第二封八百裡加急戰報送到了朱祁鎮的案頭。
此戰報,就昨天說明了錦衣衛僉事韋光自刎之事後,上麵著重講楊晨東中毒病重要出兵先學沐斌封王之事。
“廢物,一群的廢物。”金鑾殿上,看了奏折的朱祁鎮揚手就將這道八百裡加急扔到了一旁伺候自己的總管大太監曹吉祥的腳下。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曹吉祥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先是一幅受驚的樣子跪倒在了地上。
“息怒,息怒,天天就知道讓朕息怒,但你們總要乾一些讓朕高興的事情吧。那個韋光,人沒有殺成,反而承認了一切連累朕被扣上了一個要殺功臣的名頭不說,如今人家向朕要王位了,你說,給是不給。”一臉鐵青的朱祁鎮一邊吼著,一邊瞪向著曹吉祥,表達著心中的不滿。
曹吉祥臉色在這一刻瞬間變白了許多,“皇上,可是那楊晨東想要封王?”
“除了他還有誰。”朱祁鎮喝聲之中默認著這個事實。
“那不行呀。”曹吉祥聽聞即此,眼睛珠子不斷的轉動下,開口就說著。
聽著曹吉祥高呼不行,朱祁鎮倒是來了興趣,“愛卿說不行,有何道理?”
跪倒在地的曹吉祥,雙手雙腳飛速向前爬動著,來到了朱祁鎮的腳下,抬著頭一幅臣忠為國的樣子說道“皇上,異姓不封王,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呀。西平王已經是一個例外,可事實證明,異姓封王用處並不是很大呀。況且,若是誰要就給誰的話,那天下豈不是亂了套,一旦天下太平的那一天,要如何對待他們,要恐防尾大不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