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武勝後撤,很快就與冷鋒三師的主力進行了彙合,然後大軍一路後退,終於楊晨東彙軍一處。此時,一直在馬車上休息的葉拉和副手劉帶也恢複了精神,一回到軍營中兩人就跪倒在六少爺的帳前,久久沒有起身。
楊晨東認真的聽取了武勝的彙報,得知了戰場上的一些細節,得知了女真騎兵們的英勇。
“六少爺,這些女真騎兵還真是好樣的,他們打出來的戰果,如果換成我們冷鋒戰士不用火槍的話,怕也就是如此了,他們真的很不錯,所以您看”
武勝有些磕磕絆絆的說著,引來了楊晨東的抬頭,“你想說什麼?”
被楊晨東這一瞧,武勝心中就格登了一聲。他雖然現在是三師師長了,絕對軍中的高級乾部,心中也很驕傲,但是在楊晨東麵前,他確依然還隻是一個小學生而已。
不誇張的說,楊晨東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他一無所有,什麼也不是。所以在麵對著楊晨東的時候,武勝是不敢抱有丁點的自大和驕傲心理。
看到武勝不說話了,楊晨東哼一聲道“你是想替他們求情吧?”
“是的,我是想替他們求情。”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武勝便站直了身體,儘量的挺胸抬頭說著。
“好,那你一並出去跪著吧。”這一次的楊晨東是頭都沒有抬,很隨意的說了這麼一句。
話一出口,弄得武勝也是一愣,他似是沒有聽清楚一般,一臉的疑惑。直到一旁的楊二大嗓門響了起來,“你不是想替他們求情嗎?那就出去跪著求,還不清楚?”
“哦哦,我知道了。”武勝恍然大悟一般的說著,還不忘記走時敬上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就出了大帳,來到外麵跪了下去。
“行呀,變聰明了。”帳中沒有了旁人,楊晨東這便抬起頭,看了一眼楊二。對方竟然聽懂了自己話中的意思。看來跟著自已的楊二已經不再是一個武夫,也學會利用智慧了。
“嘿嘿。”被楊晨東這一誇,楊二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後一記馬屁就拍了過來,“天天跟在少爺的身邊,就是一塊石頭也會開化的。”
“哈哈,這個比喻倒是不錯。”楊晨東開懷大笑著。他也在考慮著怎麼處理葉拉。按說他違抗軍令,是一定要受到重罰,輕則降職處理,重則讓他退出現役,甚至是治罪都是可以地。可是他勝了仗,也表現出來了精悍的一麵。這樣的戰將,即便是在雇傭軍中也是不多的,就此不讓他帶兵了,實是一大損失。
有罪也要治,不然的話,其它的軍官也有樣學樣的話,那豈不是要亂套了。一時間楊晨東也不好公然的放水不是。
此時,武勝站了出來,給了他一個解決問題的提示,這樣,他便讓對方出去跪著求情。如此法不責眾,他便有了可下的台階。最重要的是,經過這一次事件,還可以讓下麵的軍官們更齊心一些,可謂是一舉兩得了。
大帳之外,佩帶著大校軍銜,身著白色披風的武勝一出來,就跪倒在地上,與葉拉和劉帶兩人平齊。這一幕驚得兩人都瞪大了眼睛,副團長劉帶更是不解的問著,“武師長,你不是立了戰功嗎?為何要與我們一起跪在這裡?”
