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帳春慢!
雪鳶見了立刻目不轉睛的盯著幾案,仔細的看著了塵用手指寫下的每一個比劃,並默默的在心裡念道“日……”
“日……月……是明字!”雪鳶在心裡默念道。
了塵先寫了一個“明”字,緊接著又寫了個“硯”字,最後寫了一個“修”字。
他寫完“明硯修”這個名字後,又一次將手指伸進陶碗中沾水,似乎還想再接著往下寫。
誰承想就在這時,在一旁守著的獄卒上前一步,語氣不耐煩的說道“時候到了,雪鳶姑娘請吧!”
獄卒說完對雪鳶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她即刻離開牢房。
雪鳶無奈,隻能動手將碗碟收拾進食盒裡。
了塵隻能趕在她收拾好之前,飛快的在幾案上再寫下一個“二”字。
他寫完不動聲色的將手藏入袖中,不急不緩的最後說了句,“煩勞女施主將貧僧先前所言的佛法佛理轉告衛施主,衛施主能否參透,全看她的佛緣與悟婢一定將大師的話帶到。”雪鳶說著鄭重其事的對了塵行了一禮,“大師一路走好。”
了塵微微頷首,並未多言。
雪鳶很就被獄卒領著離開慎刑司。
她不敢有所耽擱,出了慎刑司便快步往慈寧宮趕,一回到慈寧宮就去向衛卿卿複命。
雪鳶是識字的,故而一見到衛卿卿就主動研墨鋪紙,把了塵寫的四個字寫在紙上給衛卿卿過目。
“明硯修?”衛卿卿先是輕輕的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念完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又記不起究竟在哪裡看過這個名字。
她隻能暫且把這個名字拋開,先琢磨那個“二”字,“二?這又是什麼意思?了塵為何會寫一個二字?他想告訴我什麼呢?”
一旁的雪鳶急忙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了塵大師似乎還想再寫些什麼,可一旁的獄卒突然催促奴婢離開,他情急之下隻能飛快的寫下這個‘二’字!”
衛卿卿聞言不由更加鬱悶,“我還以為這個‘二’字是了塵經過深思熟慮後寫下來的,沒想到竟是倉促寫下來,那可就更難猜了!”
衛卿卿隻能轉而把重點放到“明硯修”這個名字上。
明硯修……
會不會和明燁有關係?
明硯修……
明燁……
衛卿卿順著明燁這條線索往下細想,電光石火之間腦海裡突然浮現明家的祠堂、以及祠堂裡高高供在架子上的一塊塊牌位——明硯修是明燁的父親,是已經去世的老睿王!
衛卿卿隻在剛成親那會兒去過明家祠堂,拜過明家的列祖列宗,故而也隻在那時看過老王爺的牌位,印象並不深刻,先前才會一時記不起來。
如今她記起明硯修就是已故老王爺後,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和秦皇貴妃私通的人竟然是她的公公!
想來武帝也已經知道這個真像,所以才會突然遷怒睿王府、遷怒她,才會無緣無故的將她強留在慈寧宮!
衛卿卿弄清楚事情真相後,後背漸漸滲出一層冷汗!
她甚至還嗅到了滅族的危險——武帝會不會惱羞成怒,一怒之下滅了老睿王一脈??
衛卿卿細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