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李同很想說有糧食也不行,但考慮到他也需要立功,還是不要和陳都拉翻臉的好,這便點了點頭,“好,隻要有了糧草,那我們倒是可以兵發建州左衛,無論如何,也要幫陳將軍把地盤重新的搶回來。”
陳都拉很清楚,李同這樣做根本不是為了幫助自己,而是為了立功。但兩人現在有著共同的訴求,還不是拆台的時候,這便點頭說道“行,事情交給我來辦。”
要說陳都拉的確有些本事,憑著一張老臉,硬是從附近的衛所借來了足夠大軍二十天的糧食。有了這些時間,在他看來,攻下建州左衛自然不是什麼問題了。至於到了那個時候,糧草的問題要如何的解決,在重複收一下附近百姓的糧稅就是了。
為了自己不被治罪,百姓的疾苦早就被陳都拉扔在了腦後。
北明京師戶部衙門。
太子少傅、大學士兼刑部尚書徐有貞不急不緩邁著四平八穩的官步來到了這裡。
從一品官員趕至,戶部的一眾官員們都急忙的走出來迎接,很快便是連戶部尚書金濂也穿著一身整齊的官服迎了出來。“哎呀呀,不知道
徐大人來訪,實在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哈哈哈,金大人客氣了。”徐有貞微笑的打著哈哈。
兩位尚書一並向著戶部衙門內走去,一邊走金濂一邊帶著不解的問著,“徐大人,不知道您來我戶部這裡所為何事呀?”
“哎,還不是遼東戰局嘛。這個李同丟了糧草,現在十幾萬大軍硬是連吃的都沒有,這樣不行呀,這讓他們怎麼打勝仗呢?所以本官就來了,看看是不是可以先緊著給他們送一些糧草。”徐有貞一幅悲天憫人的樣子說著。
有關李同請需錢糧的事情,做為戶部尚書的金濂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為此他還請示過皇上,得到的答複是先需供應草原之戰所需,若有所餘支持一下李同即可。
對此,金濂是充分理解了聖意,這也是為何李同三番五次的發文奏本,但都沒有見到丁點錢糧的原因。可是現在徐有貞就這樣事情和他打了招呼,對於這位皇上麵前的大紅人,金濂當然不敢怠慢了。
他是即不想得罪了徐有貞,又不想讓違抗了皇命,這便試探性的問著,“徐大人,皇上的意思是要先供應草原之戰所需,若有剩餘”
“看看,皇上都說了,若有剩餘可給李同將軍。那現在是否有剩餘呢?”徐有貞抓著金濂的話語漏洞問著。
“有是有,但都是給征戰草原的軍隊準備的,徐大人,你也知道,那畢竟是與五星軍主力交戰,誰知道會打多長時間呢?”金濂一臉為難的回答著,但他確不知道,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實際上已經入了對方的套。
也就在金濂話落,徐有貞哈哈大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哎呀,金大人怕是和我開玩笑呢吧,你說草原上要麵對五星軍的主力,那我想
問一下,在是主力還有武南王厲害嗎?他現在可正在遼東地區呢?如果李同將軍因為沒有足夠的錢糧支持而兵敗的話,遼東地區一旦全部失陷,可會直接威脅到我們京師的安全,那時就算是我們拿下了始城又有什麼用呢?這個責任你負的了嗎?”
