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元多可嚇壞了,這墓壁的石塊早就錯縫裂口的,隻是鬆垮地支撐著,哪裡經得起砸夯呢?這要是把墓給震塌了,自己非給亂石壓死不可。
他緊忙搬著刀回到台階頂部,橫向裡挖起土來,這“小來”沉重無比,元多用得氣急敗壞,一不小心,手上劃了個口子,血霧一下子噴了出來,濺到了大菜刀之上,元多忽覺得刀變輕了。低頭察看,刀光消失,刀體上突然顯出明亮的字跡來!
正背刀身都有幾行小字,不用細看,也可知道這就是刀訣。元多激動不已,快速看過一遍,還沒等記住,字就隱去了。元多大急之下,引動了靈力,沒想到歪打正著,這次靈力注進去有了效果。字跡又顯現出來。
元多忙把咒訣記住,輕聲默誦了一回,小來果然有了感應,“錚”地一聲響,離手懸浮。元多很高興,大聲念了遍咒語。那菜刀忽地躍起,一刀剁到元多腳麵上。
元多又氣又奇,氣的是這把菜刀不聽話,不去挖土卻來剁豬腳。奇的是如此鋒利的刀剁到腳上,雖疼痛難忍,卻沒把腳給砍掉。想了一會兒,他明白了,自己的血濺到了刀上,此刀已經認主,當然不會砍掉主子的腳啦。
元多抓起刀來,又輸進去靈力,看了看咒訣,沒錯啊?一個字也沒念錯,它怎麼亂跑呢?他又將靈識透入刀中,小心地輕輕念訣,菜刀小來就像跳舞一樣蹦著,想叫它去挖土,結果指東挖西,挖得倒是不慢,可這是上哪兒挖呢?
跟著小來挖的洞跑了一整天,元多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反正聽不到咚咚的夯聲,叫元多心裡多少安穩了些。他停止了念咒,開始琢磨這咒語怎麼不好使。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叫他給研究出了一些名堂,這咒訣還不能照直念,非要怪聲怪氣地念才好使,元多估計成光當年隨口一念,以他靈仙的法力,這咒訣就錄在刀身上了。可成光年代的說話腔調與當今大有不同,再加上成光仙君可能有些口吃,所以元多念起這咒來,就大費周章了。
在成光一家上下五千年被元多罵過二遍之後,元多基本上掌握了刀訣的念法,隻是這念法有些像唱歌,他終於可以指揮這小來菜刀向上挖去。
沒想到他這回向上鑽到了一個真墳裡,也不知是哪路王侯將相,陪葬品還挺豐富。元多也不是很貪,隻把外槨打開,尋了身衣服穿上,又撿了些小玩意兒帶著,沒去動人家的棺木。
最後鑽出地麵之後,他發了愁,一是周圍荒無人煙,不知哪裡有人家,二是這把刀也太唬人了。不論是拿著、背著、抱著都不太像樣子,就算到了村鎮,也難免尷尬。好在刀身變輕了,他帶著也不沉。隻好拎著刀去尋路。
他先想到的是回到元寶城,去找靈天。轉來轉去,遇到了一夥緝拿盜匪的官兵。元多的樣子叫他們生了疑心,一定要捉他回去盤問。元多哪裡肯依?叫小來菜刀去切了幾條胳膊腿兒,把官兵驚走了。然後又向前走,遇到了官兵們要去捉拿的那些盜匪。一群匪徒見元多單人行路,身上穿著戴著值錢的好東西,自然不肯放過,一擁而上,要元多交出錢財。
小來菜刀再次發威,這次切下了不少腦袋瓜兒。嚇得剩下的匪徒叩頭求饒不迭。因為匪首也被小來給切了,眾人一致推舉元多來做首領。
元多可不想真的落草為賊,正在爭執的時候,探子急急跑來說,有大隊官兵追殺而來,還有靈士壓陣,元多隻得與眾寇一同逃命。被追殺了二十多天後,在熟悉道路的嘍囉帶領下,元多一乾人隱入深山,躲過了官兵的追剿。
外麵尋查甚緊,元多與眾寇東躲西藏。漸與他們熟識了,經了解得知,他們原來也是本分百姓,多是因官家所迫才走上此路的。元多不禁想,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隻想老老實實做個夥頭軍,也不能當安穩,平白無故就有橫禍加身。現在有法寶依傍,何不就做個逍遙的山大王?
