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剛掛上匾額的鎮南王府中,此時格外的熱鬨,偌大的府邸竟然都能有些擁擠的感覺。
隻不過與彆家不同的是,往來伺候的仆人,不是嬌俏的侍女,多數是些身強體健,眉目含煞的壯漢。
這些軍士哪怕是脫下了盔甲,也難掩那一股子煞氣。
並非是小皇帝沒給府邸配備奴仆,而是王瑾並不放心那些人,全都打發到府邸外圍去了,臨時在錦衣衛與軍中抽調了些人來作為侍者。
儘管王瑾此時已經聚氣成罡,但是他身邊其餘人,乃至於今晚來的賓客可都不是,真要是有被安插的死士,不說暗殺,光是投毒,一旦成功了,在座的達官貴人死上幾個,可是件麻煩事。
寬闊的庭院中,往來的賓客刻意的不去關注那一個個儀態不存的壯碩漢子。
那一雙雙握刀劍的大手,在端著點心茶飲的時候,毫無禮儀美觀可言。
這讓這些前來拜訪的大多數京都權貴對王瑾的了解更多了一分,那就是謹慎。
這種招待不少人還是頭一次見,人群中,太常寧德眼神晦暗的與一名嬌俏侍女對視了一眼。
那名侍女目露掙紮之色,低頭沉思片刻後不露痕跡的撫了下荷包,確保裡麵提前配好的藥物還在。
隨即醞釀情緒,臉上浮現出純真可人之色,怯生生的朝著一名端著茶水的魁梧軍士走去。
“這這位大哥,這些活兒讓我們來吧。”
那魁梧軍士腳步一頓,濃眉下的一雙虎目朝那侍女掃去。
“不用!原地站好,不要亂跑!”
那侍女見他不鬆口,蓮步輕移,帶著一股脂粉香風朝著他靠去,伸手欲從其手中接過托盤。
“我們這些下人的活兒,都被哥哥你們做了,隻怕主人嫌棄我們無用,給逐出府去”
少女如溫香軟玉般的身子貼在了那軍士身上,美妙的觸感與女人香氣,讓多日不識肉味的他暗暗呑了口唾沫。
王瑾麾下治軍極嚴,征戰之時膽敢奸淫婦女的一律斬!
這些血氣方剛的漢子,此時著實是憋的不輕。
但是想到接到的命令,還是不舍得退了一步。
“我再說一遍,回去!站好!”
那侍女敏銳的察覺到了剛才他略微紊亂的呼吸,不甘的再上前一步。
可是這次還沒等她張嘴說話,那軍士蒲扇般的巴掌猛然扇在她臉上!打的她一個踉蹌沒站穩,撲倒在地。
嬌俏的臉龐迅速紅腫,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口鼻溢血,牙齒都有些鬆動了,一臉的痛苦與茫然,這一巴掌屬實是給她打懵了。
“賤婢!聽不懂人話?”
看著怒目圓睜的軍士,周遭喧鬨的談笑聲都遲滯了一瞬,不過看到被打的是個侍女,都選擇了漠視,最多在心裡唾棄一下這種粗鄙之舉,但是卻無人為此發聲。
就連指使那侍女的太常寧德,都淡然的將目光轉移到彆處。
然而周圍巡視的錦衣衛卻迅速接近過來,一把拖住還沒回過神來的侍女,迅速將下巴卸脫臼後拖走,整個流程行雲流水沒有一點拖遝。
這一夜,王瑾接見了很多人,或深或淺的進行了交流,主要解決了兩件事。
一是崔氏的問題,王瑾與王轍以及李氏的李閶,包括鄭氏被丞相鄭經派來的鄭氏子弟,等世家門閥定下了崔氏的處理方式。
在王瑾發兵之前,曾經想過,一旦進京,就將崔氏誅絕。
可現在看來,崔氏的乖順可以不用做的這麼絕,這是件好事,一旦王瑾這麼做了,就得提前跟世家門閥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