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舍彆搖著頭,如果不信任徐元就不會主動向楊晨東要一個步兵師師長之位了。可以說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當時的一麵之仁害了對方。但是現在,這些已經沒有必要去解釋了。
舍彆不說話,引來了徐元一陣的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你就是沒有信任過我,你就是一個小人,為了你的大計,你可以不把任何的性命放在眼中,即便是你的護衛長吳小毅,你也是說殺就殺了,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人性,誰跟在你的身邊,早晚都是要被你出賣的。”
“放屁。”依然還是孔智大聲的喝斥著。“吳護衛長的事情,原本就是我們與軍座商量好的,也是他自願的,如果不那樣做,怎麼能夠讓你們放心軍座是真的投降了呢?他以一己之命保住我們整個新二軍沒有因此而散,而亂,他才是最大的英雄。”
說起吳小毅的事情時,孔智雙眼有些通紅。他之死正是自己要求的,當時孔智和舍彆聽了之後就流下了眼淚,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怕舍彆就算不被北明所害,也要被裹脅到其它的地方,如此一來,新二軍想要在凝聚到一起,形成一股合力,那就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了。
以一人的犧牲換來了一軍的完整,怎麼看都是值得的。而付出犧牲的人自然也就是大英雄一般的存在。
剛剛知道真相的徐元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他以為吳小毅的事情是一個例外,是無奈之下舍彆才不得不處理的,沒有想到一切竟然是早有預謀。想想倒是沒錯,正是因為吳小毅的死,他和榮紹這才對舍彆失去了警惕之心,之前準備將其調離這裡的想法也是從那一刻起停止了下來。萬不曾想,這都是商量好的。
想到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已經中了彆人的圈套,會有今天的下場那是多麼正常的事情,他敗的無話可說。
知道真相的徐元,在這一瞬間似乎就蒼老了許多,看在舍彆的眼中,多少有些不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老兄弟了。“哎,你自我裁斷吧,你要知道,一旦落入到其它人手中,怕是想死都要難了。”
原本舍彆還想向楊晨東求情來著的,可是看著此人近期的所作所為,那根本就是不可饒恕。與其等著被抓被折磨,還不如來一個痛快的,也算是留下了人生的最後一點尊嚴。
自我裁斷的話一出,徐元已經要蹋下去的身體又一次站直。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他並不想死,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舍彆的麵前,“軍座,我不想死呀,我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了,還請您看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麵子上,饒我一命吧。武南王那麼欣賞你,隻要你肯求情,一定會饒了我的。”
一邊說著話,一邊在地上爬著,迅速的來到了舍彆的座騎之下,徐元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
看著徐元這幅模樣,舍彆心有一絲的不忍,但軍紀如山,他還是把
頭扭到了一旁。如果真的把徐元給放了,他要如何的向六少爺交待,如何的向死去的吳小毅交待呢?
連續啼鳴了幾聲,也得不到舍彆的絲毫回應,徐元的眼中閃現了一股子瘋狂,突然一聲大叫道“不!憑什麼?憑什麼都是一起過過苦日子的老兄弟,你能當軍長,我隻能做一個師長,你可以得到武南王的信任,我卻不可以,我不服。舍彆,我要殺了你,我要你和我一起去下地獄。”
一邊喊著,徐元一邊抽出了自己的腰刀,高舉著向騎於馬上的舍彆砍去。
“噗嗤”!
一把鋒利的彎刀由身體中貫穿而過,徐元瞪大著眼睛,看著那刀尖由胸膛中鑽出,在回頭看了看提前一步動手的孔智,眼中的光澤快速的黯然而去,頭一垂,終死當場。
這就是最為醜陋的人性。犯了錯誤也不知道悔改,而隻是把一切過錯都歸咎在彆人的身上。當事情已不可挽回的時候,便是求情;求情不成便露出了本性,可惜的是孔智早就在防著他這一手,關鍵時刻先一步出手將他殺死。
“埋了吧。”舍彆一聲歎息之後向身邊的親兵說著。隨後沒有在去看一眼被殺的徐元,而是向著孔智說道“換旗,向所有城中百姓聲明,我們易幟了,重新的回到了五星軍的懷抱。”
上位者就是如此,不能有更多的婦人之仁,不然害的就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那些相信自己和跟隨自己的人。
命令下達,沙井和淨州兩城關閉,原本的北明龍旗也換成了鮮豔的五星紅旗。新二軍在舍彆等人的大智慧之下,終於得保。同時也形成了呼應,給瓦剌部的滅亡吹響了號角。
始城。
新的一天,太陽正常升起。這是一個大晴天,天氣很是不錯,無風無雨,藍天碧草,讓人看了之後不免生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但這一天對於北明軍和瓦剌軍而言又是黑暗的一天。就在多數的士兵起了床,正準備吃早飯的時候,突然間大地傳來了隆隆之聲,似是春雷乍響,將草原上的寧靜完全的打破。
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過後,軍營的北麵、西北麵分彆出現了大量軍隊,他們就有如突然出現的狂風一般,直如一根利箭飛速而來,由遠及近。
“敵襲!敵襲!”
