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振華也是頭疼,“這張強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想著舉報自家人。”
周立偉手指搭在大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若有所思。
是啊,這個張強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單單就因為之前鬨過不愉快而報複?應該不至於,肯定是有更大的利益驅使著。
他搖搖頭,“這點我也想不通。”
餘振華歎氣,“哎,算了,當務之急是先找人證明這筆錢是農機站的,不是老張個人的,其他的回頭再說。”
周立偉點頭,“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接下去,兩人就開始給楊長春打電話,希望他能幫忙作證。
楊長春答應得很爽快,“沒問題,我親自跑一趟,馬上就去公社。”
周立偉連忙道,“楊哥,先不忙,你先幫忙去醫院找一下我們農機站的會計,我這邊先去革委會問一下,他們今天回不回縣裡,要是將人帶去縣裡,你們就不用來公社。”
楊長春一一答應。
掛斷電話,周立偉又說起剛才在張家的事。
“餘社長,等下去革委會估計要你出麵打聽一下情況,我剛才在亮子家對著那些人介紹是他們鄰居,還說了張強的一些不是,就不好再跟他們打照麵了。”
餘振華道,“沒事,等下我去問情況就行,我是公社社長,關心一下這事也名正言順。”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出辦公室,錢勇在後麵跟著。
三人到了革委會,周立偉沒有下車,他掏出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虛著眼睛一直盯著革委會的大門。
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餘振華和錢勇才出來。
周立偉連忙將煙頭彈出車窗外,一瞬不瞬地看著兩人。
兩人上車,臉色都很凝重,周立偉的心就是一緊,“怎麼說,餘社長?”
餘振華搖頭歎氣,“咱們公社羅主任他們插不上手,縣裡來的人似乎不信任他們。”
他說的羅主任是公社革委會的主任羅忠心。
“不過,這也是自家的地盤,他們也了解了大概情況。現在張強一口咬定老張收了人家不少錢,還說他將錢都藏在兩條華子煙盒裡,他昨天回到家無意中發現了,足足有2400塊。”
周立偉沒吭聲,張強能這麼說,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事。
“不過現在倒是沒找到他說的華子煙盒藏的錢,隻不過在老張辦公室搜出了2100的大團結,他們認定是因為昨天被張強發現了這筆錢,老張今天就將錢帶到了辦公室,現在還在追問剩下的300去了哪裡。”
周立偉蹙眉,“不是說了這筆錢是製衣廠給的運輸費嗎?那些人是個什麼態度?難道都不想著去證實嗎?”。
一聽他問這個,餘振華都氣得咬牙。
“羅主任說剛開始還說會核實情況,結果他們打了一個電話回縣裡,馬上就變了卦,說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不需要再耽誤太多人工作。
我本來想去給老張作證,說清楚這筆款子的事情,結果被羅主任攔住了。他說根本沒用,之前他幫忙說了兩句話,就指責他在包庇,是不是也想接受檢查。要是我去搞不好就會當成老張同流合汙的同夥一起抓起來。”
周立偉眉頭緊鎖,這是想將所有為此作證的人都當成同夥處理?
完全不給辯駁和自證清白的機會,想要儘快坐實張家的罪名。
這些人到底想乾什麼?
還有那通電話打給誰的?他們到底是受到了誰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