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聽他怎麼說。
隻聽他的聲音在她身後冷靜地響起,“是啊,訓練和研究都很忙,周末擠不出時間來,今天好不容易有點空閒,才請了假。”
林清屏眼裡的酸意,已經完全控製不住了。
她把臉埋進枕頭裡,順勢擦去眼角的濕潤,原來,他說謊的時候,竟然這麼冷靜,這麼逼真。
“吃飯了嗎?廚房趙大姐應該還熱著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這樣平靜地問出來這句話的,明明心裡的酸楚已經在泛濫。
“吃過了。”
“在哪吃的?”林清屏覺得自己在明知故問了,他肯定不會說跟陳夏吃的。
果然,他說,“在學校食堂。”
林清屏徹底沉默。
“林清屏?”他叫她。
她沒有答應。
“睡了?”他又問。
“嗯。”她有點擔心他要跟她做親密的事,她膈應了,不可能再和他有親密接觸了,現在,就算他碰到她皮膚,她都覺得抵觸。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人家沒準根本不想和她發生什麼了。
他便不再說話。
這個房間,第一次陷入死一般寂靜。
他們倆一向聚少離多,他們又正是年輕的時候,哪一次他回家不是熱情似火?
但這一晚,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背對著他側躺在裡麵,他睡在外麵,很是規矩。
但是,被子裡濃濃的,依然是他用的香皂的味道,他的呼吸,深深淺淺,到她耳裡就放大無數倍,他偶爾的翻身,仍然會碰到她的皮膚。
在他的腿再一次擦過她小腿的時候,她猛地坐了起來,跨過他就往外走。
“去哪裡?”他抓住她的手。
“我去二妹房間睡。”她甩開他的手。
“為什麼?”他不傻,今晚林清屏不對勁他早發現了,現在還要和他分房睡?
“你打呼!”她衝出房間,迅速到了二妹屋子裡,關上了門。
顧鈞成愕然,他平時並不打呼,就算他打呼,他根本沒睡著,怎麼會打呼?
這一夜,兩人都是輾轉反側。
林清屏第二天起來,眼睛都是腫的,刷牙的時候,聞著牙膏的味道忽然就想嘔。
她趴著洗臉池,乾嘔起來。
浴室門口忽然響起顧鈞成的聲音,“林清屏,你怎麼了?”
她抬起頭,匆匆漱完口,擦了把臉,就想越過他下樓去,結果被他一把抓住了,“林清屏,去醫院看看!”
他說著話的時候,盯著她的肚子。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終是冷笑,“你不會懷疑我懷孕了吧?你都多久沒回來了?就算懷孕,也不可能是你的!”
“林清屏!”
她聽見他的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