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皇上,三不剌川城距離始城並不遠,且即然忠膽公可以在那裡站穩腳跟,一定有著軍事實力做後盾,如果可以請他出手的話,想必隻是運糧不是幫著打仗問題應該不是很大。”徐有貞站了出來,以猜測的口吻說著。重要的是他強調了一件事情,就是楊晨東不會出手幫助北明,隻是幫助運送糧草而已。
這樣說,也是為了堵朱祁鈺的口,先把事情講明。幫助運糧或許有戲,但幫著北明一起出兵打瓦剌部,那還是不要提了。因為這並非是楊晨東的意思。
原本朱祁鈺聽到楊晨東的名字之後,是有這樣的想法,讓忠膽公派兵相助的。你這個封號可是大明給你的,現在大明有事了,調你的兵馬也不算過份吧,可是一聽徐有貞之言便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隻是他還想在努力一下試試,畢竟楊晨東真的肯參戰的話,能不能打贏戰事先不說,至少拉了一個分擔火力的。
隻是不等朱祁鈺去開口,武將那邊的大都督石亨已經站了出來,抱拳而立道“皇上,徐尚書之言甚有道理,忠膽公可以幫助我們運送糧草即是,隻需三不剌川城守上兩月,我們大軍將至,那個時候形勢將會完全的一麵倒,介時我大軍勝利可期,我北明大軍也不在需要任何的幫助了。”
石亨會突然的站出來,可並非是與徐有貞提前有過商量,他不過就是不想讓楊晨東在其中占了什麼便宜而已。在他的眼中,北明的軍隊戰力強大,原本就是無敵的,甚至有一天忠膽公和他手下的五星軍也會被自己踩在腳下。但若是現在欠了對方大人情,以後這一仗要怎麼打呢?
石亨是站在長遠來看,方出此言。而做為軍方的主要代表,他這般一說,朱祁鈺就知道請忠膽公出手派兵參戰的可能性是沒有的。隻好點了點頭說道“好,即是如此,徐愛卿,依你之言,應該派何人去與忠膽公遊說呢?”
說著話,朱祁鈺的目光還向著一眾朝臣的身上看了又看。隻是很遺憾,許多臣子是連頭都沒有抬,在他們心中,請求忠膽公相助可非是什麼好差事。
“皇上,這個主意是臣想出來的,臣自然願意前往。”為的就是借此機會,一探楊晨東實力的虛實,徐有貞自然是要去的。其它的朝臣即然不願前往,倒是讓他少費一些口舌,不用擔心有人和他競爭了。
還是徐有貞主動站出,朱祁鈺大為心喜。想著危難時期見忠臣,不由他對徐有貞更為看重,想著此人就是自己上位之後一手提拔起來的,或許有機會可以給予更多的重用。當下便宣布封徐有貞為欽差,前去始城與忠膽公商議援助三不剌川城糧草之事,為了行事方便,給予徐有貞便宜行事之權和調動宣府之兵之權。
徐有貞當下跪倒在地,大呼著萬歲。十分滿意的朱祁鈺臉上更加開心,向著站在一旁彎著腰的金英輕輕點了一下頭。這位太監總管當即意會,大聲的喊著“退朝。徐尚書請留一下,陛下要見你。”
其它朝臣高呼皇上萬萬歲之後離去,徐有貞一人直向後殿中走去,迎麵就撞上了前來迎接他的太監總管金英,對方嗬嗬的笑著一見麵就以恭喜的口氣說著,“恭賀徐尚書為欽差大人。”
“哎,金公公說的是哪裡話,都是為皇上辦差,哪裡提的上什麼恭喜,應該是同喜才是。”徐有貞同樣是一臉的笑意,說著話,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就從他的手中不以人注意的送到了金英的手中。
目光微轉,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票之後,金英的神色間更多出了一些的歡喜之意,“徐尚書真是國之棟梁呀,你放心,即然徐尚書有心,應該幫持的本公公自然會幫持。”
“多謝多謝。”徐有貞抱拳感謝著,兩人幾乎並行向後殿而去。
朱祁鈺早就在殿中等候,一見到徐有貞前來,眼角中掩飾不住有一股歡喜之色。在所有的臣子都無計可施之時,此人能站出來找到解決事情的方法,還願意勇挑重擔,憑著這些,他便應該更加的看重。“來人,給徐愛卿賜座。”
“臣不敢。”徐有貞馬上露出了一幅誠惶誠恐般的模樣,話說他這可是私見皇上時,第一次被賜座。
“哎,徐尚書,這可是皇上的一片好意,你能夠於危難之時挺身而出,這個賜座是要得的。”一旁剛收了銀子的金英馬上就站出來打著圓聲。
原本就是在客氣的徐有貞,當下表示出一幅非常感激的模樣,甚至眼眶也紅了,就像是馬上要被感激的流淚一般直說著,“微臣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徐有貞的屁股座到了椅子上,接下來自然是君臣相談甚歡的場麵。
“徐愛卿,這一次你能夠主動站出,想出主意,接下差事,朕心甚慰。但不知道你有幾成的把握可以說服忠膽公為我大軍運送糧草?”朱祁鈺的眼中充滿著期待之意的問著。
徐有貞雖然座在椅子上,可依然還是一幅誠惶誠恐的模樣,眼見皇上問起,他便連忙答話道“回皇上的話,大約五成?”
