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眼看著又一隻大腳要落到岑光的身上,還是衝著臉上而去,其它看熱鬨的將軍們都是一聲驚呼,然後紛紛退去,似擔心自己被餘波所惹,在貪上是非。
與眾人相反的是,還有一條身影疾射而出,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古河的那一腳下。
“撲通!”一聲悶響之後那道身影拉著岑光退出了兩丈開外。
一腳未果,古河氣不過,大步上前意欲在補上兩腳,總之他是非要踢死岑光不可。但機會不在有,因為那道保護岑光的身影已經站了出來,橫站在他的麵前。
就見來人年紀不大,但確一臉的英氣,麵對著怒氣衝衝而來的古河不僅不退讓,反而一記直拳就這般的砸了過來,正中在沒有防備的古河胸口,硬生生將其逼退了三步。
借著這個功夫,石萬山趕了過來,一把在後麵抱住了盛怒之下的古河,其它的將軍眼看事情就要結束,也一個個裝好人一般的圍攏過來,使得古河在沒有出手的機會。
“怎麼回事?”就在眾將軍都亂做一團的時候,一道威喝之聲響起,正是聽聞了消息趕來的石亨提督。
一看石亨出現,岑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呼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小跑到石亨身前,“侯爺,您可要為小的做主呀。剛才這個古河就像是瘋了一般的向我踢來,若非是我的手下還有些力氣,怕是現在我已經被踢死了。”
岑光說的不錯。
古河就是想要了他的命,若非是因為議政的時候不允許帶兵器入帳,怕是現在他已經被殺死了。
“有這樣的事情,古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呀,將其看押起來,待本侯調查清楚之後,嚴懲不貸。”石亨一臉嚴肅的說著。軍中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根本就是不把自己這個侯爺放在眼中,也怪不得他如此的生氣。
馬上就來了幾位帶甲親兵,將古河按住上綁,隨後在石萬山和寧文風一臉著急的目光下被帶了下去。
深知軍紀如山的石萬山,很清楚一旦事情做實,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當下便跑到石亨的麵前求情道“侯爺,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從輕發落。”
“什麼叫誤會,一切待調查之後再說。”拂袖而去,石亨沒有給石萬山太多說話的機會。
另一邊岑光已然是一臉得意的模樣,對著那救下自己的小將軍說道“許得義,這一次事情你做的很好,嗯,軍中正好有一個萬夫長的位置,我看你就很合適。”
“多謝將軍提拔。”許得義連忙抱拳低頭應聲說著。但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刻的他低頭時,眼中閃過的一道喜意。因為沒有人知道,許得義早就是楊晨東的人,直到現在,楊晨東還欠他一個五星軍宣傳隊的女兵呢。
所以也就是在眾人都離開之後,許得義拿著
岑光賞給他的五十兩銀子去了軍營旁一個剛建不久的酒樓,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裡偷偷去見了酒樓老板,而此人正是安全局的密探。
“請彙報給上麵,古河都指揮同知可能會有危險,接下來石萬山和寧文風兩位將軍一定會全力相救。”把話告訴了酒樓老板之後,許得義就像是許多來到這裡的客人一樣,找了一位置,點了滿滿一桌子的酒菜。而就在他的東西還沒有吃完時,秘探老板已經把楊晨東親自發的電文告訴了他,一定要加大力量阻止石和寧的行動,但最好可以保證古河不死。
再說石萬山和寧文風兩人匆匆回到了大帳之後,兩人這便一臉苦楚的看了看對方。
“將軍,以岑光那小肚氣腸的性格,在加上我們與石亨的惡劣關係,怕是這一次古河將軍凶多吉少呀。弄不好房定還會插一腳進來,若是如此的話,怕性命不保。”寧文風一向被石萬山視為軍師智囊一般的存在,這個分析也顯示出他性格中冷靜的一麵。
“你說的沒錯,古河這一次實在是太衝動了。現在想要救下他實在太過困難,看來少不了要花銀子了。”座下之後的石萬山就露出一幅頭疼般的模樣。
古河絕對不能死,大家都知道他是為了給自己出頭才這樣做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讓他還有何顏麵去領軍呢?
