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自覺?”聽到這裡,王誌承的驚訝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但當靜下心來仔細一想的時候,又釋然了。
如果換成自己,麵對這麼好的環境,也是不會在稅務上耍什麼手段的。況且老板剛才也說了,有偷稅被抓的,被當成了典型,這就足以震懾到其它人,如此軟硬手段皆上,也就難怪大家都會全力的配合了。
自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收稅人員公正的基礎之上。若是換成在南明,那些小吏們為了一己之私,天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說到底,在好的政策也是要靠人去執行的,找不到合適的人,再好的政策也是白費。
偏生楊係對於官吏貪腐這一塊管理是極為嚴格。為官者不能經商,這已經是鐵律了,總不能名聲還有金錢都被你一人給拿走了吧?
為官者還要定期的考核業績,如果連續三次能力都處於下等的話,那就要被辭退了,這便是能者上,庸者下。
為官者嚴禁任何的利用職權和收授好處。一經發現的話,三代官不允許經商,五代內不允許為官。那就隻能靠給人做工賺錢了。麵對這種嚴厲的處罰手段,怕是沒有幾個人敢以身試法。
話又說過來,嚴厲的打擊手段之下,為官者的待遇也真是不錯。他們不僅月俸高,且一年還享受兩個假期,假期之內也有官府給予的補貼,可以讓官員四處走走,四處看看。
基本上的俸祿回報,一人為官,養活個十來口子人還是很輕鬆的。
還有就是官員有各種保障的措施,比如說為官者若是生病了看病是可以報銷的,也就是說基本上等同於免費。還有就是為官者到了年老退下去之後也有退休金,可以保障他們晚年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
種種的保障措施之下,讓為官者在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可以放心的放開手腳做事。
這與南明官員,生活來源俸祿為輔,貪汙為主那是完全不同的。在南明為官,如果沒有灰色收入的話,那基本上很難活下去的,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大官大貪,小官小貪。對這一切,便是英宗皇帝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他是不能下狠心,不然的話,靠著俸祿官員活的怕是還不如一些豪紳們,若是那樣,為何又做那樣呢?
豈不聞?千裡做官隻為財乎!
這一晚上,王誌承聽到了很多,看到了很多,整個腦子幾乎都被塞滿了。他的思維也突然間就似是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他突然發現,原本一些事情還可以這樣做,且這樣做之後還可以做的更好。
還是那小院這中,楊六座在椅子上正聽著楊英的彙報。
“主子,我們派出去人已經回來了,他們說觀察團的人出門都有警察相隨,沒有什麼動手的機會。”
“沒有機會?”楊六聽後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南明觀察團的到來對於旁人而言,或許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什麼,隻是以為楊係在向南明示好而已。但楊六心中十分的清楚,這分明就是楊晨東在收買人心,亮肌肉,或許等到這個觀察團回到南明之後,波濤便會升起,那個時候英宗皇帝就要自食其果了。
為了不讓楊晨東的目的達到,楊六準備搞破壞,如果觀察團中有人被殺,最好的主要人物被殺,那就可以讓觀察團人人自危,這便在沒有心情呆在赤嵌城,這樣大計自然也就被破壞了。
但不曾想,警察總隊竟然出動了。可楊六依然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著,“就我了解,狼牙特戰大隊並不在赤嵌城,隻是區區一些警察而已,真的能擋住我們派出的殺手嗎?”
看到楊六在質疑自己的能力,楊英連忙解釋著,“主子,警察總隊的實力也是不錯的,尤其是這些年來,因為經費充足,警察可是沒少進行各種訓練,雖然在戰場上他們未必能發揮出真正軍人的實力,但在地方保護這一塊,能力還是不俗的。當然,他們在厲害也無法和我們的人相比,但如果我們的人動了手,怕也是很難逃出警察的圍捕,畢竟對方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僅僅一個赤嵌城,警察總隊的人數就達到了六萬多,雙拳難敵四手呀。而一旦我們的人被抓了,怕是會影響後麵的計劃。”
聽著這些解釋,楊六也隻能收起了破壞的心思,但他還是不滿的嘀咕著,“赤嵌城就有警察六萬多人,他們是瘋了嗎?這要花多少的錢?”
