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陳伉率兵南下後,整個州府城內的氛圍突然都變得有些詭秘起來,每日裡進出城內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一些身材壯碩孔武有力的‘庶民’因各種緣由出城,一輛輛大大小小的的載著‘貨物’的馬車也駛向了扶陽郡。
對此王瑾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官府官吏也是不作為的姿態。
然而這一些看似無比順利的計劃,卻讓呂奢心生焦慮與絕望。
正是因為一切順利,他篤定其中必有陰謀!孫肅肯定是和那個小州牧達成了不可見人的交易,否則以呂奢對孫肅的了解,他可不會如此上竄下跳的鼓動州府豪門勾結伍從雲謀逆!
而交易的籌碼肯定就是他們其餘四家的身家性命!
呂奢此刻暗恨其餘三家家主的昏聵與愚蠢,但是他卻不敢去提醒他們,也不敢揭穿孫肅的陰謀!
一旦他這麼做了,他們信不信是一說,但他呂家肯定會迎來那個小州牧猛烈的報複,他不敢冒險。
此時州府的局勢已經變了,紀氏態度曖昧,想來已經上了州牧府的船了,孫肅那老東西也叛變了,隻憑剩餘他們幾家,哪怕抱團再加上伍從雲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此刻的呂奢此刻猶如被逼上了絕路的孤狼,憂慮,絕望,心底又有一股衝天的憤怒,這種身家性命被握於人手的滋味他此生還沒體驗過!
為了族人性命,保全家業,他必須破局,近日來的呂奢每日除了用餐外,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冥思苦想,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
這使得呂奢的妻妾子女都很擔憂,其長女呂漪更是不止一次前來,試圖問出些什麼。
在呂奢將自己關在書房第三天時,書房外的呂漪手裡捧著早已冷透的餐盒。
“父親,除了昨日裡喝了碗參湯,你已經一日都水米未進了!哪怕有天大的事,您也得仔細自己的身子呀!”
書房內,呂奢沙啞低沉得聲音響起。
“漪兒,為父胃口不佳,端回去吧!”
呂漪聞言,眉心微微一簇,將食盒遞給了身旁得小侍女,環顧了周圍的仆從一圈。
“你們都下去!”
“是,小姐。”
周圍仆從聽令退下,眼看周圍再無耳目,呂漪開口道。
“父親可是擔憂那孫家與州牧大人”
嘭的一聲,房門被猛然拉開,呂奢睜著一雙因疲憊而布滿血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呂漪。
“漪兒!你可是聽到了些什麼風聲!誰人與你說起此事?”
呂奢聲音急切,倘若若是連家中女眷都知道了這等大事,那麼他們呂家等豪族怕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看到呂奢急切的模樣,呂漪一手扶住呂奢因急切有些踉蹌的腳步。
“父親,莫急,此事並未人人皆知,都是女兒推斷而出!”
呂奢緩了緩直衝腦門的氣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說說!如何推斷的?”
“女兒與孫家那小女素來交好,近日來一直沒見過她了,女兒托人打探,費了好大的力氣,發現他出現在了州牧府,結合目前局勢,女兒推斷”
呂奢聞言扶額,目露痛苦之色。
“孫肅老兒!你他媽欺人太甚!裝都不裝了!連小兒輩都能打探得到!”
“父親!我呂家也可棄暗投明!”
“嗬嗬漪兒啊那紀氏拔了頭籌,可隨風而起,那孫家緊隨其後,可保家業,那麼我呂家呢?我呂家此刻再投誠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