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我有。”八道江身手入懷,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像是他們這樣常年行走江湖的人,止血藥自然是隨身攜帶著。
伸手接過,連忙將楊四身體放平,先是微一用力,將脫臼的胳膊接了上去,接著就撕開了楊四身上的衣服,先是露出了裡麵的一層防彈衣,而當其被脫掉之後,露出了是血肉模糊的紅色後背。
瓷瓶被打開,藥末有如下雨一般的灑落在那後背之上,當下就引來了楊四身體的一陣抽動,看得出來,這藥效是不錯的,起到了消炎止血的作用,楊四的身體也就有了反應。
有了反應是好事,這至少證明楊四體內還有氣。楊晨東當即也是大喜,大聲的喊著,“楊四,你要撐住呀,撐住呀,有少爺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來人,快把馬車牽來。”
就在楊晨東要全力施救楊四的時候,大街之上突然出現了大批的北明士兵,他們一出現,讓原本還很熱鬨的街道上,瞬間就變得空落了許多,黑騎警衛們也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緊盯著來人,甚至不少人都將身上的九五式拿了出來。
之前是因為不小心,沒有儘到自己的職責,讓六少爺遇到了危險,現在有了防備,還怎麼可能在讓之前的事故重演呢?
一個個烏黑的槍口之下,遠來的北明士兵們有些戰戰兢兢的。為首的一位身著將軍服的武將更是一頭的冷汗,一邊帶人向前走著,還一邊的喊著,“大家不要緊張,我是董豹,是永定門的守城將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不用問,看著眼前的陣仗,尤其是那標記十分明顯的黑騎,董豹就知道一定是忠膽公遇險了。隻是因為這裡距離永定門最近,他勢必是要來看一下的,不然的話,隻怕上麵怪罪下來,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來人自報了姓名,又是一臉的小心與謹慎,這些落在了黑騎警衛的眼中,他們便紛紛將目光落在了隊長仇五的身上。
此等大事,仇五自然也做不了主的,隻得小心的看了一眼楊晨東問道“六少爺,永定門的守城將軍來了,您看”
“叫他過來。”心中擔心著楊四的傷勢,想著最好是馬上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然後找來大夫醫治,所以此時他也根本想不到太多的事情。
楊晨東有了命令,仇五當下就答應了一聲,隨後向著那還戰戰兢兢模樣的董豹說道“董將軍,你過來吧。”
“是,是。”很是狗腿一般的答應著,低著頭一路向前小跑而來。隻是他在低頭的那瞬間,之前的慌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絕決之態,隻是因為低著頭,根本沒有人發現他的變化。
董豹小跑的向著楊晨東這裡而來,距離尚有五米的時候,仇五突然喝道“好了,就站在那裡便是。”有了之前的教訓,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不名身份的人在這般的近距離接觸到六少爺的身邊。這一喊,董豹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減慢了速度,隻是身體並沒有聽話般的停下,而是繼續的向前而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距離這麼遠,我怎麼可能聆聽忠膽公的訓話嘛。”
“叫你站住就站住,在向前走,老子就開槍了。”眼見董豹已經近至到四米了,腳步依然還是不停,警衛八道江眼中露出了怒色,大喝了一聲。
一聲喝下,提醒和警告的意味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引得便是一直在低頭查看楊四傷勢的楊晨東也不由的抬起了頭。而就是這一抬頭,他突然叫了一聲“不好,大家都散開。”
說著話,楊晨東是第一個抱著楊四飛退了出去,一個騰躍就有兩三米遠的距離。距離最近的仇五、八道江和朋越,早就習慣了聽從楊晨東的命令,這一聲喊等同於命令一般,讓他們飛速向遠方而退。
也就在這一聲喊之下,董豹的身體中突然冒出了青煙,那是火藥被點燃之後的模樣。然後臉上帶著視死如龜般的大笑,董豹隨即向著楊晨東奔跑的方向跟了過來。
嘭!回手就是一槍,完全是憑著感覺而發,連瞄準的過程都省去了,而這一槍開去,正在前進的董豹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也就是此時,他才驚恐的發現,他的右腿膝蓋已經被打爛,已經無法在讓他保持著前行的姿勢了。
