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哼!就知道你一定沒有看過。”王裳哼了一聲,她很了解自己的這個哥哥,很聰明,也很有想法,但就是有一點,做事太仔細的原因吧,是一個慢性子。她正是因為想著哥哥一定沒有來的及去洗手間看看,這才有意來賣弄一番。
“哥,你來,小妹告訴你,什麼是洗手間,這裡有什麼,又要怎麼用。”拉著王誌承的手,王裳領著他來到房間裡的側間。
足足十幾分鐘的時間,王誌承才如做夢一般的由洗手間中走出。而顯擺完的王裳也離開了房間,去找其它同行的姐妹了。
留下的王誌承,此刻腦子中有些亂。剛才洗手間內的一應物品著實是驚到了他。像是那價格不俗的洗頭膏、沐浴露以及那足可以讓他躺下的瓷式浴盆和那隨時可以衝水的馬桶等等。
要說以王誌承的家世,這些東西他不是沒有體驗過,但與這裡的東西是完全的不一樣的。就說那浴缸吧,一旁有個水龍頭,竟然向左一擰就是涼水,向後擰去就是熱水,當真是方便之極,遠不似是在自己家中,洗個澡還要提前燒水,且水涼了還需要讓仆人幫忙注水。
隻是迎接他們的船隻而已,房間就已經如此的奢華了,王誌承不由的想著,到達了那楊係的王都赤嵌城之後又應該是怎麼樣的一幅場景呢?
其實不止是王誌承有這樣的想法,同行之中有這樣的想法人的還不在少數。他們對於接下來的旅途更加的期待著。
由蘇州到赤嵌城還需要幾天的時間。赤嵌城中不斷還有事情發生著,比如說在王宮之中就迎來了一位客人。
說是客人也不儘然,應該說是自家人才是,他就是楊晨東的四哥楊陽。
眾兄弟中,楊陽在北明屬於最沒有出息的存在。當幾位兄長和弟弟都有事情做的時候,他就早早成為了一名紈絝,天天下館子遛鳥給人一種無所事事的感覺。
說到底,楊陽不過是生不逢時而已,他本人還是有些能力,更有些眼光的。這從他早早的屈尊製造了六弟就可以看的了出來。
果然,在決定跟隨了楊晨東之後,楊陽的生活就發生了改變。手握大權,成為了楊係在南明的代言人,受無數人尊敬不說,想要什麼可以說是伸手即來,當真過了一段神仙才有的生活。
如果不是遇到了忍者刺殺的話,怕是他現在還在南明,不願意回到赤嵌城來呢?
這不是說楊陽不喜歡赤嵌城,比起設施來,赤嵌城高過南明的京都南京府不知道多少,但畢竟回到了這裡,是要守楊係規矩的,這對於自由自在慣了的楊陽而言,還是在南明更舒服一些,想乾什麼就可以乾什麼。
楊晨東回到赤嵌城也有一陣子了,期間兩兄弟也見了一麵,但當時時間太緊,隻是匆匆的說過幾句話。現在楊晨東把應該做的大事都做了,慢慢得閒了,這位四哥便又上得門來,便有了眼前的這個家宴。
即是家宴,自然不會有閒雜人等了人,便是幾位楊家家丁也沒有來,真正座在桌上的隻有楊晨東、胡嫣和楊陽三人而已。
胡嫣可是正王妃,在楊晨東不在赤嵌城的時候,她的地位一直是超然的。讓她來座陪表達出了楊晨東對四哥的尊重。要是沒有夫人相陪,那就成了兄弟之宴。
“哈哈,你嫂子沒有跟來,要不然你們倒是能說到一起去。”看向著胡嫣,楊陽嗬嗬的笑著。
“那四哥有時間就派人把嫂子接過來好了。”胡嫣微笑著回答。
“行,回頭我就派人去辦,嗬嗬。”楊陽哈哈大笑了幾聲。接著看向楊晨東,他主動舉起了酒杯,感歎般的說著,“六弟,我雖然為兄長,但你的所為讓哥服氣,來,敬你一杯。”
“哈哈,四哥,請。”楊晨東也是一度大笑的與楊陽乾了杯。
雖然說一個是四哥,一位是六弟,但身份的不對等之下,楊陽早就不敢拿出做哥哥的派頭了。實在是這些年來,楊晨東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不僅是他楊陽見了楊晨東感覺到有壓力,甚至有時候還有拘束的感覺,便是遠在北明京師的大哥楊恭、二哥楊讓、三哥楊錫和五哥楊貴芳也同樣是如此,他們一旦見到了現在的楊晨東,同樣會感覺到壓力倍增。
與楊晨東乾了一杯之後,楊陽的底氣稍壯,至少他沒有感覺到楊晨東對他這個四哥的疏遠,這便讓他有底氣將準備好的那些話說了出來,因為他說那些話也是真心的想做事,想幫著楊晨東。
而不等他想著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口,楊晨東已率先的問著,“四哥,你身上的傷沒事吧。你放心,你遇刺的這件事情發生在南明京都,他們就必須要有所表示,要對你進行個人賠償。”
