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帶著葉靜怡從曼陀城一路西行,並沒有使用任何神通,而是讓三足金烏變成黑色駿馬,二人同乘一匹馬,時而飛馳時而悠哉的閒逛。葉靜怡雖然小,但是經曆的事情比較多,和小雙同乘一匹馬,起初還有些羞澀,然後想起自己的身世又有些自卑,這可是盛名傳天下的小雙公子,一個大帝國的皇帝,又怎麼能是自己可以不好意思的?胡思亂想都覺得玷汙了這位堂堂的皇帝公子。
小雙倒是覺得極為自然,有時候讓葉靜怡坐在自己身後摟著自己的腰,黑馬騰飛,各色景致一掠而過,有時候則讓葉靜怡坐在自己身前,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然後指點著萬裡江山,說道“天開圖畫江山秀,怪得人間稀有。五座天下,龍玄最廣,龍玄又以北域西域為最,北有皚皚雪原,南有浩蕩海河,西有良田無邊,而東麵則是萬裡草原,無一處是黃沙浩浩,無一點戈壁蒼涼,北玄天下是個好地方,所以,我不允許神庭任何人染指這個天下,誰都不行!”
葉靜怡似乎受到小雙激情的感染,看著浩瀚無垠的已經是黃澄澄的稻田,翻身下馬,展開雙臂,在一望無際的稻田中如踏浪前行,又如鳥雀空掠,點在稻穗上飄飛,寬鬆的綠色長裙如展開的翅膀,隨風飄逸,然後身體翻滾,滾落在稻田地裡,對著小雙喊道“公子,我在這裡!”
小雙看著葉靜怡,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子一出生就吃儘了苦頭,三四歲開始煉氣煉體,那種折磨是非人的,而她一受就是十年。不光是身體上,心靈上,她有記憶開始就被灌輸仇人仇恨報仇的意識,那種潛移默化的教育讓她時刻生活在仇恨裡,所以,她的世界沒有童年,沒有歡樂,而且早早失去了一切。
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候,小雙出現在她麵前,讓她暫時隱忍一時,他會給他機會,讓她手刃仇人!
小雙是她最無助的時候的給她開啟光明之幕的人,現在,小雙又是第一個還她童年快樂的人,小雙不但讓她報了仇,殺死了那兩個玩弄她的人,而且,在小雙這裡,她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不都是冰冷和仇恨,還有溫暖的友愛。
她要的不多,隻要有這一刻的美好就足夠了,哪怕現在就死去,也會含著微笑與這個世界告彆。
小雙飄然而來,看見葉靜怡躺在稻田地上,笑了笑,躺在葉靜怡的身邊,二人彼此對視,真誠的微笑,嘴裡含著一截稻秸,很香的咀嚼,呼吸著彼此的氣息。葉靜怡微笑的眼睛裡閃爍的淚光,看著小雙,摟住小雙的腰肢,小雙很自然的將葉靜怡摟在懷裡,在她的額頭親吻一下,道“累了吧,我可以摟你睡一覺!”,然後輕輕的拍著葉靜怡的後背,像是哄孩子睡覺一樣,嘴裡還哼著小曲。
葉靜怡把頭紮進小雙的懷裡,無聲的哭泣,肩膀聳動的更加厲害,小雙輕輕說道“往後,雙哥哥照顧你,放心睡一覺,睡完,一切都好了!”
龍順帝國已經接管了西域十四國,現在正是百廢待興的時期,儘管是百廢待興,但是,一路上看見的滿臉陽光的人,忙碌的莊稼人,滾滾而行的車隊,大小城鎮的繁華熱鬨,昭示著一個全新時代的到來。
三大聖子來到到法羅國,小雙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會策劃出什麼花樣,比拚硬實力,盧岐和法羅如同母雞身下的兩顆蛋,一踩就碎。西聖天神國實力強橫,但是,想要大舉跨界而來那得至少在一年後,而這一年,小雙有信心,讓神庭在西域再無立足之地。到那時,即便他們真敢來,正好,我也想去呢!