這一聲槍響,震到了所有人。但是隨著一聲更為巨烈的爆炸之聲響起,放在體內被點燃的火藥爆炸了,一時間董豹周邊三米之內完全化為了烏有,他之前所在之地,也成為了一個深坑,預示著火藥的強大威力。
“啊!他們殺了董將軍,這分明是在謀反了,兄弟們,我們一起殺呀。”
就在這聲爆炸之後,北明軍隊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了這樣的一道聲音,接著一聲槍聲響起,一名騎在馬上的黑騎警衛應聲而倒。仔細看去,那一槍正是由北明軍中打出來的。
這一次曹欽一共搞到了三把槍,其中道士身上有兩把,還有一把就藏在北明軍中,以做後補之用的。
這一聲槍響,隨著一名黑騎警衛的落馬,原本已經控製的局勢又混亂了起來。更多的北明士兵開始向著黑騎和楊晨東所在之地殺了過來,大有一幅要憑著人多勢眾的優勢,將他們全數吞沒的意思。
董豹雖然死了,但他帶來的士兵卻是數量不少,遠遠看去,至少有五六百人之多,而且這還不排除暗中的殺手以及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士兵聚集,發起攻擊。反觀楊晨東的身邊,不過隻有第一警衛小隊五十人左右而已,這已經超過他們十幾倍的兵力了,頓時讓做為隊長的仇五壓力驟增。
馬車在此時已經被牽到了楊晨東的麵前,因為躲得快,董豹弄的人體炸彈並沒有炸到他,可是餘波的威力依然還是不小,衝擊在他的後身上,此時他外表穿著的一身青衣早已經是破敗不堪。好在現在是冬季,穿的衣服很多也很厚,但即便是如此,裡麵的防彈衣還是露出了一些真麵目。
“發信號彈,在援軍沒有到來之前,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馬車,這是死命令。”雙手抱著昏迷且失血過多的楊四,楊晨東冷著一張臉對仇五下達了死命令。
“六少爺放心,除非戰士們都犧牲了,不然的話,任誰也無法靠近馬車分毫。”仇五敬了一個軍禮,臉色同樣嚴肅無比。然後在目送著楊晨東進入到馬車之內後,他轉身之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從腰後拿出的信號槍。
做為跟在六少爺身邊的人,信號槍自然是隨時攜帶的。可真正能被派上的用場實在是不多,而每一次使用的時候,都代表著形勢的危急和情況的危險。
“嘭!”一道響聲隨之而起,高爆且有力的一顆紅色信號彈向空中升騰而起,儘管現在還是白天,但這顆信號彈依然還是那麼的醒目,以保證可以清晰的引起人們的注意。
信號槍已發射,仇五身體站在了馬車的前方,看向著那些因為信號彈的升空而看向自己的第一警衛隊隊員,大聲似是咆哮般的說道“六少爺有令,任何人不允許靠近馬車,接下來,拜托戰友們了。”
“是。”齊聲的發自心底的呐喊聲音傳出,四十九名隊在答應一聲之後,迅速開始不斷的後退著,而在後退的過程之中,他們手中的九五式噴出了一道道的火光,向著衝來的敵人打出了一發發致命的子彈。
如仇五所擔心的一般,敵人並不止麵前這五六百號人,隨著槍聲響起,衝在最前方的北明士兵一一倒地之下時,在他們的側麵以及身後,出現了很多身著黑衣的男子,他們手持弓弩一邊迅速的接近著,一邊不斷的釋放著手中的弩箭,大有一幅要將警衛隊員生吞活剝之勢。
對麵衝擊的北明士兵們,在槍口中倒下了兩百多人之後,也學聰明了,他們並沒有在一味的衝擊,而是借著街道上的複雜地形,開始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一旦他們安全了,就馬上會拿起背上的弓箭進行遠程反擊。他們的確不是連發火槍的對手,但以有心算無心,就不相信就這幾十號人他們還能帶上多少的彈藥不成?便是耗也要耗死雇傭軍們。
求援的信號彈已經發出,但想要堅持到他們出現,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如何在這個時間段時,控製住局麵,不讓敵人靠近馬車,完成六少爺教給的任務就成為了重中之重的問題。誠如死人所想,這一次出門的時候,因為完全沒有計劃,每一名戰士帶的子彈並不多,除了槍中的那一個彈夾之外,每人也不過多帶了兩個而已。
原以為一陣的猛打猛攻,敵人會害怕,會退去。隻是眼前的敵人很是頑強,擺出了一幅不要命的樣子來,在加上地形的複雜,這就讓九五的威力受到了極大的扼製。就像是剛剛一波的攻擊下去,每一個戰士都打光了一個彈夾,如果繼續剛才那樣子的話,最多在有兩波攻擊,他們就將彈儘糧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