說到這裡,楊六也不得一聲長歎。說到錢,楊係現在還真是不缺,尤其是海軍不斷的取得了勝利,在他們的堅船利炮之下,往往用不了多久,那些被他們視為目標的各個國家和勢力就會被重創,接著隻能選擇投降。隨後大筆的金銀便經運輸船送回到了赤嵌城。
有了錢,自然就好辦事,想招人當然不會有什麼困難了。況且他已經聽說了,這六萬多警察並非全部要放在赤嵌城,最終要有一多半要被安排到其它楊係的地盤之中。他們現在隻是實習而已,如此隻是現在多花一些錢財而已。
想著有六萬多警察,那不到一萬五千的南明觀察團成員安全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若是一定要動手,那被抓的可能性很大。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最終隻好搖搖頭對著楊英說道“那就算了吧,這個險不值得去冒。”
“是呀。”楊英亦是讚同般的說著。隨後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說道“事情怪不怪朱徽煠,如果他當初能夠上來就全力進攻的話,怕是楊晨東早就死在雲南府了,莫歸也不會因此而死了。”
沒錯,莫歸就是楊英的心腹,莫歸口中所說的英叔指的就是楊英。可憐因為朱徽煠的大意,最終莫歸還是死掉了,當時得到消息時,楊英還著實的傷心了一陣子。
且不說楊六和楊英這裡的無奈。就說一晚上過去,到了第二天一早,王宋氏眼看著應該吃早飯了,孫子和孫女還沒有起床,這便來到房間之外,將其叫醒。
當一家四口中有兩人在吃早飯時還不斷打著哈欠的時候,王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說著,“早就和你們說了,早點休息,你看看你們,昨天晚上難道沒有睡覺嗎?”
“睡了,但睡的太晚了。”王裳隨口說著。爾剛一說完,馬上就用右手捂住了嘴巴,顯然她知道自己是說漏嘴了。
眼看著妹妹這麼快就招了,王誌承一聲歎息妹妹的不鎮定之後,這便向著王佐主動交待了一切,同時還有自己晚上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初時王佐還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聽,一幅並不是很重視的樣子。年輕人嘛,看什麼都好奇,也喜歡湊熱鬨,有這樣的反應也算是正常。但當在聽到後麵,聽到廣場是如何的熱鬨,足有上萬人聚集於此時,他終於變了臉色,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整個人都是一幅認真聆聽的模樣,不時還會點一下頭,配合著王誌承的解說。
終於,王誌承把事情說了一個大概。停了下來,並主動的喝了一口稀粥,然後看著在那裡默默不語的祖父,他就知道這是祖父在想事情,便也不在打擾,隻是自顧的吃著東西。今天他還需要多走走看看,不吃飽飯,沒有一個好體力可是不行。
這邊王誌承也吃的差不多了,對麵而座的王佐也終於開了口,“承兒,你可算過,就你昨天見那個廣場,一晚上能交易出多少的銀子嗎?”
連忙放下了碗筷,王誌承沒有太多猶豫的說道“祖父,孫兒算過了,就算是沒有三萬兩,兩萬五千兩以上也總是有的。”
“這麼多?那豈不是說一晚上楊係收稅就可得近三千兩銀子,一個月下來即是近十萬?一個下來上百萬?這還隻是一個廣場而已?”顯然,這個答案是真的讓王佐吃驚的。
“是的。”王誌承麵色堅定而道。他也是得出了這個結論後被嚇了一跳。要說這也是因為廣場上不管是吃的東西還是賣的東西水準都不錯,在加上人流量也大,而赤嵌城的百姓似乎過的也很富足,並不太差錢所致。
僅是一個廣場,一年下來就有百萬的賦稅可收,這已經相當於整個南明兩個月的賦稅了。要知道現在的南明沒有了三省之後,一年下來所收的賦稅也不過隻有七八百萬兩而已,這還是因為地靠江南,那裡很是富庶。換成北明還是沒有這麼多的。這一相比,金錢上差的就太多了,這根本就不是兩個同級彆的對手,硬是要放在一個擂台上打擂,結果會如何?想必不是傻子都可以看的出來。
王佐此刻更加的沉默不語,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南明被楊係吞噬的場麵。唯一所需要考慮的,就是南明可以堅持多久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