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竹躺在擔架上不能動彈,隻能歪著頭猩紅著雙眼死死地盯著那被白布遮住的另一副擔架。
小寶還小,不知道那白布下躺的是他的媽媽,但他聽見外婆一個勁兒地叫他媽媽的名字,他也大聲地哭著喊媽媽。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聽者流淚,聞者傷心。
大家的心都很沉重。
王海波和錢星宇也出來了,王海波很是抱歉。
“對不起,我們值班人員沒有及時發現,這是我們的疏忽。”
人是咬舌後失血過多而死的,王海波的意思他們要是及時發現,說不定還能將人送去醫院救回來。
周立偉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這事哪能怪他們,晚上就算有值班人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黃芳身邊。
黃芳明顯是心存死誌,專門挑晚上的時候,就是知道工作人員不會一直進屋查看情況。
哎,都是命。
薑竹和黃母也知道這個道理,自然不會怪公安同誌。
確認好屍體後,就沒再耽擱,周立偉和白承望又帶著人和屍體回到了黃家。
匆匆辦了一個葬禮,第二天一早就下葬了。
所有的一切,基本都是周立偉和白承望幫忙操辦的。
薑竹則是由人抬著,黃母由人推著,小寶由人抱著參加完的整個葬禮。
安葬後,又將他們一家老弱病殘送回軍區醫院。
“你們就先在醫院安心住著,好好養著,等養得差不多了,我們再說下一步計劃。”
薑竹和黃母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周立偉看了一眼一點精神氣都沒有的黃母,忍不住勸道,“黃阿姨,現在薑竹的腿還不能動彈,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和小寶現在都需要您的照顧。您得保重好身體,要是您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爺倆得有多難。”
黃母一怔,接著不住地點頭,說自己知道。
又一把摟過小寶,抹著眼淚,“咱們寶兒還小,姥姥得將你養大成人。”
周立偉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也很擔心黃母生無可戀,沒了活下去的動力。
現在能想著將外孫養大,有這精神支柱撐著,人就不容易倒下。
他又看向薑竹,多餘的話沒再勸。
因為他知道薑竹雖然傷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責任,這一老一少都是他的責任,他會振作。
周立偉和白承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雲秀看著兩人一臉擔憂。
“你們去哪裡了,怎麼一個晚上都沒回來?”
昨天害得她一晚上都沒怎麼睡,擔心死了。
周立偉還沒說話,白承望就擺擺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偉哥,你跟嫂子說,我要回屋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中午不用叫我吃飯。”
“這是出什麼事了?”雲秀又問。
周立偉簡單地說了黃芳一家的事,雲秀抱怨,“怎麼不回家說一聲,我們也可以去幫忙。你和白承望也不用累成這樣了。”
周立偉捏了捏她的嫩臉,嘴角淡出一抹笑意,“沒事,用不著那麼多人,我另外還找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