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紀奐推開了府邸密室的紀中,看著石室內琳琅滿目的珍寶。
這是紀氏數代人的積累,其中不乏一些稀世珍品,都是當年先祖機緣巧合下的收獲。
紀中的眼神在其中不斷巡視著,第一次上門拜訪,自然是不能吝嗇,錢財珍寶隻是死物,擺在密室裡也是落灰,沒有什麼舍不得的。
不多時,父子二人便挑選了十件珍寶,個個價值不菲,隨便一件流出去,都夠尋常人家當傳家寶,足以令子孫後代做個富家翁的。
不過這些作為投名狀是顯然不夠的,錢財珍寶雖好,但是對於一州之主而言,那可是遠遠不夠看的,除非是能拿出可持續性收貨的財路,或者是一筆足以震撼人心得現銀,然而他紀氏卻不善經商,錢財積累有限。
不過紀中卻有彆的準備,他紀氏在越州紮根久遠,知道許多常人不了解甚至遺忘的秘辛,以及州府各家豪門之間的小秘密,正是因為紀氏人脈的廣闊,情報的細致,紀中才更清楚王瑾的實力,以及其勢力發展的有多麼的迅猛,他深知,站在王瑾的對立麵逃不了好,還可能有身死族滅的危險。
他紀氏的人脈以及掌握的情報,才是紀氏最拿得出手的禮物。
一旦紀中將這些和盤托出,那麼就代表著他與州府其餘豪門的決裂!自此再無退路,但是卻可以牢牢的抱緊王瑾的腿,關鍵時刻紀中展現了何為一族之長,一家之主的魄力!
天色漸黑,紀婉已經換上了那件來自京都的華服,那件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繡娘用精湛的手藝在輕薄的娟紗上,縫製出用金絲所繡的圖案,這件衣服價值不菲,不光是體現在精細的做工與用料,更是需要大量人工與時間才能得到。
相較於白日裡與的輕裝簡行,此刻紀婉更是頭戴玉貝蓮花金釵,額貼正紅花鈿,可謂是盛裝打扮,添了幾分端莊典雅的貴氣。
紀婉看著銅鏡中那光彩奪目的自己,眼中更是流露出幾分熾熱,往日裡這等珍貴之物是絕對到不了自己手上的,可如今呢
當紀氏父子帶著紀婉準備前去州牧府時,紀中的正妻大夫人正帶著兩個嫡女為在門後目送。
看著紀婉那耀眼奪目的好姿色,隨著父兄登上馬車遠去,長女紀怡那壓抑的怒火再也難以克製,不由得怒哼一聲。
“不知廉恥狐媚子!”
紀中的正妻薑悅聽到轉頭瞥了她一眼,口中嗬斥道。
“婉兒是你妹妹,庶妹也是妹,你要有身為姐姐的氣度,日後再不可再欺淩婉兒!”
聽到薑悅的嗬斥,紀怡眉眼一彎,更是覺得委屈。
“娘~我就是不喜歡她嘛”
看到紀怡如此作態的薑悅,心裡一陣發堵,想她薑悅也不是蠢人,怎麼生育了這麼個不通氣的女兒。
往日裡紀怡沒事便找紀婉的麻煩,這些薑悅是知道的,但是她卻並不在意,她對紀婉既不討厭,也談不上喜歡,一個庶女罷了,從未放在心上,此次若非紀怡央求,薑悅更不會插手紀婉的婚事。
可現如今不一樣了,紀婉可不是能隨便欺淩的了,她的背後現在站著一個整個越州最有權勢的男人!
薑悅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紀怡那張清秀可人的臉蛋兒。
“怡兒你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了,近日裡我會和你爹商議,給你找個如意郎君,正好你表哥過段時日也要來”
“哎呀,娘~”
看著一副嬌羞之色的紀怡,薑悅眼中流露出不舍,本來她不願女兒遠嫁去京都的薑家的,雖是她的娘家,但是卻太遠了,她舍不得,在州府內尋已青年俊彥才是最好的,能時刻關照著。
可如今怕是不行了,那小庶女得勢,報複她這個嫡母不可能,但是不見得不會報複紀怡,還是嫁遠些好呀,否則就連夫家都可能跟著被磋磨。
有些時候,隻有女人才更了解女人的小心眼兒與報複心,可惜她這個傻乎乎的大女兒卻想不明白這些,還一副憤憤不服的模樣。
看了眼紀怡身旁乖巧的站著不說話的二女兒,以及那跟著夫君前去赴宴的大兒子,薑悅是百思不得其解,都是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一個母親養育的,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想起了自己的長子,薑悅更是憂慮,她這一兒一女,一個是想毀了紀婉的下半生,另一個更狠,直接想要她的命啊
馬車急馳,很快,紀中三人便帶著仆從趕到了州牧府門口。
看著如往日裡一般並無什麼變化的大門,紀中心中卻湧現了幾分壓力。
門口披甲的護衛,上前迎著紀中等人走來。
“敢問可是紀氏貴客,紀家主當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