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以為,以己度人,如果他是王瑾,是決計不能願意帶兵退出京都的,手裡握著京都,皇帝,以及滿朝文武,這等榮耀權利豈能是說放棄就放棄的?
所以,他才先聚集了足夠多的人,先以聲勢逼王瑾商談南下之事,再許以重利安撫。
至於皇宮中的小皇帝的意見。
無人在意
沒了趙正,以及寧德,穀修,裴衷這些人,他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權利,也絕了能奪權親政的機會。
隻能做一個端坐於龍椅之上的吉祥物而已。
現在沒人願意先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殺他,但是卻也沒人再去尊重這個大晉帝國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了。
在無數人的關注與運作下,這場會談最終在鎮安王府裡進行。
畢竟京都這地兒,有些家族自大晉開國之時盤桓在此經營,甚至有的家族在還沒有大晉的時候便在此地紮根了。
經營這麼多年,保不齊就造出來些龍潭虎穴之類的地方了,所以去彆的地方,王瑾不安心。
鄭經沒有謀害他的意思,所以對會談地點上並不糾結,隻要王瑾願意談,彆說把地點定在鎮南王府,就算定到越州軍軍營裡他都沒意見。
當王瑾再次與鄭經見麵時,王瑾看著這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不禁收起散漫,全神貫注起來。
算上如今這一朝,鄭經已經是四朝元老,曆經四帝,資曆上,如今大晉朝堂之上無人可與其媲美,威望上,放眼大晉各地,哪怕升鬥小民,底層官吏都聽聞過他的事跡。
這很可怕,威望這個東西很玄妙。
信服的時候就是樹哥你抽煙,不信的的時候樹哥就得跪下。
可以很大程度的影響群體的思想判斷,能夠輕易地讓人們接受一些觀點和行為。
舉個例子,現在鄭經跳出去大喊王瑾謀反,甭管他做還是沒做,大多數人是一定會信的,轉眼間,王瑾就會從天下人眼裡的大晉鎮南王,淪為叛賊。
比小皇帝的聖旨還要好使。
當然了,如果鄭經真這麼做了,京都裡大大小小的鄭氏族人肯定會被王瑾斬儘殺絕,用以泄憤。
從王瑾了解了鄭經的生平後,就已經琢磨著怎麼給他弄死了。
他不能讓大晉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存在。
而鄭經,在看著英姿勃發,朝氣蓬勃的王瑾之時,也繃緊了心思,絲毫不敢輕視這個小輩。
人老成精,他活了這麼年,見過很多人,眼光老辣。
他仔細研究過王瑾,除了他身邊來曆不明的精兵悍將難以探查之外,他做的許多事他都仔細分析過。
無論是他放任地方豪族剝削百姓,再反過來殺豬的手段,還是他征服越人的手段,還是升任越州牧後的所做所為。
有些事情或許能瞞過彆人,但是瞞過他這種老狐狸很難。
但是正是因為看的清楚,他才更忌憚。
因為王瑾就是那種沒有任何弱點的人。
他不受聲名所累,沒有在乎的女人,沒有在乎的親人,沒有任何掣肘拖累,沒有任何顧忌,沒有不敢殺的人,沒有不敢做的事,隻要有利可圖,根本不受道德約束。
除非殺了他,否則不會受到任何威脅與拖累。
這種人,相當難對付。
史書上記載的這種人,不是皇帝就是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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