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之外的並州,李氏家宅中。
李毅手中握著一本厚厚的書冊,其身旁,站著長子李恒。
“恒兒,這原來定好的嫁妝已經符合現狀了,要加!再加寶馬十匹,蜀錦綢緞百匹,仆役再加五十,衛隊增加五百,金銀玉器翻倍”
麵對父親的囑托,李恒不敢大意,牢記於心。
這豐厚到豪華的嫁妝並沒有讓李恒心疼,一方麵出嫁的是他的嫡妹,而另一方麵李恒作為下一任家主,李氏的頂梁柱,他知道王瑾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
換做彆人,嗬嗬,寶馬十匹?一匹都彆想!這些來自草原頂級戰馬,每一匹都價值千金,還是有價無市,拿著錢都很難買到。
至於蜀錦綢緞百匹,更是幾乎將李氏府庫全部抽空,這些頂級綢緞拿出去完全可以當錢用,製成的衣服,不光美觀舒適,更是身份的象征,隻不過製作起來困難,也是有錢難買的珍品,若非李氏家風不算奢靡,節省了很多份額,這些綢緞根本湊不齊。
仆役更不必多說,隨李宓陪嫁的仆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仆從侍女,而是精心挑選自由培養的頂級人才,有著各種技能,幾名陪嫁丫鬟,姿容不俗,機靈懂事還習練武藝,即可以幫主子爭寵還可以行護衛之職,幾個年長婆婆,精通藥理,進可出手用毒鏟除些不長眼的狐媚子,退可護得主子周全,臨到有孕生產還能防得住些彆有用心之人的手段,還有人精通房中術,會教導主子如何籠絡男主人的心,總之各類人才配備齊全,全方位為李宓保駕護航。
護衛的話更不必多說,全是精挑細選的好手,負責李宓的安全,隻要她一聲令下,讓殺誰這些護衛都不會猶豫。
這份嫁妝的厚重,用金錢是難以衡量的,是豪門世家的底蘊積累,可饒是如李氏這般家世,掏出這些也是肉疼不已,錢好說,人才難培養。
可是糧食,武器,這兩大剛需,是李氏無法舍棄的,也是最為緊缺的,所以他們此時極為舍得。
交代完嫁妝,李毅閉目沉思一會兒,然後朝李恒說道。
“去將宓兒叫來,王家聘禮不日便到,婚期更改,宓兒要早日出發,下個月必須抵達越州府完婚!”
“另外隨行人員與親族要挑選些穩重的,跋扈之輩一個不許去,讓安兒帶隊。”
“是!”
似李氏這等盤踞一地,傳承數百年的家族,族內精英子弟,皆身居要職,不能擅離,哪怕是家主嫡女大婚,那也不可能都去。
就算是李毅,以及李恒,因越州遙遠,也都無法到場,正如上門提親乃是王家來人,而不是王瑾親自前來提親一樣,倘若王瑾真這麼做了,不光會讓天下人小瞧了他,舍棄一州之地的政務去完成自己的家事,更是會讓人唾棄李氏家門。
但是李氏嫁女也不可能沒有長輩親族到場,否則那不是代表李氏對這門婚姻不看好不祝福嗎?所以就要族內善於交際以及有空閒的族人去代表李氏。
與前院的嚴肅不同,後院之中,李宓的母親李鄭氏,正溫柔的替李宓梳頭。
看著鏡中女兒絕美的姿容,李鄭氏不禁紅了眼眶,越州遙遠,距離並州何止千裡,經此一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女兒。
“你那狠心的父兄,竟要把你嫁到那麼遠去”
聽著母親哽咽的語氣,李宓伸手握住了她那正在梳頭的手,回頭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母親,父親也很疼愛女兒的,為女兒準備了很豐厚的嫁妝哩,兄長也說過以後會去看我的”
說到這裡,李宓語氣微微一窒,即將與家人分彆,她怎麼能不哀傷,可是她不想流露出悲切之態,令本就哀傷的李鄭氏更痛苦。
“況且,聽聞我那夫君,姿容俊美,才華橫溢,身居州牧之位,執掌赫赫權勢,三征異族,率雄軍,滅異國,開疆拓土,是個大英雄呢,女兒能嫁得如此青年才俊,母親該為女兒高興才是。”
除去與親人分彆的痛苦,李宓其實對王瑾這個未來的夫君還是很滿意的。
長得好,出身好,有能力,有權勢,還年輕,幾乎滿足了她所有對於未來夫君的期待。
至於流傳的一些負麵消息,奢靡成性,喜好美色之類的,她根本不在意,出身豪門世家的李宓,對這些事情早就免疫了,男人尤其是越有能力的男人,有幾個不喜好美色的,奢靡的話,她李宓自己也很奢靡,豪門子弟哪有幾個能做到勤儉二字的。
至於說殘暴不仁,濫殺成性這種言語,李宓更是嗤之以鼻,李氏掌握的消息,遠比外麵流傳的多,王瑾殺的最多的人,都是異族和土匪,並州緊鄰草原,時常被戰爭襲擾,李氏子弟很多都喪生在作戰之中,所以在李宓眼中,異族就該死,土匪那種趁亂騷擾地方的禍害也該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