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帳春慢!
這份依仗世間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讓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利用投湖之舉博同情。
眾人聽了淩婉柔這番自白,頓時越加相信她是受害者,覺得她不可能傻到拿自己的身子、和兩個孩子來做賭注,因為若是失敗,後果之重是她不可承受的。
淩婉柔十分清楚這一點,也意識到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因而流著淚替自己辯解過後,她便又掙紮著想要投湖,“婉柔身份卑微,比不得睿王爺!”
“既然諸位不肯相信婉柔,執意認為是婉柔算計了睿王爺,婉柔無話可說、隻能以死明誌……”
晚照一聽,立刻緊緊抱住淩婉柔的身子,“姑娘,您千萬不要做傻事啊!您也說了,您不止一個孩子,您若是就這樣去了,安少爺沒了娘今後該怎麼辦?”
淩婉柔麵上浮起痛苦掙紮的神色,兩頰也早已被淚水浸濕,但她最終還是狠心掙脫晚照的手,“你彆攔著我,讓我死吧!省得活著一直被人誤會……”
話裡話外,無不暗示明燁仗勢欺人,逼得她不得不尋死。
半溪的段位明顯不如淩婉柔,被她一陣搶白後怔了怔,才想起先前想要說的話,但氣勢卻全沒了,“你、你們先前說的那位丫鬟,早在我家王爺將她收、收房前,她就隻身一人攔住王爺自薦枕席,直言願意跟著王爺、也願意住到暖香塢。”
暖香塢是明燁用來安置那些被他“收房”的姑娘的彆院,在世人眼裡便是他圈養美人姬妾,尋歡作樂、夜夜笙歌的地方。
先前那丫鬟既早在刺客事件之前,就直言願意住到暖香塢,便是自願給明燁暖床。
那明燁先前即便真的收了她,也是你情我願之事,不像衛卿卿等人以為的那般,他當時是恣意妄為、臨場胡亂選了個女人抗走暖塌。
衛卿卿得知這樁風流案的前因後,不得不承認明燁似乎沒她想象中那麼渣……
但是!
他也僅僅是沒那麼渣而已,依舊被歸到渣男堆裡頭——她可沒忘明燁先前懷疑她是刺客同黨時,是如何對她上下其手!
這時,韓謙神秘兮兮的湊到衛卿卿身旁,“睿王爺的小道消息,香豔無比,十兩銀子賣你如何?”
“不買!”衛卿卿一口回絕,一個不舉的人能有多香豔的消息?
即便有,那也是明燁刻意為之的,她一點都不想花錢買他製造出來的假消息!
“你怎麼如此一毛不拔呢?”韓謙沒料到這種市麵上最搶手、最受小姑娘喜歡的小道消息,衛卿卿居然一點都不感興趣!
可他好想八卦給她聽怎麼辦?
她就不能意思的意思的出個一兩半兩銀子嗎?
“罷了、罷了,我不收錢講給你聽,”韓謙最終沒能忍住,主動顯擺他的消息,“我聽說暖香塢裡的美人兒雖然身份各不相同,但卻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都是自願跟隨睿王爺。”
“睿王爺是不可多見的美人兒,招人喜歡有何奇怪。”衛卿卿隨口答了句。
“哈哈哈哈!你居然用‘美人’來形容殺人不眨眼的明將軍,妙!這二字妙極了!”韓謙撫掌大笑,和衛卿卿分享八卦的興致更濃了,“聽說睿王爺錦衣玉食的養著那些美人兒,原本是丫鬟、妓子的也全都幫她們脫了籍。”
“住在暖香塢裡頭的美人,隻要不殺人放火,想做什麼都行,睿王爺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從不虧待她們,有想離開暖香塢的他還會額外給一筆銀子!我甚至敢說,暖香塢裡頭美人的份例,好得讓不少正經的夫人太太都眼紅呢!”
“好多太太、夫人每回和自家夫君吵架,便都要提一提暖香塢裡頭的美人,說她們日子過得比那些個美人還不如,搞得京城裡大小爺們對睿王爺的暖香塢都頗有微詞。”
“可惜睿王爺根本不理會他們的不滿,依舊我行我素,每次班師回朝都大大方方的往暖香塢抬金銀珠寶,因而他那一乾姬妾最最期盼的事就是睿王爺打勝仗。”
衛卿卿聽到這兒才略略對明燁刮目相看,心想他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那些美人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對他投懷送抱,最終為了掩蓋他的秘密都犧牲了清譽,所以舍得在其他方麵補償她們。
不過這些秘密韓謙是如何得知的?
衛卿卿深深的看了韓謙一眼,目光意味深長,“你不簡單啊,居然連睿王爺的秘密都能探查到。”
韓謙大大方方的任憑衛卿卿打量,“父親不愛、繼母不疼,我若是不學點傍身的本事、混出個樣子來,還不早被人給整殘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衛卿卿懂得凡事點到為止、沒再往下追問,隻繼續琢磨韓謙先前說的小道消息……這一琢磨,她還真覺得住到暖香塢裡頭很是不錯!
首先那些美人名義上是明燁的人,自然也就受他的庇護,可以不被打擾的安穩過日子。
其次明燁絲毫不約束她們,她們想乾什麼都行,明燁還大方的出錢出力……韓謙剛剛還提到,暖香塢裡一位美人因喜歡經商,甚至還拋頭露麵的盤了個鋪子做生意!
衛卿卿越想越對暖香塢感興趣,覺得它就像是替她量身定做的地方!她將來休了韓爍、離了承恩伯府,這暖香塢倒是一個落腳的好去處。
就是不知道她若是拿明燁的秘密要挾他,他會不會同意她住進暖香塢?
若是同意了,會不會一視同仁的對她?每個月按時給她發放份例?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衛卿卿一邊財迷的打著小九九,一邊將注意力重新投放到已經你來我往、吵了好幾個回合的半溪和晚照身上。
不過半溪顯然不是晚照的對手,且他雖然知道自家王爺其實並不風流,但他卻不能透露太多消息,以免壞了明燁費心經營出來、用來掩蓋不舉之秘的風流假象。
他最終隻能悶聲說了句,“我家王爺沒你們想的那麼不堪!有些事他隻是不屑解釋罷了!”
半溪這番話在場眾人興許不信,但衛卿卿和韓謙卻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