“五成?隻有這麼多嗎?”皺了一下眉頭的朱祁鈺顯然有些不太滿意。這般說來,豈不是很有可能會被拒絕嗎?倘若是如此的話,自己身為皇上身份,所下命令竟然被下臣給拒絕了,這說起來怎麼也不是一件威風的事情。
即是身為皇上,那可是很要臉麵的。或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還是不要辦的好,至少輸了裡了麵子還會在,這總要比什麼都輸了,被人私下裡笑話的強。
徐有貞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朱祁鈺的臉色變化,一看皇上不悅了,他便連忙的說道“皇上。雖然說這一次不用忠膽公參戰,可是把糧草運到被重重包圍的三不剌川城,那與上了戰場也沒有什麼分彆,臣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說服忠膽公。再說您也知道,臣與忠膽公一向並不和,以前還曾參奏過他,說起來臣實在不是一個好說客,如果可以的話,皇上是不是可以考慮換一個人前往?”
以退為進,便是徐有貞要表達出來的意思。他可是做好了提要求的準備,如果不能把主動權拿在手中,這要求從可而談?
有關徐有貞與楊晨東不睦的事情,朱祁鈺自然是知曉的。這也是為何放心的提拔此人的重要原因,而這一次派他前往始城,也就不用擔心兩人會沆瀣一氣,這也是他答應對方為欽差如此痛快的原因所在。
現聽徐有貞竟然要推卸責任,朱祁鈺哪裡肯依,當下說道“徐愛卿這是何意,朕剛才已經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下了旨意,怎可隨意的收回呢。朕看就你前去好了,如果有什麼要求儘可以現在就提,隻要是可以讓忠膽公幫助運糧,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朱祁鈺也是沒有辦法了,不僅僅是他看好徐有貞是合適的人選,重要的是其它的朝臣都沒有前去的意思。儘管他是皇上,可以隨意而定,點名讓朝臣前往,誰也不敢拒絕。可被迫之下能有什麼好結果,在把差事辦砸了,那就連後悔藥都沒的吃了。
倒是徐有貞,主意是他出的,辦法是他想的,又自薦前往,想必一定有了心理準備,那哪裡有放棄合適人選,在用他人的必要。
朱祁鈺同意提條件和要求,徐有貞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便站起了身、抱著拳、一臉鄭重無比的說道“臣有一法,可保證讓忠膽公出兵·運送糧草。”
“保證?可是十成把握?”朱祁鈺雙眼放光的問著。
“對,就是十成把握。”徐有貞一幅豁出去的口吻說著。
“好,說來聽聽。”朱祁鈺沒有頭腦發熱的一口答應下來,而是要先聽聽是什麼要求,足可以見,做了皇上這幾年,他已經學會了沉穩,學會了萬事留一手的做派。
臉現糾結之色,沒有馬上回答的徐有貞由站改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的說著,“皇上,臣接下來之言並無任何的私心,隻是為了北明的強大與未來,所說之言還請皇上先行恕罪。”
“徐愛卿這是何意,這原本就是我們君臣相見,非是朝堂議事,有什麼儘管說來就是,朕恕你無罪。”朱祁鈺發聲而道。
“多謝皇上,即是如此,臣唯一的要求就是皇上準封忠膽公為大明王爺,隻需這一個要求,臣便保證可以說動忠膽公為我們所用,出兵·運糧。”跪在地上的徐有貞眼見時機合適了,當下便把早就準備要說的話給講了出來。
儘管朱祁鈺已經做好了一定的準備,知道想要由五成達到十成必須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可在聽聞徐有貞的奏請時,臉上依然還有掩飾不住的怒意“什麼,封王?這怎麼可能。”
也不怪朱祁鈺如此生氣,大明自太祖之後便停止了異姓封王之事,這個規矩豈能從他這裡輕意的被打破呢?徐有貞之提議太過荒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