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農業為本,工商業、輕工業為主。這便是楊晨東選擇的發展經濟之道。
地大物博自然是中原大地的一種特色,可不要忘記跟在後麵還有一句話,人口眾多。想要養活這麼多的百姓,僅僅從土地中抽稅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反倒還會加重百姓的負擔。所以,從一開始,楊晨東也僅僅隻是像征性的收了點地稅而已,反倒是把著重點放在了商業發展上麵。
商人玩的就是貿易,玩的就是低進高賣,相對來說算是一個腦力勞動者。這樣的人不旦出力少,反而賺錢會更多,相比於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而言,雙方的付出與收獲是完全不能成正比的。
這樣的比例,短時間內或許還看不出什麼問題來,但是時間一長,矛盾必然開始加深,一旦窮富差距拉大的話,各種各樣的問題也會層出不窮。事實也證明,每一個王朝的建立之初,社會秩序都是很好的,但是隨著不斷的發展,不公的事情越來越多,最後社會也是亂來越亂套,直到有一天壓製不住的時候,被一個新的王朝所取代。
為了避免收入不均,差距過大,楊晨東采取的是對商業抽重稅,對農民隻稅很少的土地稅。雖然這樣做,也並不能完全的避免差距存在,但至少控製在一個相對可以接受的尺度裡,隻有這樣兩條腿走路,方才能夠讓社會正常發展,不斷進步。
自然,抽重稅的同時,楊晨東也給予了商業一定的尊重。就像是在社會地位方麵,不斷的給予抬高。這便與大明的國策背道而馳了。在大明,商人的地位之低甚至連普通的百姓都有不如的,在彆人眼中,他們是不勞而獲之人,他們是市儈之人,滿嘴的金錢言論,被人所不恥。但在楊係控製的地盤之中,商人確是頗受尊重,因為他們向社會上交了重稅,便等於是一種做了一種極大的貢獻。
地位提升了,使得更多的商人願意來到楊係地盤中,在這裡發展。而事實上,他們賺的也並不少,誰讓赤嵌城生產出來的貨物都是那樣的新奇,質量又好,數目還少,可謂是供不應求呢?
可以說,在當時的環境中,隻要你有門路可以拿到赤嵌城出產之貨,那便是不愁賣的。所不同的隻是貨物的價格可以高到什麼樣的程度而已。
如果一定要用八個字來概括的話,那就是沒有最高,隻有更高。
商業如此的賺錢,已經成為了楊係發展的重要基石,即是如此,楊晨東豈能輕易的放過這樣的好事。始城建設之初的時候,他就規劃出了商業一條街,等著由赤嵌城於海路上運來的水泥鋼筋等物一到,便開始建設,然後大批的貨物開始充斥在這道街中,使得這裡很快的就變得繁華和熱鬨了起來。
張全和許得義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幕。他們驚訝的發現,儘管外麵是大雪連天,冰寒地凍了。可在商業街中,確是一片繁忙的景像,人擠人,人挨著人,遠遠看去,竟有如京師城中心一般的繁華。
一定要說不同[新?]的話,那就是這裡人穿著上與北明京師的大不相同。在這裡可以看到穿著各種奇裝異服的商人,他們多是蒙古商人,其中或許還有更遠一些地區和國家的商人,但讓張全驚訝的是,在這裡還看到了大明商人。
大明商人怎麼會出現在草原之地呢?難道說他們已經私投了蒙古部落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張全親自走上前去,與一名無論是穿著還是打扮都與大明人無異的商人前,似是聊天,但又在詢問著什麼。
那位商人也不知道張全的真實身份,隻是感覺來人給他一些陰柔感而已。但對方說的是純正的大明話,這是不會假,且看其穿著,與自己相同。即然都是大明人,商人便生出了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在張全的有意之下,雙方很快就聊了起來,還聊的十分投機。
足足有近半個時辰,張全這才重新回到了許得義的身邊,可是臉色確是有些難看。
“張公公,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會有我們大明的商人?”許得義早就好奇不已,終於有機會便開口相問著。
“他的確是大明商人,還是我們北明的。”張全的地位自然在許得義之上,可是考慮這一次的安全還要對方來保障,這便知無不言的著。“他並沒有投靠蒙古,也沒能投靠忠膽公,在這裡進貨也是想要拿回我們北明去賣的。”
