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內,一座裝潢典雅彆致的莊園內,除卻張羽外,各郡郡守均已抵達州府。
他們隻帶著貼身護衛及隨從進了州府,麾下兵馬全被王瑾勒令紮營在州府之外,糧草供給皆由州府承擔。
至於他們為什麼都老老實實的把手裡的兵交出來,並不是他們一個個都忠心耿耿,無他,勢比人強打不過罷了。
除了王瑾一手提拔的南陽郡郡守何威,以及心向朝廷的當陽郡郡守柯向之外,其餘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兒小心思。
可是內心裡那點兒小心思還沒來得及發揮,就被州府內那支強橫的軍團震碎了,隻能夾著尾巴,低伏做小。
當他們率軍抵達州府之時,天知道他們看到吊在城門處的伍從雲已經爛掉了的屍首,還有那支煞氣彌漫裝備精良的魏國軍團心裡有多震驚。
能爬到郡守之位的沒有一個蠢貨,真蠢的話也坐不穩屁股下麵的位置。
州牧能反手捏死伍從雲,那麼碾死他們也費不了多大的勁,誰能和自己的身家性命過不去呀,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非智者所為。
如今他們被王瑾安排在這裡,說是休息,其實他們都知道,此舉與圈禁無異,但是他們卻無力反抗,隻能將不滿強壓下去。
與其餘人不同的是,何威內心卻極為輕鬆,他本來就是王瑾麾下,被提拔後也是在官場牢牢的打上了王瑾的標簽,本來就是自己人,沒什麼好怕的,甚至王瑾的權勢愈發的強大,他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終於,要在他們忍不住的時候,顧言帶著王瑾的手令來請他們前往州牧府一敘。
在眾人踏上州牧府派來的馬車上之時,不由得都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終於是要結束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州牧府裡,早就已經備好了宴席,畢竟是前來援護州府的,於情於理也不能苛責了他們,王瑾想要分潤剝奪的是他們手裡的權柄,對於他們卻沒有私仇。
很快,顧言便將他們帶來了,除了每人率軍抵達的當天,與王瑾見了一次之外,全都給送往莊園了,算起來都是第二次見王瑾,哪怕是何威也不例外,因為王瑾命何威每日與他們混在一起,還能旁敲側擊的探聽一下各郡郡守的態度,以及各郡的情況。
眾人落座後,心中難免有些揣測,作為廝混官場已久的諸位郡守,其實內心裡大約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無非是奪權罷了,他們畢竟不是王瑾的心腹,自然難以獲得王瑾的信任,雖然王瑾身為州牧,無權擅自任免郡守職位,將他們的官帽摘下來,但是卻有權利任免郡守之下的署官呀,倘若是王瑾將心腹安插在郡府,那麼他們的權利自當會萎縮。
越州諸郡各自為政良久,很多郡已經自由慣了,當然不想頭上多個爹,可是想到州府外那支一看就強橫無比的軍團,心底的掙紮與不滿便不敢流露半分。
王瑾身居主位,視線掃過眾人的臉龐,除卻何威以及柯向,麵色還算自然一些,其餘人皆是一副凝重之態。
“諸位無須緊張,放輕鬆些,近幾日剿滅叛軍餘黨多費了些時日,無暇招待諸位,還望諸位海涵。”
說罷王瑾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
“這一杯,我敬諸位,就當給諸位賠不是了。”
其餘人連忙也端起酒杯飲下,出聲附和道
“大人言重了!”
“不妨事,剿滅叛軍餘黨才是重中之重!”
王瑾微微點頭,然後將酒杯倒滿,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這一杯呢,也是敬諸位,叛軍起兵之時,諸位千裡迢迢親自率軍馳援,本官甚是感動,諸位之舉,證明朝廷沒有看錯諸位,你們證明了對朝廷的忠誠!”
說到這裡,王瑾微微沉吟一下。
“至於不忠誠的,自當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聽到這裡,眾人不敢遲疑,緊跟著王瑾喝掉第二杯酒。
內心裡卻已經明白王瑾說這話的意思了,諸郡平日裡交流甚多,眾人自然是都認識槐陽郡郡守張羽,就他沒有來。
倘若州府是真的城破在即,缺兵少將,那麼他不來也就罷了,可現在
眾人知道,張羽這次要完了,州牧大人說這些話這是要動張羽,提前給他們敲個警鐘,到時候不要驚慌。
看著沒有出聲的眾人,王瑾知道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繼續倒上第三杯酒。
“這一杯呢,同樣是敬諸位,本官剛繼任越州牧之位,便發生了這等事,可見越州局勢嚴峻呢!這伍從雲謀反隻是看得見的,這底下看不見的鬼蜮伎倆還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