因為一個刺殺,就要讓南明朝廷給予補償,這些話也就是楊晨東有底氣才可以說的出口。換成旁人的話,最多也就是得到幾名慰勉之言罷了,至於其它人,還是不要去想了,想也是白日做夢而已。
“嗬嗬。”楊陽借著這個話頭,先是嗬嗬一笑,隨後拍了拍胸口道“四哥我的身體好的很,六弟就不用擔心了。至於賠償不賠償,你看著辦就好,這些年我也攢下了一些錢,倒是不怎麼在乎了。但說起這件事情,其實南明也私下接觸過我。”
“哦,他們私下接觸過你?”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一般,楊晨東將夾起一塊花菜放入口中,似笑而笑看向著楊陽。
楊晨東現在鍛煉的早就是喜怒不形於色,有時候他是在笑,可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是的,接觸過我。”楊陽倒是沒有去看楊晨東的臉色,而是自顧的說著“且來接觸我的人來頭還不小。”
“來頭不小?那一定是一個大人物了,嗯,我來猜猜。”楊晨東嘴角輕輕一撇,他的腦海中一些事情的片斷不由的開始變得隱隱連接著。
看到楊晨東竟然想要猜猜看,楊陽也來了興致“好,那六弟就猜猜看吧。”
未讓楊陽等多久,楊晨東便由口中吐出了三個字“曹廠公。”
楊陽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十分驚訝的神色,隨後忍不住就豎起了右手大拇指,“四弟厲害,的確就是曹吉祥,現在他也是南時錦衣衛的廠公。”
接下來楊陽便把自己所了解的,還有曹吉祥派人所傳的話如竹桶倒豆子一般的全數講了出來。“這個曹吉祥吧,雖然在南明也是位高權重了,但那不過就是表麵現像,現在他並不太受英宗的戴見,而且頭上還多出了一個錢僧保,此人與另一位司馬監大太監蔡忠搞到了一起去,正在不斷擠壓著他的生存空間,以至於曹廠公如今是舉足為艱,所以他就借著刺殺一事聯係了我,表麵上是道歉,其實是大有投靠和改換門庭之意,四哥我是感覺出來了,原本不想搭理他們的,但現在感覺到是一個機會,六弟,你認為呢?”
“我認為,這當然是一個陷井了。”
楊晨東很想這般說著,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的局也需要有人進入,所以現在隻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曆史之中曹吉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得到了英宗朱祁鎮何等的信任。
說起朱祁鎮這個人,他信任起身邊人來,尤其是太監似乎是沒有底線的。
曆史之中,儘管被王振所坑,土木堡大敗,但在英宗複辟後,又下詔為王振正名,並以香木為王振雕像,祭葬招魂。在京師智化寺北院建旌忠祠,以祭祀亡靈。
曹吉祥就曾隸屬於王振門下,在英宗眼中,算是王振的替代品之一了。尤其是曆史中他還與大將石亨、內閣首輔徐有貞等密謀,率兵迎明英宗複辟。那功勞更是大的不得了,獲賜大量莊田,並協理京營軍務。其嗣子曹欽被升為都督同知,後封昭武伯;曹吉祥的侄子曹鉉、曹鐸等被任命為錦衣衛世襲指揮僉事,逐漸升遷為都督;其門下客冒功得以當官的多至數百上千人。朝中官員亦有依附曹吉祥,希望因此得到晉升的。曹吉祥這時權勢頗大,與忠國公石亨被並稱為“曹石”。
這樣的一個人,說他會反叛英宗並非是不可能,但他反叛朱祁鎮後逃到楊係,那就太不值得人信任了。
縱看武南王宮吧,除了負責這裡安全的宮中侍衛之外,可曾看到有其它的男子,太監更是不存在的。要說楊晨東對於太監並無好感,因為曆史中很多事情壞就壞在他們的身上。但楊晨東也不是沒有和太監接觸過,比如說現在還在南明皇宮中伺候著皇後的牟木太監總管,那便是楊晨東的人,時不時還會傳來重要的情報。
可至少在表麵上,楊晨東身邊是沒有太監的。這樣的一個環境之下,你說曹吉祥想要投靠楊係,那他來了能乾什麼?
沒有自己的位置,他為何要投降呢?他可是好不容易從北明逃到南明,才投靠的英宗朱祁鎮,那他為什麼在再一次的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