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竹將桌麵上的酒菜朝著夏原吉推了推“大人,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招惹陛下做什麼?”
夏原吉加起幾塊碳放入火盆“不是我招惹陛下,朝中的消息你也知道,就像我和陛下說的,那邊現在自己就快完蛋了,何必大興兵馬去攻打呢,勞民傷財不說,還容易搭上陛下。”
這消息李玄竹自然是知道,可是朱棣還想著在晚年打出一次威風,這個誰都擋不住。
“大人,彆操心了,這段時間在詔獄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你也知道,其實軟禁你在家便是,可是陛下還是怕你跑出來。”
夏原吉點點頭,這東西李玄竹都看出來了自己又豈能不懂。
“唉,不過在這好吃好喝的也不算難過,就是惦記那些政務,明天你帶過來找我吧,處理完還能一起喝一杯,陛下心意已決,我出去不出去也無所謂了。隻是希望陛下能活著回來吧。”
李玄竹起身走出了牢房,守衛的錦衣衛又給夏原吉添了個火盆。
“大人,要我說你和陛下認個錯,早點回家吧,在這多遭罪啊。”
夏原吉笑而不語,朱棣已經說了這話,肯定是暫時不放自己了。
開春,朱棣點了幾萬兵馬如期出發去和兩個兒子彙合,夏原吉登上城牆,看著遠去的軍隊心中複雜。
雙手合攏彎腰一拜“陛下一路順風。”
朱棣帶著幾萬兵馬並未走的太快,畢竟也是上了歲數,兩個月後,隊伍抵達烏爾格。
“爹,早寫信說了讓你不必禦駕親征,你怎麼一封不回,還是親自來了,你多大歲數你自己不知道嗎,好好在北京城待著多好,非要遭這個罪。”
朱棣此時隻想好好休息,沒有理會自己兒子的嗔怪,反而心中還有著幸福的感覺。
“二哥彆說了,爹都來了,你還能讓他回去不成?”
朱高燧拉了拉朱高煦的衣袖,轉而看向一旁的朱瞻基“小子,你現在也有了媳婦生了閨女,你也彆衝鋒陷陣,照顧好你爺爺便是。”
朱瞻基點頭答應,現在這個時候,的確是保護好自己爺爺最為重要。
“好了,你們都彆說了,現在過來給我將敵軍的動向彙報一下,聽說他們軍中瘟疫爆發,咱們快點打,免得那些瘟疫蔓延到咱們這邊。”
“你小叔呢?”
朱高煦愣了一下“小叔剛剛拿著牛皮出去了,不知道搞些什麼。”
話音未落,李星寒就拿著縫好的牛皮漏鬥回來了。
“軍中的濾水器太簡陋了,我做個新的,陛下喝水必須經過層層過濾,燒開了再喝。”
古人的教訓曆曆在目,瘟疫橫行的時期更應該注意防護。
“在軍中的基礎上,我添加了碎木,草木灰還有幾層麻布,相對的安全不少。”
朱棣接過濾水器笑了起來“看看,看看,你們都學學,像你小叔一般務實,老三,去把這個新的送到軍需官那邊,抓緊落實。”
在聽取了敵軍的動態後,朱棣下了命令,十天後發動總攻,趁他病要他命,他們不是不舍得這些新占領的土地嗎,那就把這些土地當做他們的埋骨之地吧。
大軍如期發動了攻勢,可能是朱棣低估了這些羅刹人的體質,也可能是他們也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方法,總體來說戰鬥力並未下降太多,和二十萬明軍打的居然有來有回。
“他娘的,看來我不親自上陣這士氣是起不來了。”
“取刀!”
朱棣奪過朱高煦手中的寶刀開始衝鋒,朱瞻基高舉明軍大旗緊隨其後。
七十歲的皇帝尚能如此,底下的士兵自然是不能丟人,一瞬間風向大變,敵軍開始敗退。
二十日後,邊戰邊退的羅刹兵被趕到了北海以北,這也是朱棣的期望之地。
被占領的國土算是收回來了,剩下的時間就是收回北山的兩衛,可這並不著急,羅刹兵的死傷越重,拿回來就越容易。
朱棣有些興奮,這興奮讓人有些忽略了身旁的危險。
數裡外,一支精銳的瓦剌騎兵正在虎視眈眈,為首的正是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