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叫我一聲師兄的份上，臨死前你能不能解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陸飛羽知道師兄在拖延時間，在凝聚這座城剩餘的佛韻卻也沒有阻攔，昔日的情分值得這些。
“你為何如此的怨恨師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待我們都是極好的。”陽雲不思不得其解，在他的記憶裡，他們師徒三人一直都是親如一家，師父帶他們如同親子，在修行上更是從不藏私，那一段歲月已經過去百年，至今他還清晰的記得。
那麼和睦唯美的畫麵下什麼時候滋生的仇恨？
“哈哈哈，極好！！極好！！”陸飛羽狂笑不已，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好笑到他眼淚都出來了，他猛然的撕開自己的衣服，指著上麵那些鞭痕和傷疤狂吼道“這就是師兄口中的待我極好？”
陽雲被陸飛羽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震撼到了。
縱橫交錯，鞭痕入理。年久的老傷上還殘留著一絲佛韻。
佛韻強悍，就連陽雲自己都沒有辦法做到，有佛韻加持的傷口是很難愈合的，這一般是佛門用在那些關押在妖魔監獄裡的重罪魔頭身上的手段，怎麼陸飛羽的身上會有這樣的傷痕！
“不，這不可能，師父絕對絕不會是這樣的人，其中必有誤會！”陽雲不敢置信。
他記憶裡的師父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這就是你口中那位待我極好的師傅留下的，怎麼，不信？知人知麵不知心。畫人畫皮難畫骨，師傅的本事可遠遠不止這些。”
陸飛羽撩起手臂上的衣襟，散去一切的掩飾。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全身的經脈都被人廢掉了，手筋，腳筋更被人挑斷。
慘不忍睹。
“你說這些都是師傅做的？”
實在是太震撼了，顛覆三觀的震撼。
“不然呢，以我當年的修為為何要改修道術，又為何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陸飛羽亦不複波瀾不驚的模樣，雙眼赤紅，充滿仇恨。
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這些年一直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激勵他，他發誓一定要報仇。一定要把他所受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還給人佛門眾人。
今天他終於可以如償所願了。
“若果真如此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陽雲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真相帶來的震撼還是對師弟的心疼。
“我命不該絕自有奇遇，老天都看不過去，讓我鳳凰涅盤不破不立，有了今日的成就。”
“即便師弟所言非虛，今日我也斷不可能讓你禍害此城，阿彌陀佛，你我是兄弟終究免不了一戰。”
師兄的選擇，陸飛羽一點也不意外。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讓人敬佩的師兄。
“師兄，你有你的守護，我有我的不得不為。得罪了。”
該敘的舊已經敘完，恩情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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