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五丈原營地
這裡原本是一馬平川的平地,現在渭水河畔的平地上,用原木圍起了一圈簡易的柵欄,
柵欄門口站立著幾名鮮卑武士,用鷹隼般的目光審視著進出營地的人。
忽然一名武士上前一步,攔住了石肥瘦,上下打量著他,“你是匈奴人?”
石肥瘦瞪起了眼睛,用鮮卑語罵了他幾句,
那武士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從阿楚身上一掃而過,看向了阿楚身旁穿獸皮袍,戴著風帽,披散著褐色頭發,臉上蒙著麵巾的女人。
武士伸手就去掀女人臉上的麵巾,石肥瘦一巴掌打開了他的手,“你敢動我老婆一下試試?”
那鮮卑武士甩了甩手,“鮮卑營地不許匈奴人進入,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匈奴人。”
石肥瘦憤怒的上前和他理論,那鮮卑武士毫不退讓,還招手叫過來幾名鮮卑武士,把石肥瘦圍了起來。
石肥瘦忽然後退一步,掄起巴掌打在那女人屁股上,女人尖叫了一聲,伸手就去拽石肥瘦的胡子,
石肥瘦任憑她拉拽著自己的胡子,對那鮮卑武士說道“匈奴女人敢這麼拽男人胡子嗎?”
那鮮卑武士笑了,周圍的鮮卑人也都笑了起來,
鮮卑武士擺了擺手,放他們進入了營地。
柵欄裡麵,是幾百個各種各樣的帳篷,不少帳篷前都彙聚著各色胡人,各種語言的叫賣聲,吵鬨聲此起彼伏。
這些帳篷後麵,是十字交叉的兩條大道,大道的交彙處,是一座白色的帳篷,帳篷周圍有十幾個鮮卑武士嚴密把守著。
白色帳篷後麵就是統一的青色帳篷,上麵掛著鮮卑圖騰,有重兵把守。
阿楚拉著石肥瘦的手,兩人都拚命憋著笑,但全身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那女人咬牙切齒的壓低了聲音說“兔崽子們,你們儘管笑,一會兒我就把你們都騸了!”
劉備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石肥瘦給他出的主意,竟然是男扮男裝,
劉備一開始是拒絕的,但經不住阿楚和石肥瘦的勸誘,
石肥瘦帶回來的那具夜梟死士屍體上的獸皮袍和皮靴,他剛好穿的下,
石肥瘦怕他舍不得胡子,畢竟在那個時代,除了宮裡的宦官,男人一般都蓄須,就算鄉下農夫,打理不起長須,也都要留些短須。
劉備對胡子沒有任何執念,他正嫌每天梳理胡子費事,於是乾淨利落的刮掉了頜下長須,裝扮成了女人。
三人宛如一家三口,在帳篷間穿行,阿楚實在忍不住笑著說道“主公我實在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您竟然連步態都像女娘,您這都是從哪學的?”
“廢話!你抹了一屁股虎油也得這麼走路,”劉備咬牙切齒的看向石肥瘦,“你那虎油真能治傷?我咋覺得越來越疼了。”
石肥瘦強忍著笑說道“主公放心,最多三天保您痊愈。您看到那白色帳篷了嗎?那就是聖壇。密藏就在聖壇下麵。”
劉備看了一眼帳篷外的守衛,冷哼了一聲,“這裡白天守衛太多,咱們晚上再來。”
石肥瘦搖了搖頭,“晚上他們要在聖壇徹夜祈禱,人更多。隻能白天混進去。”
三個人正低聲交談的時候,營地裡忽然響起了一聲號角,接著又是一聲,
三聲號角過後,很多胡人開始向他們身旁聚集。
劉備後退了半步微微蹙眉,“咋了?發現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