負責軍營安全的斥候們,一個個高聲喊叫著,擾亂著軍營正常的秩序。
北明軍總帳之中,一名斥候小將撲通一聲衝入帳中,栽倒於地,用他有些發白的臉色說道“侯爺侯爺,五星軍的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正在下人的伺候下用著早飯的石亨聽聞之後全身一滯,接著臉色一黑而道“援軍?來了多少人?”
“數數不清,好多好多,沒有儘頭。”斥候小將已經被嚇的不知道如何用詞了,隻能把最直觀的印像講了出來。
“放屁?誇張!這裡哪有那麼多五星軍的。”石亨聞言大聲斥責著。揮揮手,斥退了來人,他連忙向著一旁的親兵說道“傳命下去,全軍準備迎戰。把我的鎧甲和兵器拿出來。”
怎麼說也是戰場老將了,生死之戰也參加過不少,基本的定力還是有的。
這一幕不僅是在石亨的總帳之中,其它的大帳之內也是連續的發生著。就像是岑光的幅中,許得義已經早一步的趕了過來,“岑將軍,五星軍來了,我們準備撤吧。”
“撤?我們不能打上一打嗎?”岑光有些不滿的說著。平時看這位許得義挺勇敢的,當初能夠攻破始城的外城,靠的就是此人的武勇,可是現在怎變得這般的懦弱呢。
“打?怎麼打?不如將軍出去看一看在說吧。”許得義一臉苦瓜似的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岑光的膽魄,但如果可以看到五星軍的陣容而還能說出這些話來,那他就真的要佩服了。
有些狐疑的岑光真就這樣走出了大帳,待登高之後看到不遠之處那黑壓壓沒有儘頭的五星軍騎兵之後,近乎於連滾帶掉的從登高台上滑了下來,已經是一頭大汗的他看向許得義急道“撤,撤,全軍後撤。”
“得令。”這正是許得義需要的答案。他沒有絲毫要提醒岑光,石亨那邊還沒有下達後撤軍令的事情,他要的就是不打自亂,如此更加有利於武南王大軍的展開。
岑光很沒有骨氣的逃走了。而此刻石亨還在前線布置著防守事宜。
七萬遼東鐵騎已經躍躍欲試,房定山騎於高頭大馬之上,眼神中帶著興奮。久聞五星軍騎兵多麼的厲害,今天終於可以一叫其高下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他就是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敗五星軍,告訴天下人,他們遼東鐵騎才是最強的。
榮紹也來了,就站在石亨身邊的一側,此時的他目光堅定。這還是他第一次上陣打仗,並沒有經曆過那種殘酷場麵的他,以為打仗隻是像說書那般的精彩,並不知道其中的凶險與血腥。
榮紹如此有底氣正來源於身後的十萬大軍。心中對於這一次能夠在石亨提督麵前好好表現一下還有一種竊喜,在他看來,自己這一方有騎兵加上步兵幾十萬,足以與五星軍援軍大打一場,或許就是一次豐功偉績之事,一次天大的功勞呢。
想比於榮紹的“鎮定自若”,騎於馬上的石亨神色間帶著憂愁。他有一種感覺,五星軍援軍即然如此明正張膽的出現,一定是有備而來,那他們的後手是什麼呢?僅僅隻是騎兵衝陣嗎?
在麵對著正做著各項準備的北明大軍,這樣的衝鋒陣形,將不會有任何的勝利者,五星軍這是瘋了嗎?要選擇這樣的打法?
就在石亨還想著一切為何原因,五星軍後手何在,這一場要怎麼個打法的時候,一名傳令兵一臉慌張的出現,“侯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