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無奈聳了聳肩,亮了工作牌“主治醫生,上過手術台,不會換個藥嗎?”
白沐夭看著雲璟笑了“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她對上他的目光,臉兒刹那又泛起了一層紅暈,急急轉過了頭。
白沐夭暗罵自己以貌取人,她就是個顏控。
她眼眸雖然看向彆處,腦中依舊想著,他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英俊的眉眼……
雲璟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站起身,胳膊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臉上平靜如水,眼底卻波瀾湧動。
白沐夭身體一僵,隨即抬眸瞪了他一眼。
雲璟衝她笑了笑,她不常看他笑,可他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好似春風的十裡柔情。
他的懷抱,熟悉的讓她貪戀,索性不再掙紮,順從地依偎在他胸前。
沈柳掃了一眼眉來眼去的兩人,雖然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卻暗流湧動。
他拿起一旁的藥箱,從裡麵取出藥水和藥棉。
沈柳輕輕幫她揭開了紗布,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此時卻發黑發紫。
雲璟看到她的傷,心尖上倏地一疼,眸中閃出一絲寒芒。
白沐夭看了看傷口,她忍住疼說“如果針灸把瘀血排出,好的更快。”
她抬頭看向沈柳“你幫我拿出幾枚銀針。”
雲璟能感受到,她在他懷中疼的輕顫,他緊張問“夭夭,你手受傷了,可以施針嗎?”
白沐夭嘴角勉強擠出了一個笑“沒問題,剛好是左手受傷了,我正好用右手施針。”
“我們家夭夭真厲害。”雲璟輕輕揉了揉她的肩膀,聲音有些曖昧。
白沐夭忙用胳膊肘捶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亂動。
這家夥是戲精嗎?
還真的免費演起了她的假男朋友?
沈柳取出醫藥箱裡的銀針,斜睨了雲璟一眼“夭夭本來就很厲害,我們在上大學的時候,她就常在我們學校醫務室幫忙。”
白沐夭接過一枚銀針,開始自己給自己施針。
她神情特彆認真,一旁的雲璟比她還緊張。
幾針下去,傷口處流出了好多瘀血,疼痛減輕了一些。
她額頭起了一層細汗,雲璟忙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白沐夭笑說“還挺講究。”
沈柳不自覺皺了皺眉“你表哥對你真好。”
雲璟冷冷道“再說一遍,我不是她表哥。”
沈柳眸光看向白沐夭向她求證。
白沐夭傻笑一聲說“他,他確實不是我表哥。”
沈柳滾了滾喉結,還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他低頭重新幫她包紮了一下傷口,收拾好醫藥箱,輕聲說“夭夭,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
白沐夭微垂眼眸輕聲說“沒多大事,你忙去吧,我能照顧自己。”
雲璟淡淡開口“放心,我會照顧好他。”
沈柳神色頓了頓,便離開了。
……
做了一個多小時的手術,顧意映被推到了病房。
她一隻胳膊粉碎性骨折,打了厚厚的石膏,整個身體疼得縮成了一團,雙眸猩紅。
像被妖精吸乾了精血似的,憔悴得沒個人樣。
顧意映抓起病床上的枕頭扔到了地上,痛哭流涕起來。
“我和璟哥從小一起長大,那麼多年的感情,憑什麼被一個野丫頭比下去?我不甘心,我不服。我好恨,媽,我恨她,她就是一隻狐狸精,賤貨。”
顧邶勸道“意映,你剛剛做完手術,情緒不要太激動。”
“自從認識白沐夭這個賤貨,我算是倒血黴了,昨天被打的那麼慘,今天又被車子撞了。我不好過,她也彆想好過。”
顧意映氣的七竅生煙,原本紅腫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
蘇華柔雙手捂住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顧邶忍不住開口說“意映啊,放手吧,對大家都好。”
顧意映泣涕如雨“我沒法放手,越是得不到,我就越想得到。”
蘇華柔氣憤地拍著大腿,她說“顧邶啊,我平時待你不薄。都說患難見真情,你妹妹遇到這麼大的劫難,你卻一直幫著一個外人說話,你老實說,上次在醫院見了一麵,是不是被那野丫頭迷住了?”
顧邶無奈說“媽,你說的什麼話,我隻是就事論事。不想讓意映越陷越深。”
顧意映突然握住顧邶的胳膊說“哥,你從小跟璟哥關係最好,算我求求你,讓他來看我一眼好嗎?”
顧邶一臉為難說“意映,你這是何苦呢?”
顧意映往自己受傷的那隻手臂打去,又哭又鬨說“你算什麼哥哥?這點忙都不願意幫。”
顧邶忙拉住了她“我打電話給阿璟試試看吧,不過願不願意來,就看他了。”
顧意映眼神直愣愣說“哥,隻要你開口,他肯定會來的。謝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