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牽著紀婉柔弱無骨的小手,王瑾抬頭打量著這座在越州府頗具盛名的佛寺。
前來禮佛燒香之人絡繹不絕,有身著綾羅綢緞的富商貴人,亦有打扮樸素身著麻衣的平民百姓。
“看來這靈光寺還真是香火鼎盛啊”
兀自感歎了一句,王瑾朝著佛寺那古樸莊重的大門走去。
門口負責接待的小沙彌看著王瑾等人走來,那衣著氣度,以及成腰挎刀劍的護衛,一看便絕非凡人,能在門口迎賓的,佛法不見得有多高深,但察言觀色的本事確是有的。
忙不迭的迎了過去,朝著一看便是主事之人的王瑾走去。
“這位施主”
未等其說完,王瑾便極其無禮的開口打斷。
“小和尚,我等自己進去逛逛就行了!”
那小沙彌被噎了一下也不動怒,反而朝王瑾施了一禮。
“這位施主,寺內有些地方並不允許香客參觀,還是由我帶領諸位參觀來的好。”
聽到這小沙彌的話,王瑾抬手指了指天,然後淩空畫了一個圈圈。
“小和尚,這越州就不能有不允許我去的地方。”
撂下這句話,王瑾便闊步朝著靈光寺內走去。
小沙彌還想阻攔,卻被幾名錦衣衛眼含警告的眼神製止。
到底是年紀尚小,一時間有些慌了神,忙不迭去稟告師長。
王瑾牽著紀婉踏入佛寺,穿過了一座莊嚴的大門,上麵刻有佛教經文或圖案。
穿過大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寬廣的庭院,綠樹成蔭,花草繁盛。在庭院中央,有一座香爐,香煙嫋嫋升起,彌漫著淡淡的香氣,讓人感到寧靜祥和。
左右打量了一眼的王瑾,邁步走進了一座最為雄偉高大的佛殿,進入佛殿後,佛像金身璀璨,慈悲的麵容讓人感到平靜和安撫。殿內通常裝飾著華麗的壁畫和雕刻,描繪著佛教故事和教義。陽光透過窗灑在地上,形成奪目的光影,給人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氛圍。
不顧佛像下參拜打坐的僧侶的驚訝,王瑾昂首直視著那座熠熠生輝的佛像,目露思索之色。
一個須眉奇長,身材枯瘦的大和尚看著闖入進來的王瑾,不由得厲聲嗬斥。
“你是何人?怎能如此無禮?麵前佛祖,豈能昂首直視?”
這大和尚並未因為王瑾的闖入動怒,反而對王瑾直視佛祖,不跪拜的態度激怒,他感覺自己的信仰受到了褻瀆。
其餘僧眾也紛紛出口聲討王瑾,聽著周圍的嘈雜聲,眉毛微微一皺,他當然知道自己無禮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冒犯,可是那又怎麼樣?老子就是想隨心所欲,不然要權利是乾嘛的?
眼見王瑾臉色不虞,顧言當即上前一步將王瑾與紀婉護至身後,抽出腰間佩劍,其餘負責護衛的錦衣衛也紛紛拔刀。
“放肆!州牧大人當麵,爾等膽敢無禮!”
本來在顧言拔劍之時,幾名攥緊拳頭運起內氣,打算動武的幾名武僧,在聽到顧言的嗬斥聲後驀然一愣,一時間有些無措,紛紛回首朝著那枯瘦大和尚看去。
而那枯瘦大和尚也是楞在原地,左右為難,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動手的話,敢光天化日襲擊大晉的封疆大吏,一州之主,那是自尋死路,倘若王瑾真的在靈光寺有了什麼好歹,彆的不說,起碼繼任的州牧第一件事就要把他們靈光寺踏平,而不動手的話,他又覺得有愧於內心的信仰。
見那大和尚目露掙紮與為難,王瑾朝著顧言輕輕揮了揮手。
“阿言,放下劍!”
“是!”
說罷,不理會周圍緊張的僧眾,四處打量,那華美的雕塑,與價值不菲的佛寶,包括佛壇、須彌壇、幡、蓋、經幢等,和供養用的佛具燈、華、香、香爐、衣、閼伽器等。
突然,傳來一道,溫和卻蘊含著一股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