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隻剩下文官集團他沒有得罪了。
但是誰不知道文官都是一群軟柿子?!
讓人隨意拿捏。
葉瑾把所有權貴都得罪了個遍,將來他真的不想在朝堂上混了嗎?!
陳洲這會兒也在想這個問題。
作為葉瑾小團夥中僅有的讀書人,陳洲很自覺的扮演起了葉瑾智囊的角色。
隻是讓陳洲感到悲哀的是,自己這位大人有手段,有計謀,而且特彆護犢子,確實是一個值得追隨之人。
但是就是太莽了。
比很多粗鄙的武夫還要莽撞。
做事情從來不考慮後果,莽就完了。
所以才來上元縣上任半年多,就做出了這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每一件都讓朝野內外震動不已。
特彆是這兩天,自家大人幾乎把能得罪的人都給得罪完了。。
而且得罪的全都是手握重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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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家日後報複,自己等人會有好果子吃?!
所以陳洲一路上都長籲短歎。
特彆是他看到葉瑾、郭二、張狗子幾個人依然沒心沒肺,對著桌上的豬蹄大快朵頤的時候,忍不住開口抱怨道,“我的大人嘞,現在都火燒眉毛了,您怎麼還有心思放在吃喝二字上門喲。”
葉瑾聽到他的這番話,頭都沒抬。
挑了挑眉頭才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怎麼的,火燒眉毛了就不能吃喝了嗎?!更何況現在怎麼就火燒眉頭了?!”
張狗子立即接嘴道,“就是就是…連如狼似虎的錦衣衛都拿咱大人沒有辦法,咱還怕什麼啊?!你若是不吃,把你的豬蹄給咱,老盧頭鹵的豬蹄可真有一絕,軟糯入味,若是去縣城開飯館子的話,生意一定爆火…”
一旁的老盧頭陪笑道,“那感情好,改日咱就去縣城盤一個鋪子賣豬蹄,到時候各位可要來照顧生意哈。”
“一定一定。”長狗子伸手就要從陳洲的碗裡將豬蹄拿過來。
陳洲—筷子敲在他的手背上,沒好氣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改日砍了你吃飯的家夥,看你還怎麼吃。”
張狗子訕訕的將手收了回來。
陳洲才對葉瑾說道,“大人,您今日之舉屬下越琢磨越不對勁,您昨天在南津橋大動乾戈屬下能夠理解,就是讓秦淮河北岸的那些東家服軟,乖乖的向咱納稅,接受縣衙的管轄。畢竟朝廷這些年一直對勳貴和王公貴族持續打壓,陛下又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主,所以隻要咱行得正坐得直,鬨得再大朝廷都會對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咱們昨日做的,就是朝廷一直想做但是沒有借口做的事,所以就算您當眾念了一首反詩,朝廷都沒拿您怎麼樣,但是今日之舉確實有些欠妥,錦衣衛衙門是什麼地方?!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間地獄,那麼麼朝中重臣都死於錦衣衛之手,咱們小小的上元縣縣衙,拿什麼跟人家鬥?!”
陳洲苦口婆心,繼續勸道,“錦衣衛的凶名您又不是不知道,乾嘛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啊?!今日您能逼得錦衣衛自斷一臂,日後必遭猛烈報複,到時候隔三差五往縣衙裡扔兵刃或鎧甲,汙蔑咱們要造反,咱們又該怎麼辯解?!”
“他錦衣衛說咱造反咱就造反了?!朝中諸公難道是昏庸無能之輩?!陛下難道
是一個昏庸之主,會信了錦衣衛的鬼話?!咱家大人又不是統兵大將,就算是想要造反也沒有那個實力啊。”一直沒有說話的郭二甕聲甕氣的說道。
陳洲雙手一攤,沒好氣道,“朝中諸公確實不是昏庸無能之輩,但是咱們都把朝中諸公得罪死了,人家憑什麼替咱說話?!陛下也是賢明之主,但是錦衣衛可是陛下養的一條惡犬,咱大人今日逼得錦衣衛自斷一臂,自己動手殺了一名千戶,就等於掃了陛下的麵子,陛下沒治咱一個欺君之罪就不錯了,錦衣衛日後對咱進行報複,陛下也一定作壁上觀,視而不見。至於咱家大人…唉,昨天就已經當眾念了反詩了,日後被人家汙蔑想要造反也無從辯駁啊。”
趙今夏很讚同的點點頭,“昨天把勳貴和皇親貴胄給得罪了,今天又把錦衣衛給得罪了。朝中三大勢力咱們就得罪了倆,剩下的文官都是軟弱之輩,局勢確實有些危急。”
“文官集團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得罪過了,幾個月前縣衙失火,燒死了幾十個作惡的胥吏,那些胥吏背後可都有大人物當靠山呢。”陳洲一臉悲嗆的說道。
趙今夏聽到陳洲的話,圓潤的小臉蛋上這時候也浮現了一絲害怕的神色,“那咱大人豈不是把全天下都給得罪了?!天下這麼大,豈不是再無咱們的立錐之地?!”
葉瑾—筷子敲在陳洲的腦袋上,沒好氣道,“再動搖軍心,小心本官讓張狗子砍了你的狗頭。”
張狗子立即很配合的露出了陰森森的冷笑。
陳洲自然知道這是自家大人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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