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帳春慢!
獵鷹揮劍斬向衛卿卿那短短幾息功夫,她的思緒百轉千回,最終化作短短一個念頭——也不知道她變成鬼後,能不能把所有遺忘的事全都記起來了?
她閉著眼一邊如是想在,一邊默默的等待那把斬向她的寶劍。
“哐當——”
預期中的疼痛並未如期而至,反而響起寶劍落地的聲響。
衛卿卿飛快的睜開眼,一眼便看到麵前的黑衣人被人一箭穿心,和手中的寶劍一起落地!
她急忙抬眼想看清楚是誰救了她,誰承想她才剛抬眼、還未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便被攬進一個堅硬的懷抱裡。
“動不動就被人拿著刀劍架住脖子,這般無用真是丟本王的臉。”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衛卿卿耳畔響起,讓她意識到她的好運氣還未用完!
她抬頭一看,果然看到明燁那張痞痞、壞壞好看得過分的臉……以及他那一臉的嫌棄!
他既然嫌棄她沒用,那還把她摟在懷裡一個勁的吃豆腐做什麼?
“喂!你的手放在我胸前做什麼?”她將借著救她趁機吃她豆腐的明燁推開,橫眉豎眼的反將一軍,“你來的這般遲害我差點腦袋搬家,這般無用無能,我想我要慎重考慮一下是否下嫁!”
明燁將獵鷹一箭穿心後身體便開始亢奮,抱了衛卿卿入懷後某處立刻堅硬如鐵!
他眸色暗沉,一身肌肉因亢奮而微微鼓起,望著衛卿卿的目光灼熱得如燃燒的火把,帶著赤裸裸的欲望,像一隻隨時會將她拆骨入腹的野獸!
衛卿卿這才想起明燁那一見血身體就會亢奮的怪毛病,立刻不客氣的一把將他推開,迅速往後退去,退到離他離得遠遠的才沒好氣的開口,“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嗯,發春?”
明燁聞言沉沉的笑了一聲,單手將一支袖箭丟給衛卿卿,“以後寸步不離的帶著它,看誰不順眼就射誰。”
衛卿卿一臉驚喜的接住袖箭,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摸清楚袖箭的用法後便興致勃勃的拉著明燁去尋找獵物,一看到蒙麵黑衣人就亮出袖箭給他們一箭!
衛卿卿見袖箭威力不比弓箭弱多少,立刻讚不絕口,“這袖箭看似輕巧威力卻極為強大,比笨重的弓箭好使多了!”
明燁見衛卿卿對他送的禮物感到滿意,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但語氣卻輕描淡寫得很,“這種玩意兒本王庫房裡多的是,你若喜歡儘管來挑。”
隱在暗處隨時準備禦敵的七劍聽了這話不由暗暗的翻了個白眼——他們家王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那把袖箭明明是王爺又是畫圖紙又是找材料,就著王妃的身形和力氣設計,暗搓搓的搗鼓了許多才搗鼓出來的,且因材料珍貴天底下僅此一套好不好?
哪來的“庫房裡多的是”?
七劍為何要說明燁是暗搓搓的替衛卿卿打造了這套袖箭呢?
原來上次七劍見識到衛卿卿用發簪擲蛇百發百中後,驚歎她手法絕妙之餘,不忘熱心的提議明燁送個袖箭給衛卿卿當入學賀禮——王爺既喜歡衛姑娘要把她娶回家當王妃,那哪能不三不五時的送件禮物、表表心意?
七劍心知自家王爺既霸道又毒舌,為人處世、行事作風也不是那麼討人喜歡,衛姑娘這位準王妃定是瞧不上眼,若是再不投其所好的送些銀子……不對,是送些禮物,王爺怕是一輩子都娶不到她了!
七劍可謂是忠心耿耿的替自家王爺出謀劃策、想幫他早日將嬌妻娶回家,誰承想他的建議竟被王爺義正詞嚴的一口拒絕,說絕不能把衛卿卿給慣壞了!
王爺您拒絕就拒絕吧,可您一轉身卻悄悄的命人搜尋材料,親力親為的替衛卿卿打造了一把袖箭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家王爺真真是口是心非、表裡不一!
七劍暗暗吐槽自家王爺時,那位被吐槽的王爺心情卻是愉悅得很。
明燁一直尋思著如何將袖箭輕描淡寫的送出去,萬萬不可叫衛卿卿知道他費了許多心思,否則這原就囂張跋扈得很的女人,今後豈不是更囂張跋扈?
他正犯難著,老天就給他送來這麼一個機會,讓他把袖箭送得這般順其自然、理所當然,他能不高興?
衛卿卿打從接了袖箭後便一直笑眯眯的,愛不釋手的一直把玩擺弄,一看就知道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明燁送的這份禮物,這讓明燁心裡很是得意。
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還刻意擺出一臉嫌棄的樣子,用高傲的口吻嫌棄衛卿卿眼皮子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讓你高興成這樣,真沒出息。”
“你不知道啊,我就是缺這麼一個小巧好攜帶的武器!”衛卿卿心裡真的美得冒泡,這袖箭簡直就是為百發百中的她量身打造的嘛!
若是早前在地下密室時她就有這套袖箭防身,那她早早的就把趙明禮等人射成篩子了,何須同他虛與委蛇那麼久?
“你的心意我收到啦!”衛卿卿給了明燁一個讚賞的眼神,毫不吝嗇的誇道“原諒你來得這般遲了!”
且先不提衛卿卿這頭如何,卻說趙淩熹那頭此刻正聽著屬下回稟。
“回稟大人,已經一把火將密室以及趙明禮等人的屍首都燒了,即便是仵作來驗屍也驗不出端倪。”錦衣衛左棠抱拳稟道。
趙淩熹一送走衛卿卿,便命人將趙明禮等人胯下的羽箭拔掉,再將現場布置成經曆了一番打鬥的模樣,最後才一把火連人帶物全都燒了個精光!
“讓我們的人撤退吧,”趙淩熹不鹹不淡的下令,隨後話鋒一轉問起衛卿卿來,“她可有平安回到女眷呆的地方?”
左棠道“衛姑娘安然無恙,此刻正和睿王在一起,隻是……”
“睿王”二字讓趙淩熹的臉色沉了一沉,記起之前他和衛卿卿意外落崖、明燁趕來相救一事。
他心裡有一種“自己千辛萬苦尋找的珍寶、早就被人覬覦惦記著”的感覺,身上寒氣漸漲,“隻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