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壽的馬隊在外麵一直待到了天亮才進入了城內,讓將士們回營中先休息,自己抱著簡單包紮的胳膊回到了國公府。
徐輝祖聽聞弟弟回來,急忙衝出來接受好消息,可未曾如願,徐增壽胳膊上包裹的白布,已經傳遞了失敗的訊號。
輕輕將白布揭開,徐輝祖親自給弟弟換藥,看著深可見骨的傷口,手指比量了一下,徐增壽咬著牙罵道“繡春刀下手挺狠啊。”
徐增壽斯哈幾聲紅著眼看向徐輝祖“大哥,畢竟是清月的姐夫,彆下死手,抓回來複命就行,這個傷,我不記仇的。”
可徐增壽越是這麼說,徐輝祖就越是生氣,提起兵器掛在腰間,披甲入宮請命“陛下,宋文遠早早就在半路埋伏了伏兵,我弟弟差點失去一條手臂,這仇不共戴天,還望陛下準我調兵出京追擊!”
“你要多少?”朱允炆靠在禦書房的龍椅之上。
“我要三萬。”
“三萬!”朱允炆站起身來到徐輝祖身邊,“我的大將軍,三萬,三萬你是要直接去削藩嗎?跟你說了,削藩得一步步來,不能這麼著急,你急匆匆的殺入朕的那些叔叔王府當中,讓朕怎麼麵對天下的悠悠眾口?”
“五千人,五千人追不上,朕就隻能找民間或者錦衣衛的人去暗中辦這件事了。”
“反正我隻要王庭死,越快越好。”
“遵旨。”
徐輝祖領命出城。
一路順著南陽和漢中方向而去。
王庭早已有了安排,加上確實那是追擊到鳳翔最近的路線,便和宋文遠合計了一番,繞了個遠,走徐州過黃河,之後從大同方向繞過去。
二十天後,急匆匆的馬隊過了萬全都司,準備直接過了隘口關去往大同方向。
“文遠,這地方是個貿易集散地,不如進去買些東西吃吧,為兄餓了。”
“你真麻煩啊,我跟你認識幾十年,怎麼就沒發現呢。”
宋文遠嘴上抱怨,可還是讓李菱兒帶隊入了關口。
馬車進入關口,就吸引了不少遊商的視線,這些遊商體型高大腰間掛著彎刀,顯然是早已埋伏好的元兵。
“哈!”
“我王庭沒想到也有一天能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呢。”
王庭下車伸了個懶腰,刀光縱橫,周邊的元人商戶紛紛拔刀圍了上來。
“保護大人!”
李菱兒拔出繡春刀擋在了兩人身前,卻被王庭一把拉到了身後。
王庭的管家此時正和守將站在城門之上看著下方的拚鬥。
“將軍,我們老爺今天到了隘口關的事情”
“不知道,今天不是我值崗,我沒看見,我隻看見了萬兩雪花銀。”
“哈哈,大人通透。”
管家笑了幾聲,又將視線投回戰場當中,附近的百姓早已被清理了出去,等這場鬨劇結束,守將一洗地,誰也不會知道這裡有一場元人和錦衣衛的廝殺的。
一個個自己手下倒在麵前,李菱兒卻始終掙脫不了王庭的手,沒想到,一個文弱書生的手會像鐵鉗一樣。
其實倒不是王庭力氣大,是李菱兒一直念及他和自己義父之間的情分,不忍動用內力罷了。
不一會兒,偌大的戰場當中就剩下了宋文遠三人。
馬哈木摘掉皮帽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王大人,等你好久了,陛下都催了幾次了。”
王庭鬆開抓著李菱兒和宋文遠的手走上前“馬哈木,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王大人,自從當年揚州一彆,幾十年沒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