這一問,金濂直接就愣住了。的確,如果京師的安全受到了威脅,那顯然比拿下始城可是重要的多。
眼看著金濂這一會不說話了,徐有貞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為了京師的安全,也為了以後一旦出事,皇上有可能會拿金大人出氣,我看李同將軍那邊適應是應該給一些糧草的。哦,對了,這是一萬兩銀票,雖然不多,但也是李同將軍的一點心意。”
一張楊家銀行的麵額一萬的銀票就此放在了金濂的手中。這的確是李同差人送來的,他是知道朝廷這些官員的操性,這便砸鍋賣鐵湊了這兩萬兩銀票,這也使得徐有貞出現在這裡變得更加合情合理。
當然,徐有貞會同意這樣做,最主要還是楊晨東那裡下了命令。眼看遼東地區就要進入一個相對平衡的階斷,此時給他們多少的錢糧都算不得什麼大事,反之多給李同一些,就會少給草原上的北明軍一些,這對於那裡接下來的大戰或許會起到一個非常積極的作用。
成大事者,就要有著超人的眼光,比如說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是五步或是更多。顯然楊晨東是具備這樣的能力的,而正是因為這個舉動,在未來的草原大戰中的確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讓北明軍吃了大虧。
有了一萬兩銀票,又有大道理擺在麵前,金濂也嘿嘿的笑了起來,“得,徐大人,本官知道要如何去辦了。”
看著金濂笑嗬嗬的收了銀票,並馬上叫來了副手開始安排運送糧草的事情,徐有貞站在一旁也是嗬嗬的大笑了起來。
始城。
一個多月前。
六月的草原風景還是很美的,尤其是雨水一下,四處都是綠油油的水草,寬闊的草原上那碧綠的場麵讓人一看不免會生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來。
若是平常的時候,始城周圍常常可以看到牧群,時不時還會聽到年輕的蒙古女孩在唱著那動人而悅耳的歌曲。隻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出現,儘管水草依然長的很高啊,景色也很美了,但此時這裡的空氣中確充滿著一股肅殺的味道和氣息。
地麵突然無故的傳來了一陣陣顫動,低窪的水麵上傳來了陣陣漣漪,未過多久,一道數百人的騎兵隊伍如狂風般而至,來到這裡,隨後落過。他們便是最近在草原上風頭正盛的遼東鐵騎。
這裡距離始城不過隻有十裡路左右而已,這一切已經證明始城的外圍早已經不再安全。
像是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偶爾才會發生,在三天前就經常這樣了。當這些遼東鐵騎初一出現在這裡的,還曾與負責始城外圍巡邏的新一軍輕騎團戰了一場。
雙方僅僅是剛剛混戰到一起,四麵八方就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遼東鐵騎,若非是輕騎團反應足夠快,加上他們的速度也夠快,迅速脫離了戰場,怕是沒有人一個可以逃走。就算是如此,那一戰,還有近百的輕騎團戰士性命永遠的留在了這裡。
從新一軍成立至今,還很少吃這樣的大虧。就在遼東鐵騎已經做好了新一軍來報複,並開始挖坑下套的時候,出乎所有人意料新一軍竟然在沒有任何的動靜,仿佛吃虧的就不是他們自己一般,這也大大的助漲了遼東鐵騎的士氣,他們活動更加頻繁,距離始城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頗有一種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感覺。
始城內新一軍軍部,正在召開著形勢分析會,新一軍中眾部門的老大全齊了,現正在激烈的討論之中。
“軍座,這個遼東鐵騎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們的偵察員從城樓上看到,他們今天早上竟然來到了城下三裡之地,這根本就是向我們在挑釁,在耍威風呢,我們可不能慣著他。”騎一師師長呂卓怒氣衝衝的說著。
呂卓可算是老資格的人了,在師長的位置上已經難以找出幾個比他年頭還要長的人。而此人因為能力並不是太過突出,所以官階晉升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他從還沒有用資格壓人,加之他這個人脾氣還是很不錯的,很少見到他會與誰紅麵,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沒有了脾氣,萬想不到,今天竟然當眾發了火。
如此可見,遼東鐵騎已經囂張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對,三天前,我們輕騎團被圍,損失了一個連的戰士,這一次正是我們報仇血恨的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輕饒了他們。”輕騎團團長馬變是一臉不忿的說著。
其它幾位與會的沒有說話,但從他們沒有人反對來看,應該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座在首位的虎芒將眾人的表現都看在了眼中,又看了一眼身側來旁聽的楊四,無奈般的搖了搖頭。
做為一軍之長,虎芒是很能壓得的住場子的,以前不管大事小情,隻要他對事情表了態,開了口,那是無論如何沒有誰會出言反對的。可這一次,顯然大夥都火氣不小,怕是僅僅靠他的個人權威已經穩不住了。
“你來吧。”不想以勢壓人,虎芒看著一旁正幸災樂禍看著這一切的楊四,聲音中帶著不悅的說著。
“好好,虎頭不要生氣,我來,我來。”楊四看出虎芒是真的不高興了,連忙告饒的說著,然後輕咳了一聲,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他的聲音也一並的傳了出來,“各位,不要著急,出了事情我們一起商量解決就是,天塌不下來。”
“楊師長,天的確是塌不下來,但這樣被人挑釁,我們兄弟卻什麼都做不了,這實在是讓人不能忍。不然我們新一軍還怎麼立足於天下。”呂卓師長以為楊四是出來活稀泥的,說這些話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怨氣,甚至隱隱有一種提醒楊四的意思,那就是這是我們新一軍的事情,與你後勤師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