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壯漢倒下兩分鐘之後,急促的腳步聲便開始在樓梯間響徹,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寸頭男人,緊握烏黑泛亮的手槍出現在樓道內。
電梯裡橫七豎八躺著的四名安保,樓道內嚇的瑟瑟發抖的女郎,這些紛紛落入這群男人的眼簾,而當他們看到老板房間門口的屍體時,更是齊刷刷吃了一驚,一個個果斷打開手槍保險,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敞開的大門。
“小子!立即投降!”
威懾的聲音從最前方的持槍男口中說出,然而剛說完,房間內就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有些發顫的聲音。
“不要聲張,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離開這裡。”
聲音很緊繃,仿佛從牙齒間硬蹦出來的一樣,似乎說話之人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安保們聽到這話後也紛紛愣住,一個個端著槍麵麵相覷,而在他們猶豫不決之時,聲音卻再次響起,且音調拔高,帶著強忍劇痛的怒意。
“滾!都給老子滾!”
安保們被粗暴的嗓音嚇了一跳,猶豫片刻後,慢慢後退離開。
裝修雅致,擺放著各式昂貴物件的奢華辦公室內,穿著防彈西服的中年胖子坐在柔軟的老板椅上,戴滿金戒指的肥碩右手放在辦公桌麵,上麵,插著一把血淋淋的金屬斷刀。
而在這張被釘死在辦公桌的手掌旁邊,還放著一把木托架構的大口徑散彈槍。
此刻的中年胖子雖是坐著,但卻滿頭冷汗,且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肥胖的臉因為右手的劇痛而顯得無比蒼白。
“人,人真的不是我綁的,是那女孩兒的媽媽,在霓虹酒店的舞廳撞到了韓先生,韓先生當時心情不好,所以才對她們母女下了毒手。”
中年胖子每說一個字就要吸一口涼氣,微微顫抖的手掌還在不斷往外湧血,十指連心,因為劇痛,他的眼淚鼻涕流的到處都是。
“你放過我,我已經知道你是能力者,而且級彆不低,絕不敢再跟你為敵。畢竟即便是韓先生那樣的管理人員,可能都不是你的對手。”
中年胖子哆嗦的抬起頭,看著安靜坐在辦公桌對麵,戴著口罩的冷漠少年,聲音顫抖道
“靶子應該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是個生意人,最講信用,沒有人會知道你來過賭場,你快去找韓先生吧,他是個戀童癖,去晚了,那個小丫頭”
求饒的話語剛說到一半,一直安安靜靜的林鯨落忽然拿起桌邊的散彈槍,然後在中年胖子驚恐絕望的眼神中,將神秘漆黑的槍口,緩緩對準他的臉。
林鯨落戴著口罩,腦袋紮著小揪揪,眼神平靜的看著他。
右手端槍的同時伸出左手。手心處,神秘的湛藍波紋綻放,幾枚還冒著青煙的銀白色散彈鋼珠從波紋內掉落下來,在紅木地板上“叮叮咚咚”的彈跳。
“我進來的時候,你想開槍殺我。”
此話一出,手掌被釘的中年胖子頓時麵容一緊!
“你不能殺我!你就算是d級能力者,也不能在壁壘公然”
“砰!”
紅色散彈彈殼從槍身的拋殼口彈出,在空中劃過一朵弧線優雅落地,巨大的槍聲震耳欲聾,近距離情況下,散彈槍爆發出的扇形鋼珠直接轟碎了胖子的半個腦袋,將他厚重的身軀打的整個後仰,鮮紅的血漿、碎肉、以及各種不明物體更是噴濺在他身後的油畫肖像上,連帶著牆壁上的金色浮雕,一起勾勒成妖豔的血肉之花,濃鬱的血腥氣息更是混合著刺鼻的火藥味在空氣中四處彌漫。
最終,沒了臉的臃腫屍體癱坐在“吱呀吱呀”作響的老板椅上,徹底失去了動靜。
當安保們聽到槍聲再次趕回來時,偌大的辦公室內隻剩下坐落在椅子上的無頭屍體。
就著頭頂清冷的月色,鯨落孤身一人穿行在賭場後麵的黑暗小巷裡。
他沒有和賭場的那些安保發生武裝衝突,畢竟現在還是救人為重。
不過說來也是無奈,嬋兒的命運居然這麼波折,明明自己在壁壘生活的還挺安心的,她怎麼就這麼慘,三天兩頭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