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能動的那隻手用力揪他,表示自己的反抗。
他肯定感覺到了。
她揪住他的時候,她就感到他全身繃緊,隻是,他並沒有鬆開她,反而用力地吸了她好幾口,很用力很用力……
他越用力,她揪得也越緊,她覺得自己指甲都深深陷進他肉裡了,他從終於鬆開了她,喘息不止。
“對不起,我……”他平息著自己的呼吸,“我抱你去衛生間。”
說完,將她輕輕放下,他自己起身,再俯身將她抱起。
林清屏自己也一直在喘息,這一吻之後,她麵對著他,無法像在醫院時那樣自如,冷著臉把他趕了出去,好一會兒,他在外麵問她好了沒有,才讓他進來,他再重新把她抱回房間。
而他自己,在把她安排睡下後,熄了燈,回到浴室裡。
靜寂的夜,林清屏聽見隔壁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閉上眼,放空自己,讓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了,但越是這樣越睡不著,直到他重新洗完澡回來,重新睡下,她依然睜著眼睛,也不想再睡了,嘴上被他碾壓過後的麻熱感久久褪不下去……
許久之後,黑暗中的他忽然出聲,“睡不著嗎?”
她沒有回答。
此時此刻,她任何反應都不想給。
亂,煩。
忽的,牆上的小燈亮了,本是微弱的燈光,卻在這樣的夜裡分外刺眼。
林清屏閉上眼睛,連這燈光都一起抗拒了,卻聽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是在念書。
像今天在車上那樣,已經沙啞的聲音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又開始念書給她聽。
她依然是木然的,不說話,不動,不想給任何打破今晚這僵局的機會了,你愛念就念,愛念多久念多久,隻當與她無關。
然而,不爭氣的是,她竟然真的在他的讀書聲裡,漸漸睡著了。
並且這一夜都睡得頗為安穩,自然是做了夢的,夢裡有個人在念小說,但是,她也沒有再驚醒過來,那一聲聲、一句句沙啞的念書聲,有它穩定的節奏。
他的讀書聲能催眠嗎?
第二天,林清屏醒來的時候,望著天花板,腦子裡想的是這個問題。
他人已經不見了,地上也沒有了被子,想來是他起床後收進櫃子裡去了。
扭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鬨鐘,已經九點多了!
她撐起身,想起床去衛生間,門口響起腳步聲。
她知道不是顧鈞成。
顧鈞成的腳步聲她一聽就能聽出來。
“瓶子!你醒了?我正好說來看看你醒沒!”爽朗的聲音,是顧有蓮,“彆亂動,是要去方便嗎?我扶你。”
“沒事,我自己可以撐拐杖。”林清屏道。
“那怎麼行?”顧有蓮嘮嘮叨叨說開了,“一大早,成子就去我家敲門,說你們回來,你還受了傷,千叮萬囑讓我照顧好你,讓我和趙大姐商量著,一人管店裡,一人管著你!哦,還有誌遠,聽見你受傷,急死了,早上來看過你一回,你還在睡覺,現在他已經和小麥上學去了。”
說了這麼多,就是沒說顧鈞成人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