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命令下達,原本六千人的弓箭兵就此分成了二十個陣形,每一個陣形分三百人,每一次攻擊由一百弓箭手齊發。待第一排放射完弓箭之後,換到第二排,接著就是第三排,而此時第一排也又重新做好了準備,如此周而複始,達到時時有攻擊的目的。
弓箭兵的陣形完全散開之後,對麵的瓦剌部騎兵也距離不足五裡路了,這一刻舍彆也瞪大了眼睛看向著前方,他要看看鐵蒺藜發威時的場景。
“衝!”
“殺呀!”
“殺死這幫小綿羊們,哈哈哈。”
喊殺聲依然還是四處而起,距離也由五百米近至到四百五十米,接著就是四百三十米,四百一十米,四百米
終於到達了鐵蒺藜戰場,轟、通、哐的戰馬倒地之聲開始不絕於耳。
帶著六個角,無論扔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直立而起的同時,六個角又尖銳無比,一旦紮在了馬腳掌上,即便是打著鐵掌也有可能會被刺穿,這就是鐵蒺藜的優勢與威力。
毫無防備的瓦剌騎兵絲毫沒有料到新二軍會有這樣的手段。在他們看來,這一次阻擊自己,根本就是新二軍蒼促而為,是不應該有更多的準備的,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采取上來就衝的戰術,至少也要派一部分人先來試探一下的。
沒有想到這次,讓瓦剌騎兵中了招,但凡是衝在前麵的騎兵,就沒有一個能躲的過的,短短的一百米距離,足以讓近兩千的瓦剌騎兵中招倒地,他們的衝鋒氣勢也不由為之一頓。
鐵蒺藜終究是有限的,在那個鐵器珍貴的年代,這樣的武器可是十分費錢的,即便是北明,準備的也並不是很多。隻能鋪展一百米的距離而已,當過了這段距離之後,瓦剌的騎兵又重新擺正了姿勢,開始衝刺。當他們在向前近兩百米,速度剛剛飛起之時,弓箭遠襲來了。
有如密雨一般的攻擊,隨著孔智師長一聲令下的——放字而開始。
丁丁當當,頭上帶尖的弓箭經過了空中上百米的距離飛翔之後落到了瓦剌騎兵們的身上或是戰馬的身上,一時間又是一陣人揚馬翻的場麵,至少又是上千的瓦剌騎兵中箭而倒。
“騎兵準備!”
眼看著兩波準備都起到了傷敵的阻敵的作用,孔智心中豪氣大盛,一聲呐喊之後拔出了身上的鋒利的馬刀。
“箭矢之尖陣法衝擊敵陣,弓箭兵進行保護性射擊,衝!”接連的下達著軍令的孔智雙腿用力一夾,第一個衝出了戰陣,也代表著新二軍的反擊正式開始。
憑著鐵蒺藜和弓箭兵的兩手阻敵之法,有效的壓製了瓦剌騎兵們的前進速度,值此機會,孔智發動了總攻的命令,可以說時機把握的非常之好,這讓一旁看著這一切的舍彆也是滿意的不斷點頭。
但隨即他便雙手緊握到了一起,因為他知道剛才不
過都是一些小手段,真正的大戰和苦戰這才剛剛開始而已,而像是這樣的亂陣衝殺,是很少會有什麼真正的勝者,區彆隻是哪一方損失會小一些而已。
緊握著雙手的舍彆,臉色一直緊繃著,像是這樣的大戰其實做為一個旁觀者遠沒有殺進陣中更為放鬆。至少真正進入了戰場就不用去考慮那麼多了,隻需要不斷的殺敵和防止被人殺就可以了。
隻是楊晨東早給五星軍立下了規矩,但凡這樣的亂戰是絕對不會允許高級將領親自參與的,這一次孔智能夠親上,也是因為之前的新二軍士氣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現急需要一個帶頭人,這才讓孔智師長衝了出去,不然的話,就算是他此時也要站在戰場之外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一切。
殘酷的大戰開始了,兵器與兵器的撞擊、戰馬與戰馬的撞擊、人與人之間的撞擊隨之而來,愈演愈烈。
時不時還會有弓箭落入到戰場之中。此刻誰也不能保證弓箭不會殺敵而不會傷己,最多就是機率低一些而已。所以戰場之上,就算是死在自己家的弓箭兵手中的騎兵也並不在少數。但這並不妨礙弓箭兵繼續施放弓箭,畢竟就算是輔助殺敵的數量還是會更多一些的。
這完全是一場沒有任何贏家的戰鬥。混戰之中,個人實力占很大一部分,運氣也占有一定的勝負比例。像是很多殺紅眼的騎兵,會傷到自家的人事件也是時有發生的。
這樣的混亂,就算是你擁有百人敵的本事,也不一定就可以幸免於難了。除非像是孔智這樣級彆的將領,他衝在哪裡,身邊都會有幾十甚至上百的親兵相隨,多少還可以起到一些保護的作用。
戰爭是殘酷的。