“啊!從草原進貨賣回北明?這可以要走二十多天呢?”聽著這個回答,許得義也被震到了,一臉不解的說著。
“可是我們北明已經沒有貨了,或是說有貨,但被那些世家大族還有朝廷中的重臣控製著,像是這樣的小商人根本沒有份額。他們也是聽說了始城的事情,還聽說隻要有錢在這裡就可以拿到貨,且做為真正的漢人,他們拿貨的時候還可以打一個九五折,利益驅使,便是距離在遠,他們也會趕來的。”張全麵無表情的說著這些,可實際上心中確是在滴血。
說起來,張全能做到大同府的鎮守太監,在皇宮中也是有靠山的,甚至他的名字在代宗朱祁鈺的心中也是掛了號的,他也可以算是特權階層了。但同樣是特權階層,也依然是要分幫分派。他對於一些京城中的權貴就很不看好,有些人隻是仗著手中的權勢做一些占便宜的事情而已,一旦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未必就擁有著解決問題的能力了。
就是這樣能力沒有多少,隻是會耍手段之人偏偏還就是官運亨通,甚至有的還會得到皇上的厚愛,這就更讓張全心氣不已。有這個底·火和認識在,現在又聽到這位商人之言,難怪臉色就變得十分不好。
張全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就是大明的腐朽和敗落。雖然是一件小事,確給了他不一樣的感受。在這裡他看到的是蒸蒸日上,看到的是朝氣蓬勃,看到的希望
許得義隻是一個千戶,或許還想不到這麼多的東西,但卻也知道,長此以往的話,怕是始城的影響力會越來越大,終有一天,便擁有了取代大明之勢了吧。
兩位大人還在心中哀歎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名身穿軍綠衣服的雇傭軍傳命兵,“兩位大人,我們城主有請。”
終於要見到正主了嗎?張全向著一旁的許得義點了一下頭,隨後才道“煩請引路。”
這一走就是很遠,一直便是出了城五裡,好在的是這裡已經準備了馬匹,且要走之路已經被完全的清掃了出來,以保證他們可以暢通無阻。可饒是如此,也行駛了近半個小時後,這才來到了目的地,來到了一處處扣著塑料薄膜的蔬菜大棚區。
帶路的傳令兵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發著銀光的特殊令牌,一路無人而阻,終於來到一處大棚區前的時候,他下了馬,隨後指著一棟大棚區說道“兩位大人,我們家城主就在裡麵,請吧。”
張全和許得義等人下了馬,並沒有在帶隨從,事實上,這個大棚裡麵也不是誰都可以進的。兩人跟著傳命兵一起進入到大棚之中,第一感覺就是溫暖。
相對於外麵天氣的寒冷,這裡不僅空氣更加的清新,氣候也是十分的宜人,給人一種四季如春之感。
映入眼簾的也不是一片的白茫,全然被綠色所取代。就是此時,在一處黃瓜架前的於冕回過了頭,臉上帶著笑意,熱情的向他們招呼著,“張公公,許千戶,你們來了。”
來之前就得知始城的始主叫於冕,是當初兵部侍郎於謙的長子。為了這件事情,錦衣衛和東廠還分彆做了一個彙報給朝廷,大意就是懷疑於謙失蹤之事與雇傭軍有著莫大的關係。
可一切隻是猜測而已,在沒有實證之下,這件事情最終還是不了不知。如今終於看到了於冕,張全的第一句話便是,“於城主好?但不知道於侍郎還好吧?”
對於這明顯的試探,於冕嗬嗬一笑,禮貌的回答著,“家父安好,倒是勞張公公掛心了。對了,初來這裡,對我們這個大棚區感覺如何?“
並沒有在於謙的事情上多說什麼,這也是於冕當初請教了楊晨東之後的結果。他知道這一次北明即然派人來了,那就一定會對自己的身份感興趣,自然也繞不開自已的父親。當問及楊晨東時,得到的答案是,半隱半現四字。
充分的理解了這句話後,於冕就知道,即要說明父親還活著,可做什麼還不能告訴他們,這便有了現在的這個回答。
於冕主動將話題轉開,張全就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知道關於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了。且不說自己在問會不會惹來麻煩,怕就是自已在問,人家也不會回答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