但想救下此人所需付出的代價也是難以想像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送銀子。
熟悉石亨、岑光他們的石萬山很清楚,在這樣的人眼中,就沒有什麼事情是銀子解決不了的問題。更何況古河並沒有真的殺了岑光,所以一切事情都有希望。難就難在到底要花費多少的銀子。
“寧兄,我們現在手中還有多少的銀子?”想來想去,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石萬山隻有出血拿銀子一條路可走。
“將軍,我們前一陣子剛送給京師的那些官員五萬兩,現在我們手中可用的隻有不到一萬兩了。”寧文風苦著臉回答著。
“不到一萬兩?這怎麼能夠呢?”石萬山顯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搖了搖頭,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著,“不管了,總之是人命大於天,這樣,動用士兵們的軍餉吧。”
以前不管麵對多麼困難的事情,石萬山也不曾動過士兵們的利益。可是現在他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已經沒得選擇。
“動用軍餉,這”寧文風很是為難的回答著,他很清楚,一旦真這樣做了,那會給兩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這什麼這?我們不是剛戰死了三萬人,傷者一萬五千餘嗎?上麵不也剛給我們拔了一筆銀做撫恤嗎?就先動用這些好了,至少活著的士兵們,待遇照久,這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石萬山似是下了某種決心的說著。而在說完這些話後,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兄弟們,是我石萬山先不對起你們了,但
不要緊,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想辦法把這個窟窿給補上,保證不會讓你們流血之後,家人在跟著流淚地。”
寧文風雖然有些不太讚同石萬山的這個決定,但也清楚,除此之外已然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隻得哀歎一聲道“好吧,希望他們不要獅子大開口。”
隻是有些事情往往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寧文風抱著一絲希望前去找石亨的時候,對方的侄子石清竟然開口就要十萬兩銀子,還說這已經是看在石萬山的軍隊最近損失不小的麵子上才要這些,要不然的話,法碼至少還要加五成。
原本石亨有一個侄子叫石彪,就是因為太過貪婪壞了大事,最後被收拾了。現在換了一個侄子石清,依然還是胃口不小,這讓隻是拿著五萬兩銀子前去的寧文風不得不悻悻而回。
很快回到了軍營的寧文風一臉為難的看向著石萬山,然後看到將軍由嘴中強嘣出了一個字——給。
又拿上十萬兩銀票,寧文風二次找到了石清,原本以為這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是不行。石清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的說著,“先說好,可不是我們不講信用,候爺這裡還是十萬兩銀子就可以幫你們,但現在岑光出手了,不僅是他,房定山大將軍也就這件事情找到了候爺,現在除非他們兩人可以閉嘴,要不然的話古河的命還真怕是保不住了,畢竟當著這麼多同袍的麵把人打了,這誰也咽不下這口氣不是。”
石清的態度還是不錯的,這讓寧文風了之後就是想發火都無處而去。最終隻能在回軍營找到了石萬山,說出了自己的所見。“將軍,看石清那意思,這兩人要的數目也都是一樣的,這就一共需要三十萬兩呀。若非是孫洪總兵已經離營回到了大同府的話,怕是他那裡也要張嘴的。”
“三十萬兩?他們怎麼不去搶?”石萬山聽後張口大吼著。
也不怪石萬山如此生氣,按照大明的俸祿,像是他這樣正二品的官員月俸不過是61石而已,合當時的銀子777兩左右。而現在朱家銀行還要扣掉三成,也就是說真正一個月到手的才不過五百兩左右,就算是加上一些不菲的灰色收入,一個月平均下來也就是兩千兩而已。這在當時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
十萬兩,那是要四五年才能湊的上,而現在需要的是三個十萬兩,便是把他賣了也籌備不來的。
搖著頭,石萬山陷入到了苦惱之中。古河是因為替自己出頭才得到這樣的結果,那是絕對不能不救的,但花費這麼大,顯然不僅那些撫恤金不夠用,怕就是還活著的那些士兵們也要受到影響,甚至不止這個月,就是下個月,下下個月的餉銀也都要扣掉不少。
這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他自己都不知曉。如果有其它的方法,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但偏偏又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