騎兵間你來我往,不時有人被打下了戰馬,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失去了戰力,相反下馬拚殺之人層出不窮。這就造成了,有時候不僅要防止馬上,還要防止馬下的突殺手段,你可能正揮刀向著對麵的敵人劈去時,戰馬的雙蹄就被人給砍斷了,然後你就會因為失衡落到馬上,在沒有準備之下,或許落馬摔地的那一刻,就已經有大刀在頭上懸浮著了。
而正是這樣的亂戰一直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終是沒有分出什麼勝負,終是因瓦剌騎兵的遠去而宣告結束。
擔心身後的五星軍追兵會趕至,兩萬瓦剌騎兵沒有做更多的糾纏動作,隻是一味的衝擊,衝過了新二軍的防線之後這便揚長而去。至於那些沒有衝過去的,對不起,不是被殺就是要成為俘虜。
一個時辰,雙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戰場進入了尾聲,一身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孔智騎馬來到了舍彆的麵前,先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笑嗬嗬的說道“軍座,戰爭結束,初步統計,殺敵四千餘,俘敵傷敵一萬餘,對方隻是逃走了五千騎兵。我方戰死兩千餘,傷五千眾。”
說完這些的孔智,左臂上突然流出了不
少的鮮血,那是瓦剌騎兵的彎刀留下的記號。
“嗬嗬,一個不注意,被蚊子盯了一下。”對於這些,孔智一幅滿不在乎的模樣說著。
“好,這一仗打的很好,打出了我們新二軍的氣勢。來人,給孔師長包紮傷口,其它人打掃戰場。”舍彆看到那血還在流,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便連忙的喊著。
孔智下去休息了,留下了不少的戰士開始打掃戰場。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後,遠處又駛來了大批的五星軍騎兵,其中衝在最前麵的就是天下騎兵第一師的兄弟們。
做為師長的田虎是一馬當先,帶著一團打頭陣至此,在看到戰場上一片的狼藉,屍體遍布,鮮血染紅了這片草原時,忍不住的點了點頭。他可以感覺的出來,這一仗新二軍定然是用儘了全力。
“田將軍,辛苦。”舍彆帶著一眾新二軍的軍官們迎了上來。
“舍軍長辛苦了,這一仗傷亡不小吧。”田虎馬上加敬了一個軍禮,隨之一臉關切的問著。
誰都知道新二軍剛剛經曆了一場變故,原本建製就並不完全,現在又打了這樣的一場惡戰,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還好,我們新二軍也不是泥捏的,撐的住。”一旁的孔智師長生怕新二軍被彆人看不起,主動站出來回答著。
“哎。”倒是舍彆向著孔智擺了擺手,向著田虎說道“田將軍,這位是我們新二軍騎一師師長孔智,脾氣有些直,說了什麼得罪您的話,請不要介意。”
之所以喊田虎將軍,而不是師長,就是因為對方是少將軍銜,這可非是普通的師長可比。甚至比起在武南王心中的地位,怕就是一般的軍長都還在差一些的。
舍彆能夠以後來者居上的方式當上新二軍軍長,不僅因為他的確指揮軍隊的能力不俗,便是情商也是很高的。通過這一番對話就可見一斑。
“原來是孔師長,失敬。”田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之看向舍彆道“我田虎可沒有那麼小家子氣,大家都是戰友,說些什麼我也不會記在心裡的。而且我真的很佩服你們新二軍,至少事情換成了我們天下騎兵第一師,是無論如何做不來的。”
田虎這話倒沒有貶低之意,而全是發自肺腑。他們天下騎兵第一師被楊晨東說成了騎兵第一勁旅,是屬於寧折不彎的存在,在他們師中,隻有戰死的戰士,沒有跪著的俘虜,這也是他們的特性。
“嗬嗬,田將軍實在是誇讚了,我們也是迫於無奈。”說起往事之時,舍彆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的慚愧。
“無論怎麼樣,能堅持,能撐下來就是好樣的。這樣吧,我們在始城之戰的時候還繳獲了五千匹戰馬,如今就送給新二軍,權當是我們天下騎兵第一師對兄弟部隊的讚助了,還請舍軍長收下。”田虎也是嗬嗬的笑了笑,隨後就送上了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