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屠海這樣說,自然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也是在為軍長許可達鳴不平。畢竟現在他可是軍座身邊的紅人,權力不小,自主能力也大。那誰知道白雙到任之後還會不會是這樣,會不會搞個一朝天子一朝臣,甚至找個機會自己弄下去,換對方的人上來呢?
這可不是屠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樣的事情可說是慣例了,為了更好的掌控軍隊,一般的軍事第一主官都不會允許下麵的人出現不同的聲音,不然真打起仗來,要怎麼統一指揮。
可無論屠海心中有著什麼樣的小九九,許可達由軍長貶為團長那是已經定下來的事情,除非楊晨東開口收回,不然無人可以更改。像是現在的許可達就認同了這個事實,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樣打好自己這個還成為軍長身份的最後一仗,至不濟也不能把一個爛攤子交到繼任者白雙的手中吧。
“屠師長,我們前方的情況現在怎麼樣?”沒有理會屠海的一番牢騷,許可達直指問題中心。
“軍座。”說起正事屠海也不敢有絲毫的強悍,連忙立正回答著,“現在304師正在前麵,師長康彪親自座陣指揮,但聽說損失也是有一些的,瓦剌騎兵就像是發了瘋一般,一刻不停的在發起了著衝鋒,他們用的也是箭矢之尖陣法,若非是大雪過厚影響他們的速度,怕是我們的損失隻會更大。”
許可達並非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彙報了,之前302師師長欒小剛和303師師長明智長信都曾向他彙報過,瓦剌軍的攻勢極為猛烈,幾次都差一點在正麵防線上撕開了一道口子。各師也是多有損失,這般看來的話,這一次瓦剌軍真是玩命了,要想留下他們,怕是僅靠一個異族第一軍是真的做不到。
想到楊晨東電報上所說,酌情處理四字,許可達不由長歎口氣說著,“通知下去吧,各師儘可能抵擋,實在擋不住,不要硬拚,放他們過去,等著與新三軍等部隊一起合圍瓦剌軍斷後的五萬騎兵。”
許可達終於下達了命令,但聽在屠海耳中他又是一臉不服的說著,“憑什麼,我們”
“好了,屠師長,事實證明,我們是擋不住瓦剌軍突圍的,難道你真的想我們異族第一軍拚光了,撤去這個編製和番號嗎?”許可達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怒色,他雖然也有不甘,但他知道大局為重,他更清楚,如果自己不這樣表現的話,屠海還會不斷的勸說自己,他也怕會因此而改變了主意。
眼見許可達是真的生氣了,屠海果然不敢在說一些什麼,隻得打了個立正敬了個軍禮,找人去傳達命令。
異族第一軍的阻擋之勢因為這道命令變得弱了許多,消息傳回到伯木爾將軍耳中的時候,他長出了一口氣,“很好,這樣,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完全黑下來,首領也是隨時可到,派出斥候,一旦發現首領趕到馬上引導向我們
這裡彙合,隨後把那五千敢死隊派出去,衝殺出一條血路,為首領離開做準備。”
天還未黑,風更冽了,但所有人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反而是一個個瞪大著眼睛在等待著最後決戰時刻的到來。
終於,又過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斥候那裡傳來了消息,他們已經接引到了由土魯番城下趕來的首領也先,不僅如此,朝魯將軍帶著兩萬騎兵也一並彙合而至。
一聽說自己一方又多了三萬五千的騎兵,這一刻伯木爾心中突然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們現在兵力上占著足夠的優勢,而五星軍的三萬騎兵援軍還要一天之後才可以趕到,那他們是不是可以借著這一天機會做一些文章,比如說包圍五星軍隨後消滅他們呢?
