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偉見狀，想了想對白承望說，“你去問護士能不能接到輪椅。”
柱子想阻止，可白承望已經竄出去了老遠。
很快，白承望就借了一個輪椅過來。
周立偉推著輪椅，白承望幫忙拿著拐杖，將人帶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
柱子問，“你們是不是前幾天找我愛人，並送她麥乳精和餅乾的那兩個年輕人？”
周立偉沒有否認，“對。”
“是不是你們讓她殺人的？”柱子赤紅著雙眼，咬牙低聲問道。
周立偉和白承望皆是一愣，隨即都微微皺了眉。
周立偉回道，“不是。我們從來沒這麼想過。”
“事實上，我們想了彆的辦法對付唐根樹，隻是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黃芳同誌就先動手了，對此，我們也表示遺憾。”
柱子雙手捂臉，很快淚水就從那雙修長的指縫中湧了出來。
周立偉覺得，這雙手，真不像是一個苦命人的手，像是從小嬌養著長大的哪家富家公子哥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我們今天路過工商管理局的時候，才聽說這事，後來我們就去了派出所，見了黃芳同誌。”
柱子激動地鬆開雙手，滿臉淚痕地看著周立偉，“小芳她怎麼樣了？”
周立偉道，“情緒還好，就是很擔心你們。”
又說，“她拜托我們幫忙照拂一二，希望你們能離開京都，重新生活。”
柱子又捂著臉哭了。
周立偉也知道他此刻的心很不好受，能哭著發泄一下也是好事。
“你要振作起來，孩子還小，還需要你照顧，老太太年紀大了，也還需要你。”
“我知道，謝謝你們。”柱子哽咽道。
周立偉問，“你自己有什麼打算？”
柱子抹了一把眼淚，“先等幾天，等這個案子結了再說，到時候我們把房子賣了，離開京都。”
“那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提前幫你們安排。”
柱子搖頭，“還沒想好。”
“好，你可以趁這幾天好好想想，到時候可以跟我說。至於房子，你要是信得過我們，我可以幫你打聽買主。”
柱子點頭道謝。
見事情說得差不多，周立偉和白承望就推著他往回走。
“輪椅你先用著，我已經跟護士說好了這幾天都借給你。”白承望道。
這個他自己也可以滾動，有時候比杵拐杖要方便一些。
其實不是他借的，而是花了錢租來的。
柱子千恩萬謝，最後還鄭重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周同誌，白同誌，我姓薑，叫薑竹。”
“原來你叫薑竹，還以為你叫薑柱子。”白承望道。
薑竹說，“這名字我很多年不用了，大家一直都叫我柱子。”
周立偉和白承望帶頭，也沒追問為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三人還沒到病房，遠遠地就見病房門口圍著很多人。
病房裡麵傳出哭罵聲，以及小孩哭喊聲。
薑竹急了，“這是小寶的聲音。”
周立偉和白承望連忙推著薑竹走了過去，還聽見一個老婦人哭訴著什麼殺人，什麼不要臉，什麼喪良心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