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琮一伸手,一把鐵錘一樣的兵器握在手中,身不飛,而是紮實馬步,大錘向天空一扔,正撞擊那道細細的光線,如針紮在鐵板上,卻偏偏引起了巨大的轟鳴,一團火光變成火球,火球炸裂再變火光,巨響之後,龍脊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太響了,震得人們失去了耳力,頭腦翻江倒海,像是被震成漿糊。
錘和劍自爆一般,皆化成塵埃,彌漫在黑洞一樣的天空。
黑洞中,一道身影像是失去了對自身的控製力,掉落下來,摔在地上,地上砸出大坑。
魏琮單膝跪地,嘴角鮮血直流,看著地上大坑和大坑底部的慘烈的人形,幾次想出口,卻說不出話來。
鄧少先終於從震的發蒙中稍稍緩過神來,爬到魏琮跟前,問道,“魏伯伯,你沒事吧?”
魏琮癱坐在地,儘力坐直身體,閉目調息,他現在說不出話來,鄧少先的問話等於白問,你他媽媽瞎了?這叫沒事?
鄧少先隻好將那些還在暈乎中的修士調集過來,將魏琮圍在中間,為他護法。
尚未死絕的百姓遠遠的看著,不肯離去,好像在等待著一個機會。
太可恨,這個鄧家就是大山的敵人,是生死大仇!
大坑中死去的人是誰,沒有人知道,但是他顯然是大山百姓的恩人,人們不肯離去,就是想給那英雄收屍,不能讓英雄就這樣曝屍在外。
一位白衣青年出現的悄無聲息,但是鄧少先看到了此人,心中驚悚無比,這個同為四大公子的風流人物是自己一生之敵,是那種既生瑜何生亮的大敵。
今天,玉儒成沒有那那把扇子,而是持劍,劍光冷卻了南洲的酷暑,天地的氣溫都驟然而降。
那些修士們沒有動手,而是看著眼前白衣青年,那種無可抵擋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栗,何況是真的寒,隨著那白衣青年的越走越近,眾人不但失去了出劍的心思,而且有一種將腦袋紮進土裡的衝動,看不見便不害怕。
隻是,那白衣青年就在近前,誰能看不見?
玉儒成緩緩平伸寶劍,指向顫抖不已的鄧少先。緩緩道,“我問你,西郊樹林對我的刺殺有沒有鄧家的份兒?”
鄧少先幾乎用儘所有的心力壓製住內心的恐懼,大聲道,“你沒死,算你命大!”
玉儒成不再說話,挺劍而上。
大修士們終於忍住心中的恐懼,一湧而起,全部殺向玉儒成,所有劍氣彙成劍龍,呼嘯著襲向玉儒成。
玉儒成渾身一震,渾身紫氣繚繞,紫氣如囚籠罩身,所有劍氣被化成虛無。玉儒成腳下一踏,人與劍如一道紫光,飛速旋轉,直入上百修士大陣中一個穿鑿,瞬間洞穿,劍之所往,攔在身前的修士皆被一斬兩段,再回身,又有幾十殘肢斷臂飛入空中,兩個穿梭,百餘修士皆死傷殆儘。
寶劍劍尖滴血,又指向了鄧少先。
失去戰力的魏琮掙紮著站起身,他不是怕,而是失望,對老祖的失望,魏家,以兵祖為老祖,祠堂的最高牌位就是那位兵祖,幾十年了,終於確認老祖轉世於龍脊城,隻需破了鎮壓此處的聖女雕像,就可迎回老祖,隻是到目前為止,老祖依舊不見人影。
那個已經死去的人在大坑裡,雖然還與自己有些差距,但是,這次全力一擊,以身死換取自己的半死,然後,這個少年出麵,以一己之力,覆滅整個鄧家和魏家。
玉儒成對那個姓柳的死去的死士並沒有什麼感情,因為剛剛認識而已,但是,那雷霆一擊讓在場修為最高戰力最強的入神級彆的大修士半死,以命償還家族的恩情,這讓他足以動容,所以這一次,他不但是為自己,也要為這個剛剛認識的死士,要出劍!
一劍光寒,鄧少先腦袋飛入半空,被玉儒成再出一掌,那頭顱化為碎末,隨風飄散。
然後玉儒成劍指魏琮,“老魏家,你的家族欠十萬大山的血債太多,這一劍不為我自己,而是為十萬大山的百姓!”
百姓們終於緩過神來,從遠處逐漸逼過來,那一道道仇恨的眼神已經將魏琮千刀萬剮。魏琮認命一樣閉上眼睛。
玉儒成出劍,隻是,身後一道無可抗拒的吸力將他吸走,然後又突然中斷。玉儒成回身,一驚一喜,驚的是一個白衣青年懸立半空,隻出一隻手,自己就無可抗拒,身不由己。喜的是那青年身邊,站立著一位青衫公子,正是周楊。
周楊沒有動作,但是那白衣青年停止了動作。
魏琮好似很驚喜。
周楊看了看地麵,看了看那些百姓,說道,“玉兄,該殺的殺!”
玉儒成不再猶豫,一線劍光穿透了魏琮的腦門。
白衣青年也沒說什麼,幾乎與周楊同時轉身,二人飛天而去!
玉儒成也急急忙忙禦劍而飛,直追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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