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鬆山吧嗒了一口旱煙,睨了他婆娘一眼,“你也說了人家是個好小夥,就不要給人家瞎找了,估計人家以後要回城娶城裡姑娘的。”
高桂香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就將這事暫時放到了一邊。
“行了,知道了。那啥,朝陽,你去燒一鍋熱水,等下讓小周好好洗個澡。”
雲朝陽乖乖地燒水去了,雲朝光扒拉著桌上周立偉剛放的幾袋東西。
“哇,有奶糖,我先嘗嘗。哇哦,還有肉乾,聞著就好香啊。啊,娘。”
高桂香拍掉小兒子的手,將東西一股腦兒地收進了屋裡。
雲朝光摸著被打疼的手,也不在乎,就跟在高桂香的屁股後頭,“娘,先給我一塊嘗嘗唄。”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餓死鬼投胎啊。”
罵歸罵,但還是拿了一塊奶糖遞給他。雲朝光得了糖,高興得又蹦又跳。
周立偉回屋後,將包丟在地上,就呈大字狀平躺在了炕上,整個人放鬆下來,頓覺一身疲憊。
當雲朝陽敲響房門來叫他洗澡時,周立偉都快睡著了。
“偉哥,我給你燒了洗澡水。”
周立偉很是感動,“好,我馬上來。謝了,朝陽。”
舒舒服服衝了一個澡,回到屋將帶回來的一萬四千塊錢藏好,安心入睡。
一夜好眠。
一覺睡到日曬三竿,等他起床的時候,很多人都乾一輪農活回家了。
周立偉端著一盆臟衣服準備去河邊洗衣服,剛出屋門,就看見高桂香氣衝衝地走進正屋,後麵還跟著推著自行車的雲朝輝,臉色也很不好看。
看樣子,他們是出了遠門,不然也不會騎自行車。
八成是去了公社雲小姑家。
想了想,周立偉將手裡裝著臟衣服的盆子放到了屋簷下,去了正屋。
正屋裡,這會兒大家都在。
昨天帶回來的收音機正在播放新聞,雲朝光沒有像平時跑出去野,正趴在桌子上盯著收音機。
雲秀蹲在一邊在折菜,以前這活她是在廚房做的,現在在正屋,顯然也是在聽收音機。
雲朝陽應該是剛乾農活回來不久,滿頭大汗,拿著蒲扇不停地扇風。
給自己扇兩下後,又對著在一旁抽旱煙的他老爹扇幾下。
沒看見高桂香和雲朝輝。
不過很快高桂香就從廚房走了出來,還在用袖子擦嘴上的水漬,顯然是進廚房喝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