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州軍大部隊挺近越州,州牧府裡上下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裡外灑掃布置準備迎接王瑾凱旋歸來。
在王瑾不在的時候,李宓就是家宅裡的主事人,下至奴仆的賞罰俸祿,上至紀婉幾女的用度都由李宓來安排,另外家宅之外,李宓還盯著府衙的運行。
王瑾信任紀氏,相信紀中的能力,但是李宓並不這麼想,甚至於說李宓不打壓紀氏都算她顧全大局了。
無他,蓋因王瑾後宅中有個紀氏女子,紀婉,非是她善妒,像步綺羅與玉蘿,包括孫婕等女人她都沒有放在眼裡,單純的美貌,在她眼裡並不是威脅。
紀婉和她們不一樣,她們幾個李宓一手就可以掌控。
而紀婉的娘家勢力在越州影響力不俗,可以調動的力量與人脈不是其他幾個女人可以比擬的。
倘若紀氏越發的得王瑾重用,那麼日後這家宅裡她必然會多一個對手,一個她的丈夫親手給她扶起來的對手。
所以李宓一直在關注著紀中主持越州政務,隻要他敢有什麼小心思,被李宓抓到證據,那麼李宓立馬殺了他。
至於殺得了殺不了,對她來說那根本不是事兒,先不說跟她陪嫁來的那些好手,身為越州牧之妻,傳紀中來覲見沒一點兒毛病,隻要進了州牧府,生死全在李宓一念之間。
可惜紀中做的很好李宓沒有看到機會,也就慢慢熄滅了心思。
有正當理由殺了紀中,和無緣無故殺了他可不一樣,前者可以說服王瑾,後者隻怕會激怒王瑾,李宓不敢冒險。
於是她轉而將精力放到了拉攏王氏子弟的路線上。
從王瑾回歸琅琊王氏之後,與王氏關係一直處的不錯。
無論是給王氏借兵,解決他們沒有可戰陸軍一事,還是拿下羅南國後將糧食賣給王氏一事,都給王氏帶來了切身的利益。
而王氏也在王瑾升任越州牧,和拿下羅南國這兩件事上出了不少力。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陌生,開始漸漸的像一家人了。
所以不少閒賦的王氏子弟都來到越州做事。
一個家族繁衍數百年,在加深了家族底蘊的同時,也加深了消耗與負擔。
王氏的政治資源不能惠及到每一個族人身上。
有人空有一身才華卻無處施展,自然就會尋求出路。
而王瑾給了他們實現自己價值的機會,和獲得權勢的台階。
這些人和法家子弟共同彌補了王瑾麾下基層官員的缺口,幫王瑾將越州上下牢牢握在手裡。
宗族賦予了他們和王瑾共同的血緣關係,他們會堅定不移的支持王瑾,在這個時代,背叛血緣的代價基本上無人可以承受。
李宓敏銳的察覺到了王氏在越州日漸壯大的力量,時不時的邀請他們的妻妾入府做客,賞賜財物珠寶,釋放善意。
那些王氏子弟都沒咋猶豫,直接表示願為她效力,這就是身份的好處。
這事兒要換紀婉,或者步綺羅,玉蘿等人來做,基本上是沒戲。
這和花多少錢沒關係,而是身份帶來的差距。
在他們眼裡,李宓是王瑾的妻子,李宓不在,那麼就以李宓為尊,根本不帶猶豫的。
況且這些人骨子裡還有些出身大家族的傲氣,單看門楣的話,李宓出身李氏,才是可以命令主導他們的人。
當然了,如果李宓與王瑾意見相左,他們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王瑾這邊。
不過對於李宓來說已經夠用了,拉攏這種事,過猶不及。
隻要王瑾平安歸來,那麼許多事就不再需要她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