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聞言捂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王妃昨兒還說不會不舍得王爺,如今怎麼王爺才剛出發,您就開始琢磨他的歸期了?”
衛卿卿理直氣壯的替自己狡辯道“誰說我舍不得他了?我是替他的孩兒琢磨!”
“好好好,您沒有舍不得王爺,是您肚子裡的小主子舍不得王爺!”年糕笑著哄了衛卿卿幾句。
回王府的路子,坐在馬車裡的衛卿卿卻憂心忡忡,“聽說那些在海上討生活的倭寇既凶猛又凶殘,是最不好對付的敵人,也不知王爺能不能一舉將他們殲滅。”
“奴婢聽聞早前東南那邊的海匪便是王爺率水軍殲滅的,可見王爺是有行軍打仗的真本事,此次自然也能旗開得勝!”
“但願如此。”
主仆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慢駕車歸府。
…………
以此同時,皇宮勤政殿裡卻一片狼藉。
陳進寶捧著被武帝摔碎的茶盞碎片,弓著腰倒退著退到偏殿,再從偏殿退到外頭。
他的乾兒子小李子見了快步迎了上來,一邊接過碎茶盞,一邊低聲問道“這是第八回了吧?皇上可有遷怒乾爹?”
“噓!不可多言!”陳進寶瞪了小李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嚼舌根,“還不快去新沏盞茶送過來?”
小李子被乾爹一瞪立時不敢多言,捧著碎茶盞一溜煙的往茶水房跑去。
陳進寶打發了小李子後,麵色沉重的往偏殿走去,邊走邊在心裡暗暗的歎了口氣——小李子說的沒錯,這是武帝這個月第八回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砸東西!
自從地宮出了變故、蕭貴妃的身體不翼而飛後,武帝便開始變得喜怒無常,就連身子也變得大不如前。
仿若蕭貴妃的失蹤,無形中給了武帝致命一擊,讓他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般。
陳進寶思忖間人已走到與正殿相通的偏殿,才剛要邁腿走進正殿伺候武帝,眼角餘光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個大紅色的錦盒。
“哪個小兔崽子做事這般粗心,竟將東西落在地上!”陳進寶一邊細聲細氣的罵道、一邊走到牆角,彎腰將地上的錦盒揀了起來。
他隨手將錦盒打開並將裡頭的東西拿了出來,才匆匆掃了一眼、臉上那漫不經心的神色便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震驚!
陳進寶震驚過後將手伸進錦盒裡,飛快的將裡頭其它東西撥了撥,麵色漸漸一片凝重……
他下意識的四下張望,見四下無人迅速將錦盒蓋上、再往懷裡一揣,隨後也顧不上進內殿伺候武帝,腳步匆忙的離開偏殿,一路直奔自己的住處!
陳進寶一路飛快的奔回住處,進屋後將門仔細拴嚴實了,才將懷中的錦盒拿出來。
他重新打開錦盒,將裡頭的東西細細的看了一遍,徹底看清楚後額頭竟滲出一層細汗!
他背著手在屋裡來回踱步,反複踱了好幾趟才下定決心,捧起錦盒、打開箱籠,將錦盒鎖進箱籠最深處。
他把錦盒鎖好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拿帕子將額頭上的汗擦了,又對著銅鏡整理了下儀容,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這才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緊不慢的回勤政殿當差。
他回到武帝身旁時,卻發現武帝麵色不虞,望著他的目光陰沉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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