隻是他記掛著靈天,外麵風聲鬆些時,他打發一個嘍囉去元寶城,到臨聖樓去找靈天。那嘍囉是個機靈人,明察暗訪,得知靈天去了伯爵府,又訪到了伯爵府,說靈天去了宮中,這下那嘍囉沒轍了,回來將消息帶給了元多。
元多聽說靈天進了宮,很是詫異,可也沒有法子進宮找人。就安排了一個離王宮不遠的“漿洗店”來留心靈天的動靜。
“漿洗店”是賊寇的黑話,是指城中收買賊贓的店鋪,大都是些雜貨店、舊貨店。元多一邊做了山大王,一邊等候靈天的消息。
隨著元多對刀訣的熟練和自身修為的增長,元多的小來菜刀運用得越來越好,一般的靈士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存身的這座虎林山,處在兩個郡的交界處,算得上交通要道,因此集結著好幾路盜匪。元多用一把菜刀給自己的小幫打出來一片地盤,就是這片叫做黑風穀的地方,諢號“菜刀將”,統帶菜刀幫。
他給部下約法三章劫富不劫貧,搶官不搶民,得財不殺人。約束部下不得欺辱婦女,還時常接濟貧弱,頗有義寨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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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元多像往常一樣帶著嘍囉們從洞府出發,趕了幾十裡山路來到自己的穀口“趴活”來了。探子來報,說有個穿軍士衣服的單身靈士飛來,元多忙叫手下擺開陣式,守在穀口要地,才迎來了飛過來的羅賓。沒想到攔住的這位一人變出了十個人,十個人又變出了千百人,元多正在暗叫大事不好,猛然看到這千百人中竟然跑出來了一個靈天!
元多講完,靈天感慨良久,開始講述自己的際遇。從王經管那回事開頭兒,說了伯爵府會文、國主宮驚魂、曬靈台乘鳳,大井礦狼吞,密爾湖尋路,無影穀建軍,……青崗山剪徑,司馬城贖人。一樁樁,一件件,聽得元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目瞪口呆。中間有梨兒緊著攔靈天的話,不叫他說在小天台的事,靈天隻得把那一節簡單帶過。
聽完之後,元多一拍桌子,說道“走!咱去把那個馬其娜剁成包子餡!”
【章末密言】
(易米私聊)
易老師,宇宙中有地獄嗎?
米沒有。
易啊?沒有地獄?我看到一本書叫《玉曆寶抄》,說地府中的十殿閻王,帶著各路鬼判,下有掌刑小鬼,實施刀劈火燒鋸骨肉、挖眼鏟皮擠心肝等等恐怖的刑罰,難道都沒有嗎?
米你說的是陰曹地府吧,那是人們結合了古代傳說、宗教思想以及人間官衙與監獄,虛構出來的陰間執法機構,實際上是沒有的,因為設立這樣的機構毫無意義。
易為什麼沒意義呢?
米如果有這麼個機構,那些閻王判官小鬼之類的,天界都要給開工資吧?可開了工資,他們的工作對宇宙又有什麼用途呢?想從罪靈那裡掏出靈元嗎?直接滅魂煉化多快啊,折磨那些罪靈又磨不出靈元來,花了功夫搭上力氣,就為了聽他們鬼哭狼嚎嗎?要是真能警示人間的百姓,也不算白費力氣,可人間的老百姓看不到地府裡的刑罰,聽不見地府裡的鬼叫,甚至人們都不確定有沒有陰曹地府,又如何起到警示作用?還不如人間官府打板子殺頭的威懾作用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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