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方幾乎被誅殺殆儘的逃亡車架,王瑾將目光轉向了仍舊有廝殺之聲的烏家棱堡。
輕輕催動胯下坐騎,帶著留在身邊的十餘名錦衣衛和步綺羅等人朝裡麵走去。
越過大門處,往裡一看,滿地鮮血殘屍,地上的屍體大多數為穿著勁裝武士服或仆役裝扮的烏家門客與仆役,隻有少數王瑾麾下的士卒,還有不少被從前方交戰處拖過來的傷兵,此刻正倚在棱堡內牆處療傷。
看著遍地殘屍,王瑾內心非但沒有憐憫之意,反而暢想著一會兒血祭一手能不能給加出來內氣。
王瑾身旁的步綺羅,看了一眼傷兵,發現不少士卒的盾牌開裂凹陷,多數手臂骨折變形,輕聲朝王瑾說道。
“大人,裡麵抵抗的烏家眾人中,有幾個修為還尚可之人,可需要我出手?”
說著便拿起來那把造型誇張怪異的隕星刃,手腕一轉,內力催動,圓輪外彈出八道輕薄鋒利的弧形刃片。
王瑾微微點頭。
“走!隨我前去!”
開玩笑,他麾下的士卒可都是花錢買的,多死一個多浪費一些銀子,能少損失些人手固然是好的。
隨著王瑾眾人朝前方走去,廝殺聲愈發響亮。
隻見一群手持大盾的士卒結成軍陣,包圍著烏家眾人,攀登到牆頭與房頂的弓手不時朝包圍圈內抵抗凶猛的人射出冷箭!
其中一個赤膊上身,手握雙斧的黝黑壯漢受到了弓手的重點照顧,肌肉虯結的健壯身軀上,紮了起碼八九支箭矢!
不過此人仍舊怒聲咆哮著朝周圍包圍的士卒發起進攻!
隻見其揮舞雙斧,一斧劈開一麵鐵質的闊盾,再一斧砍倒了盾牌後的士卒,未等他突進,兩旁的士卒手握盾牌悍勇的朝他撞去,趁旁士卒爭取的空隙,又一名手持大盾的士卒補上缺口!一麵麵大盾再次豎立在他麵前,如此周而複始,身上箭傷扔在血流不止,內氣再一斧一斧劈斬盾牌中消耗,每當他鼓起內氣,想高高躍起之時,那密密麻麻的箭失就會教他做人!
終於,烏寬在再次劈開一麵盾牌之時,酸軟疲憊的身軀猛地一晃,失血過多的眩暈與內氣消耗殆儘的無力,使得他腳步一軟,被盾牌拍倒在地!烏寬強打精神剛掙紮爬起,幾名士卒手握大盾,牢牢抵在他身上,將他擠在中間,正當他掙紮之際,幾把長槍順著盾牌間的縫隙,猛然刺進了他的身軀之中!
烏寬身軀一震,緊接著劇痛襲上心頭,強烈的求生欲望自心底迸發,他還不想死!烏寬咬牙伸出雙手,還想妄圖推開擠在身上的盾牌,掙紮之時,又是幾把長槍刺了過來,在他身上再次開了一個猙獰恐怖的血洞。
如此恐怖的傷勢,饒是烏寬這等天生身體強健的內氣境高手,也扛不住,在嘔出幾口鮮血後,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被斬去首級!記作戰功。
看著烏寬被高高舉起的頭顱,烏博麵容枯槁絕望,仿佛蒼老了十幾歲,再無意氣風發的一家之主的氣度。
“完了全完了我愧對烏家列祖列宗啊!”
看著烏博如此頹勢,烏博身旁一名手持闊劍的年輕男子,抹一把麵上的鮮血,緊了緊包裹著腹部傷口的布條。
“叔父!你不能倒下啊!你要振作起來!侄兒再帶我族中習武子弟與門客衝一次!”
“我等必會用命給叔父衝出一道缺口!”
烏博猛地抬起赤紅的眼珠,瞪了那年輕男子一眼,厲聲嗬斥。
“胡說!哪有讓族中小輩替我送死的道理!”
烏博劈手自年輕男子奪下闊劍。
“我和族中門客舍命一搏!你等伺機逃命去吧!”
說罷高高舉起闊劍,嘶聲大喝。
“諸位!今到我烏家生死存亡一刻!可願隨我殺出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