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莉莉雙手抱胸,語氣淡定道“你說的那些造假手段也隻是猜測,說不定就是這幅畫原本的主人剛好把畫放在了你說的那些東西上麵,才讓那些東西在畫卷上留下了痕跡。”
“你要說這畫是假的,就從這畫本身來找問題,而不是盯著紙張這些東西。”
看著婁莉莉這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嚴勇笑了。
“你說讓我來找畫本身的問題是吧,可以。”
婁莉莉看著嚴勇那自信的樣子,莫名有些發懵。
怎麼回事,自己就隨口一提,本意是想讓嚴勇啞口無言,卻沒想到被嚴勇反過來一招打蛇上棍纏了上來!
不,嚴勇肯定是在虛張聲勢,這幅畫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才對!
想到這裡,婁莉莉又重新囂張了起來。
“嚴勇,牛皮可彆吹得太過,既然你說能拿出證據,那就說吧,這裡還有楊老坐鎮,諒你也騙不了我們!”
嚴勇瞥了婁莉莉一眼,當著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抬起手,淡淡指向那幅名畫。
“我的證據就在這幅畫上,就在這裡……”
眾人定睛一看,順著嚴勇的指引向前看去,瓦房旁,那一叢橙黃色的小花開得正顯眼。
“這花,花能有什麼問題?”
就連楊老,也不由得將額頭上的皺紋擠到了一起。
他確實看不明白。
“問題就在花上!”
嚴勇指著那一叢小花,朗聲道。
“剛剛你們也聽見高曉婷說的了,我是個在農村種地的,這花在農村的地頭很常見,我們叫它紫葳,隻是不巧的是,這種花開放的時間是在四月到六月,和畫裡那棵桂樹落葉的季節有著好幾個月的間隔。”
這是這幅畫最基本的邏輯漏洞,但可惜在場的人裡大部分連農村都沒去過,更彆提知道這些基本的植物常識了。
聽了嚴勇的解釋,楊老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嚴勇說這畫是假的。
婁莉莉很快反應過來。
“這有什麼,我們在場這麼多人,不也沒有人不知道這種花開花的季節嗎?難道這幅畫的作者米友仁就一定知道?”
然而這次開口的,卻是楊老。
“夠了,這位楊先生說的沒錯,這幅畫不可能是真的。”
“米友仁自小就生活在鄉間,隨他的父親米芾入京不過五年,便又歸隱田園,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作畫時犯這種低級錯誤!”
楊老一錘定音,旋即對嚴勇感謝道。
“嚴先生,感謝你,今天真是給小老兒我上了一節課。”
嚴勇連忙謙虛道。
“您言重了,要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小嚴就行。”
“好,那我就托個大,叫你一聲小嚴了。”
楊老看向嚴勇的目光中寫滿了欣賞。
而反觀台下眾觀眾,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各異了。
尤其是那位在第一輪花了將近三百萬拍下假畫的富商,此時的臉色比陳律和婁莉莉還要難看。
果不其然,在知道這幅畫是假貨之後,第二輪競價環節,全場安靜得連根針都聽得見。
就在第二次競價環節即將結束時,才有一個牌子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