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和餘姚緊趕慢趕,也是兩天後才到家。
他們直奔公社的衛生所。
衛生所住院的並不多,兩人到了後隨便一問就找到了病房。
病房裡,除了張洪喜和張母,還有餘振華的愛人和雲春梅兩個人。
孩子躺在病床上已經睡著了,全身上下除了頭和臉,手上、腿上、腳上還有肚子上都纏繞著紗布,看著觸目驚心。
張洪喜的左手臂也纏著紗布。不過他人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病床邊守著。
張母也在一旁,似乎是在默默地抹眼淚。
估計幾人是剛吃過午飯,雲春梅跟餘振華的愛人兩個正在整理飯盒。
張亮和餘姚兩人一進病房,看見病床上的孩子,餘姚的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落。張亮的小眼睛也紅得厲害。
張洪喜和張母都站起了身。
“你們回來了?”
張洪喜很是愧疚,孩子給他們老人帶,這才沒幾天孩子就受了傷。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兒子兒媳交代。
張母的愧疚更甚,看見兒子兒媳,心裡是慌得一批。眼神都不敢跟他們對視,站在一旁嘴巴張了合合了張,最終都沒說出一句話。隻是抓著衣角的雙手緊了又緊。
“醫生怎麼說?”張亮問。
“醫生說先養著,估計,估計會留疤。”
醫生說要是疤痕體質的話,疤痕就會特彆明顯,如果不是疤痕體質的話,不嚴重的地方也可能不會留疤。
隻是醫生現在也不確定孩子是不是疤痕體質,所以他也不好說。
餘姚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心疼得要死,眼淚也控製不住。
從進到病房,她就跟雲春梅和餘振華的愛人點頭示意了一下,跟張洪喜和張母也沒打招呼,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大家都知道她現在肯定心裡有氣,也不敢有啥意見。
“亮子,你們回來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去給你們弄點過來?”雲春梅說道。
“我去做吧,我現在就回去給他們弄。”張母馬上接話道。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餘姚,“那個小瑤,你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們做?”
餘姚抿了抿唇,她是真的不想理這個婆婆,吃吃吃,現在她能有什麼胃口吃得下去。
她搖了搖頭,“隨便。”
雖然是說話了,但任誰也聽得出來,她的語氣多少有點衝。
張母的眼淚也一下就出來,她覺得心裡十分的委屈,孩子這樣她也不想的。她又不是故意的,但好像所有人都不理解她。
張洪喜這幾天如沒必要是一句話都不跟她說,連孩子都不放心她帶,拖著一隻受傷的手都時刻看著孩子。
她真的就那麼不靠譜嗎?就跟防賊似的。
現在看見兒媳婦對她是這麼個的態度,心裡是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