二人手拉手回到眼神怪異的黑馬跟前,小雙看了看黑馬,知道他內心有烏七八糟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將葉靜怡放在馬上,自己上馬,將葉靜怡摟在身前,一聲“駕”,黑馬飛馳而去,如一條黑線。
小雙沒有直接去法羅國,而是向盧岐國進發,至邊境,小雙收起三足金烏,將三足金烏和葉靜怡都放進大世界,自己孤身一人,輕而易舉的進入了邊境軍營。
這是一處大概三萬人的兵營,看似緊張的軍營彌漫著一種絕望的氣氛,這一點從士兵的臉上能看得出來。法羅盧岐兩國其實已經被封鎖,過去賴以生存的糧食都來自西域東邊那些產糧區,兩國多山地,人口又多,所仰仗的不過是以物易物,比如用他們打造的最先進的兵器換取糧食,或者是一些奇淫巧技賣上一些高價錢。而且,憑借神庭的關係,他們甚至可以從產糧區那些國家不花一文錢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尤其是糧食牛羊等生活必需品。但是,如今邊境被封鎖,國內那些糧食和庫存經不起一場戰爭的消耗,指望遠在天邊的西聖天神庭,他們會餓死。
對此,小雙對他們沒有一絲同情,北玄天下不同北玄天下的人搞好關係,卻偏偏去抱不著邊際的西聖天大腿,任由神教欺壓自己的百姓,除了神庭可恨,那些投靠神庭的皇室更可恨,而那些吃著自己的同胞的糧食,卻以神徒自居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同胞的所謂信徒尤其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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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小雙見過那些愚蠢的信徒,他們有無數人幸福的死在了他們的信仰上,哪怕被神庭吸乾最後一滴血,也含著笑意幸福的死去。
叫不醒沉睡的人,那就由他們去吧。
小雙進了軍營,找到一名偏將,打暈,與其換了身份,就在軍營大搖大擺的轉悠,目光所及,見這座軍營的戰士皆麵有饑色,甚至走路打晃,也裝作饑餓難忍,來到一夥坐在地上的軍人身邊,那些軍人見將軍到來,強挺著要站起身,小雙擺手“都不容易,坐下休息,跟本將軍訴訴苦,就當吃飯了!”
小雙知道自己頂替的這位偏將在這片軍營有一定地位,普通士兵都害怕有所忌諱,就從口袋裡來回的掏了掏,拿出一個饅頭,說道“其實本將軍和你們一樣,一天一個饅頭,剩下的就靠水飽。”
小雙將饅頭掰開塞給自己身邊的兩個士兵,說道“看到你們餓成這樣,本將軍也於心不忍,但是本將軍也無能為力。”
兩個士兵不好意思,想把饅頭還給偏將,小雙擺了擺手,“吃吧,也不知道明天的給養能不能到位。”
兩個士兵感動的眼睛充滿淚花,哽咽著吃著饅頭,旁邊的人一邊咽口水一邊看向小雙,有人忍不住,問道“戚將軍,這仗還打不打?要打就快打,彆還沒打就餓死了。”
小雙看著那個士兵,道“打不打我們說了不算啊,得朝廷和神庭的人說了算,還有啊,如今龍順國已經距這裡隻有百八十裡,什麼時候打,還得聽人家的。”
眾士兵低著頭,他們心中滿腹怨言,但是,在一個將軍麵前始終不敢直抒胸臆,小雙看著一眾士兵,問道“你們願意打嗎?”
士兵皆低頭不語,小雙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的想辦法先活下來,不然,我們就真成餓死的軍人了。現在我們西麵是大海,東南北被圍困,斷了所有的糧道,朝廷和地方庫存的糧食,得先保證朝廷和官員們吃飽,留給我們的本來就不多,如果運糧隊在遇到山匪賊寇,誰也不敢保證那些好不容易征集來的糧草送到我們這裡,可見,我們已經被圍困了,不用打,再有幾天,這座軍營也就不攻自破了,到那時,我們能跑到哪兒去?當俘虜還好些,最起碼能吃飽飯,就是被敵人斬殺也還好,但是如果被按照逃兵論罪處斬,還拖累家庭親人,那就太冤枉了!”
一眾士兵麵麵相覷,這件事還真沒細想過,若果真如此,這個兵當的也太窩囊了。
有士兵心思靈活,馬上跪倒在地,說道“我們都是一些充當炮灰衝鋒陷陣的小兵,還請將軍給我們指條明路,我們該何去何從?”
小雙想了想,道“大將軍李梁與我意見不合,他一直想坐等朝廷發糧救濟,而我想哪怕是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出兵與敵國搏殺,死就死了,萬一不死,我們還可以從敵人那裡得到些糧草接燃眉之急,你們的意見如何?”
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有決然之色,用力喊道“我們聽從戚將軍的,與其餓死,不如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