這同樣也是葉拉想問的問題。武勝確是搖頭苦笑道“我在給你們求情。這一戰雖然你們抗了命,但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換成了我帶軍的話,怕也會做相同的選擇的。”
一句替你們求情,一句我也會做相同的選擇。聽在了葉拉和劉帶的耳中,讓這兩人不由是熱淚盈眶。他們就像是找到了知已一般,就像是找到了最理解自已所為的家人一般,哭著,激動著。
武勝的所為,也讓葉拉和劉帶感受到了溫暖。雖然他們之前是俘將不假,心中也多少存著一些其它的心思,可是武勝這個舉動,將他們心裡僅存的一點小心思徹底的打壓了下去,讓他們知道家的溫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而就在武勝跪倒在地不久,三師的政委陳波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隻是略一沉思之後,他便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沒有多說什麼,但求情之意已經十分的明顯。
繼陳波之後冷鋒三師三團長春陽和加強騎兵一團團長追風也趕了過來,並一起跪倒在大帳之前。他們的出現形成了一道風景現,成為了軍中所有戰士們可以看到,也議論的大事。
韃靼騎兵團團長蘇合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前來彙報的連長穀山看到蘇合皺著眉頭的樣子出聲說道“團長,屬下認為您也應該去跪著,替女真騎兵團的團長和副團長求情。”
“為什麼?”蘇山不解的問道。
“團長,您想呀,所有人都去了,如果您不去的話,豈不是顯得特例獨行了嗎?這樣會受到排擠的。我們也是初來乍道呢,這樣得罪人的事情還是不要去做的好。”穀山一臉著急的說著。他就弄不懂,說起戰場上的謀劃,蘇合的確能力不差,這一點連六少爺都是認可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他成為韃靼騎兵團的團長了。
可就是說到人情往來的時候,這位蘇合就差了一些了。做為屬下,穀山即然看到了這一點,他便認為自已的提醒的必要。
“大家都去,我就要去嗎?我與那位葉拉和劉帶並不熟悉,更不要談什麼私人交情了。再說了,這一次他們是違抗軍令才落的罪,我為什麼要替他們去說情,這不是支持下麵的人抗命嗎?我不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蘇合又補充的說道:“走,有這時間我們還是下去看看軍隊,催促他們抓緊訓練吧。”
蘇合的固執讓穀山搖頭,但人家是團長,即然做出了決定,又豈是他一個直屬連的小連長可以隨意質疑的。隻得一聲長歎之下,跟在團長的身向著臨時訓練場而去。
楊晨東的大帳之外,隨軍的除了韃靼騎兵團長蘇合之外,其它團以上的軍官都趕了過來,一起為葉拉和劉帶求情著。這種陣勢自然讓兩位女真將軍感動和感激。
帳中,楊二走了進來,小聲在楊晨東耳邊說著,“少爺,蘇合團長去了訓練場,督促下麵的戰士訓練去了。”
“嗯,做得不錯。”楊晨東滿意般的點了點頭。對於蘇合沒有前來求情,這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即然沒有什麼交情,他又認為葉拉和劉帶做法是錯誤的,那為何要替他們求情呢?這不是要讓六少爺難堪嗎?
“嗬嗬,我就說蘇合是明事理的吧。”楊晨東臉上帶著笑意,看向了一旁站著,一臉囧色的楊二。
剛才楊二就說,怕是所有的團以上軍官都會出麵求情。楊晨東確給予了否定,他斷言說彆人或許會,蘇合不會。為此兩人還打了賭,賭注是誰輸了就做五百個俯臥撐。
雖然說楊二就算是贏了,也不敢讓楊晨東履行承諾,但怎麼說也是贏了一次,足以慰籍心靈了。可未曾想,結果還是自已輸了賭局。
眼看楊晨東的目光盯了過來,楊二隻好老實的將雙手撐在地上,開始完成起賭注來。楊晨東則是繼續的閉目養神,把外麵跪在地上的軍官們忘記在了腦後。即然是要求情,那就要有一個求情的樣子才是。
楊二將五百俯臥撐做完了,天也要黑下來,主仆兩人這便不急不緩的走出了營帳,然後看也未看跪倒在外的眾人,直向著吃飯的地方趕了過去。
楊晨東沒有理會眾人,腿已經跪得很酸的葉拉一臉的苦楚表情說道“幾位,你們的心意我和劉副團長心領了,但你們還是回去吧,有什麼罪,我們兄弟來抗就是,原本就是我抗了軍令,有什麼懲罰也是應該的。”
“是呀,你們還是回去吧,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呢。”副團長劉帶也是出聲說著。
對於兩人的話,武勝等人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依然還跪在那裡,抬著頭,目光堅毅而果敢。他們似乎從跪下那一刻開始就認定了自己的舉動,沒有結果是不會起身了。
看著這一幕,葉拉和劉帶心中都是十分的激動,同時心中也在不斷的反思著,如果還有機會,以後一定要更好的表現才行。
楊晨東和楊二吃完了晚飯回來了,可依然還是沒有看這些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而是重新的回到了大帳之中。就這樣,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到了休息睡覺的時間,各個軍營都在營一級軍官的督促下進入帳中休息了,主帳之外,幾位團長還是跪倒在地上,沒有起身,也沒有任何的命令讓他們起身。
熄燈號響徹在整個軍營之中,除了臨時衛生隊那裡還有燭光,還有傷員因為疼痛無法入眠,整個軍營都進入到了安靜的狀態之中。而這個時候,終於主帳內傳出了動靜,楊二走了出來。“你們都進來吧,少爺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