這樣的想法在伯木爾腦海中一出現,即讓他感覺到一陣的熱血澎湃,以至於副將來詢問他是不是把那五千敢死隊騎兵派上戰場時,他都沒有馬上回答。
“將軍,將軍?”看著伯木爾半天不語,生怕會錯過了突圍機會的副將不得又連叫了兩聲。
“哦,派出去吧。”伯木爾思緒回轉了過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包圍五星軍的想法。
雖然這計劃的確是很誘人,但五星軍的戰力可不是概的,他不能保證在一天的時間內能不能真的把周之的這八萬多五星軍全數消滅,如果不能的話,一旦被纏上了,等到五星軍的援軍一個個趕到,那個時候想要脫身怕都是難事了。
而就算是可以打敗了麵前的五星軍,想必瓦剌軍也是受創不輕,這根本就是不劃算的買賣。他們現在要的不是消滅五星軍,因為他們根本做不到,他們要的是遠離這裡。唯有如此,才能更好的發展自己,這就要求他們必須帶出足夠多的精銳騎兵,以做未來發展的基石,在這裡多死一人,對未來都是一種極大的損失。
收起了心中的不切實際的想法,五千瓦剌敢死隊騎兵出擊了。他們一個個臉上抱著必死的想法,在黑夜中騎著戰馬艱難的向前衝去,時不時還會揮刀去擋擊著迎而來的弓箭,雖然說行進的速度一直不快,且多有損失,但並無一人後退。
已經打了大半天的異族第一軍,眼看看又是一支瓦剌騎兵勁旅出現,且看到弓箭遠襲不閃不避,還敢與他們對射,一時間雙方都有了一些的損失。
“這根本就不是人,他們不怕死呀。”304師長康彪看著對麵的瓦剌騎兵越來越近,不由感概而道。
不得不承認,在五星軍的對手中,這支瓦剌騎兵的戰力一直屬於超群一般的存在,便是很多時候五星軍對上他們時都要小心在小心,不然很可能就會受創。
“來人,把情況向軍座進行彙報吧。”眼見著瓦剌騎兵越來越近了,馬上要由對射而變成近身肉·搏戰,康彪這便連忙命人向上請示,是真的不計損失的
與他們打到一起,還是放開一條道路讓他們過去。
僅僅是半盞茶的工夫,命令就傳了傳來,放開一條道路,讓這些瓦剌騎兵衝過去。明顯的,這是許可達放棄了兩敗俱傷的打法,避其鋒芒,尋機殲其一部了。
不知道為什麼,得了這個命令的康彪師長反倒還鬆了一口氣。他並非是怕死之人,隻是認為這樣兩敗俱傷的打法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這樣的戰爭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勝利者,最終隻是會便宜了第三方而已。
異族第一軍終於迫於壓力放開了一道口子,任由瓦剌騎兵從中走過,消息傳來時,伯木爾剛與首領也先等人彙合。當下大喜,遂趁著夜色掩護由這道口子衝了出去。
在這個過程之中,不管是也先還是伯木爾都沒有提到貼其音,似乎就像是把這個人和他手中的五萬瓦剌騎兵給忘記了一般。話說這可不是他們大意了,或是真的著急給忘記了,而是他們清楚,總是要有人留下來糾纏著五星軍的,如果他們都想撤,一旦讓五星軍兩軍彙合的話,那或許就會跟在他們屁股後麵猛吹,那樣的話就會他們的逃離生出更多的變數來。
於是,當大批的瓦剌騎兵從異族第一軍有意放開的口子逃出之後,貼其音將軍以及他手中近五萬瓦剌騎兵就變得悲催了起來,他們成為了沒有人要的孩子,成為了草原上的孤狼。
瓦剌軍主力逃走了,竟然沒有通知貼其音,這一消息被及時封住口袋的異族第一軍發現,他們在第一時間用電台通知了新三軍等部。得到消息的蘇合等人皆是一幅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遠東軍騎一師師長戴闊更是說了一句讓大家十分警醒的話來,“難道說這是瓦剌軍故意如此,留下他們等著我們包圍這支騎兵並發起攻擊的時候,在我們身後猛來一下子嗎?”
“這不太可能吧。”聽到這個論調的其它眾軍事主管們都是一臉的惶然,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白雙雙眼迅速的轉動了幾圈之後,猛然有些喜悅的說道“或許瓦剌軍是在斷尾求生。他們害怕我們會追擊他們不放,有意的留下這五萬騎兵牽製我們。”
“這可是五萬騎兵呀,也先當真舍得?”蘇合聽後有些相信,但又有些不信的問著。
“老師曾經說過,也先屬於梟雄類人物,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安危是可以舍去任何人的。五萬騎兵說起來實力很強,但相比於他也先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呢?這樣,我建議,我們與異族第一軍合圍對麵的五星軍,但不需要主動發起攻擊,靠著厚厚的積雪進行弓箭遠襲,將他們牽製在這裡。如此一旦也先要回圍我們的話,我們也有有利的地形有充足的精力與其周旋了,同時還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勸降這五萬瓦剌騎兵。”白雙的思維轉動的很快,此刻他儼然成為了一軍之長,考慮的不在麵前的小事而是大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